喬遠山悶悶不樂了半日,便開始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不知道他又在計劃什么,池淺月于是就在旁邊陪著他。
下午沒有課,班里也沒有人,喬遠山寫了一會兒停下來,伸了一個懶腰,他歪頭看了看池淺月,發(fā)現(xiàn)池淺月很專心的在畫著什么。
“你畫的這個小丫頭挺可愛的嘛!”喬遠山忍不住搭話說。
“這是喬樂花!背販\月笑瞇瞇的說。
“誰?!”喬遠山嚇了一跳。
“喬樂花呀!背販\月翻了翻小本子說:“你看,這個是喬樂朵,吶!這個,這個是喬喜樹!
“……”
喬遠山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但是還是伸手把本子拿過去翻了翻說:“還……還挺可愛的……”
“那是!”池淺月說:“我現(xiàn)在畫畫還不是很專業(yè),我就先構(gòu)思著,一點一點學,等畢業(yè)多年以后,把它們修一修,它們就是我畫的經(jīng)典表情包了!
“就是那什么……微信上發(fā)的那個?”喬遠山想了想說:“各種各樣的那個?”
“對。”池淺月說:“可愛吧。”
“可愛!
見喬遠山笑了,池淺月也松了一口氣,她于是問到:
“遠山,你這是在寫些什么呢?”
“不是你說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我就試著寫了點東西,你幫我看看可不可行?”喬遠山把本子遞給池淺月。
池淺月拿過來看了看,把眉頭皺了皺,她想了想說:
“你這是想開展一些班集體活動?來讓同學們團結(jié)起來不要再鬧別扭?”
“對!眴踢h山點點頭。
“這也太難了……”池淺月說:“風口浪尖上,你要辦活動……誰參加?你看看,今天下午這自習,班里除了咱倆,連個別人都沒有……更何況辦個活動呢……”
“總要面對這些!眴踢h山說:“現(xiàn)在碰壁,總比直接在遇到學校大活動或者老師下發(fā)的任務的時候,同學們撂挑子強是不是?”
“也是哦……”池淺月?lián)狭藫项^說:“我丑話可說在前面,我這個人從小學起,除了小組長收收作業(yè),就沒有當過班干部,最大的官是打理班級綠植的花官……我給你的意見,可不一定靠譜呀!”
“沒事!眴踢h山說:“多一個參謀,就多一個思路!
“好吧……”池淺月又重新翻了一遍他的本子,認真的想了想說:
“我覺得吧,像這種……聯(lián)歡會類,什么歌手比賽,什么周末聯(lián)誼會,還是要有由頭,要不然會讓同學覺得……班長浪費班費,亂消費帶大家娛樂!”
“……”喬遠山說:“其實我也不太喜歡這些,我以為大家會喜歡……”
“這種得班級關(guān)系好起來以后可以用……”池淺月說著又往后翻了翻說:“這種班級書畫比賽,班級朗誦比賽……似乎也很冷門……”
“……”喬遠山搓了搓臉。
“班級勤工儉學項目推薦,這個不錯,我表哥有資源,你也有資源,但是風言風語會很多,我感覺瓜田李下的……有點麻煩……”
喬遠山于是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么難!
“其實我覺得不用折騰……”池淺月說:“發(fā)大水那會兒,你們這些人忙前忙后的,同學們都是看在眼里的,要不然也不會選你當新班長,我覺得,踏實做好本職工作其實也挺好的。”
“唉……我也不是為了我自己的面子,我知道大家大部分是信任我的,我只是,覺得想為現(xiàn)在有了心結(jié)的班級,做點什么!恪惺裁春玫狞c子嗎?”喬遠山苦著臉問。
“沒有呢……”池淺月?lián)u搖頭說:“等我回去好好想想!
兩個人正說著,喬遠山的手機突然響了,原來是普通話考試的準考證下來了。
“要忙活起來啦!”喬遠山站起來說:“我去辦公室拿準考證,要不要一起?”
“不了。”池淺月說:“我去給你打兩份簽收表。一會兒男生那邊你去送,女生這邊就交給我吧!”
“辛苦了!”喬遠山揉揉池淺月的腦袋,抬腳走出班級的門。
兩個人于是各自聯(lián)系了室友智囊團,保證把準考證發(fā)到了每一個同學的手里。
“辛苦大家啦!”池淺月對室友們說。
“這有啥!壁w曉雨說:“小事兒一樁!”
“就是,沒什么的。”余莉莉靠在上鋪說:“月,我真佩服你倆,陳廣昌說那么難聽,你們也沒有辭職,也沒有撂挑子,還是該干嘛干嘛,換我我真忍不了!”
“他說話確實太難聽了……”池淺月說:“這種人這樣講話沒朋友的,咱們班上八十來號人,也就他一個這樣而已,所以,不值得因為他就撂挑子,犯不著!
說著,池淺月喝了口溫水,又替喬遠山講了幾句好話。
“你家老喬真不容易!庇翦f:“你告訴他啊,他這些提案,我都很喜歡,等這些風波過去,他一定要辦這些活動啊,我第一個報名!”
“那帶我一個!”趙曉雨說:“能跟他說說,辦點運動的活動嗎?比如跑步比賽,球類比賽什么的。”
“咱們似乎有時候確實會跟隔壁幾個班切磋這些吧?”池淺月說:“那我讓喬遠山回頭跟李大壯那邊聊聊看。”
這邊池淺月剛說李大壯,那邊喬遠山就和李大壯拍拍肩膀正嘮嗑呢。
“我沒有什么體育細胞,但是咱們班如果和其他班有這些活動切磋,那一定要好好搞!”喬遠山笑著說:“就多多拜托大壯你啦!”
“這有啥,一句話的事兒!”李力笑著說:“先走啦,我跟人家還約了球!
準考證已經(jīng)發(fā)完了,喬遠山于是也緩了一些情緒,抬腳往池淺月樓下去。
在開水房門口,喬遠山遇到了提著兩個水瓶的陳廣昌,后者顯然還是一肚子的氣,所以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還給了喬遠山一個大大的白眼,走出幾十米以后還往地上啐了一口。
喬遠山平靜的看著他,感覺這個人有點兒可笑,見他那么軸的樣子,又覺得他這樣可氣也是怪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