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先皇駕崩的第三天。
萬籟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
一早宦官們便為陸恕己披上嶄新的黃色龍袍,戴上早已準備好的十二旒的天子冠。
少府令捧著兩個璽印,宦官也在衛士的保護下取來了虎符,皆呈遞到陸恕己的面前。
陸恕己正式登基。
一個長相極為俊朗的少年郎坐在龍椅之上。
一股惶惶威勢從身上逸散而出,使得原本大殿之中的群臣本就低著的頭更加低了幾分,可有一個人卻高高的昂著頭,完全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
小皇帝想看不到都難。
下了朝后,陸恕己把葉益文留了下來。
“葉大人,有話直說便是”
陸恕己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好聽又低沉的嗓音傳出,平穩的不帶半點節奏。
葉益文冷哼了一聲:“小皇帝,你當真不知道我想說什么嗎?”
陸恕己眼尾輕挑,笑意盈盈。實在是俊美的很。偏偏這笑容看在葉益文的眼里,只想一錘子砸扁這張臉。
不聽不看,只當是王八念經!
葉益文努力給自己做心里建設,冷靜!一定得冷靜!迂回點兒!
葉益文循循善誘道:“好侄兒,我雖是不明白那個狗皇帝……不對……你父皇……究竟為何要讓我的嬌嬌入宮!但是你父皇已經去了,我想那個詔書也不必遵守了!”
陸恕己收了收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葉大人,您可是我父皇的岳父,好侄兒不敢當。”
忍!再忍!一定要忍!
葉益文深吸了一口氣,克制道:“我女兒年紀還小,還是個天真活潑的孩子,并不適合宮里勾心斗角的生活。”
“適不適合,來了再說便是。父皇的遺愿我可一定要幫他實現,您說是不是?”
忍?忍不住了!
他娘的!
“陸恕己”葉益文爆喝一聲。
“你不愧是狗皇帝的兒子,和他一樣狗!”葉益文火氣忍不住,“小皇帝,你才剛剛及冠,就這么急著給自己找后母嗎!?”
陸恕己饒有趣味地欣賞著葉益文憤怒的樣子。
見過直腸子的,沒見過這樣一直到底的,一點兒彎子也不帶!
葉益文也偏過頭,目光復雜地盯著陸恕己。
這人可真是軟硬不吃。
真狗啊!
“好說歹說,小皇帝都是要我的嬌嬌進宮是吧?”葉益文問道。
陸恕己的眼角彎了彎,語氣也是半真半假,可微瞇的眼里卻染上了幾分認真、陰翳。
“葉大人,這個時辰,你的女兒應該已經到神武門了!”
葉益文震驚不已,指著陸恕己的手都在發抖:“陸恕己你……你這個襟裾馬牛,衣冠狗彘!你比你父皇還狗啊!”
“你當老子是死人啊!你快點兒把我的嬌嬌還給我,不然我馬上就起兵造反,把你這小皇帝射成篩子”
陸恕己淡淡的瞥了眼葉益文,眼底閃過一瞬的殺意,抿了抿唇,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說完,也懶得在這浪費時間聽葉益文罵罵咧咧,挑了挑眉,轉身一揮衣袖,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帶著內侍離開了。
淮閣
華麗典雅的臥房里,絹紗輕揚,紅色的帳幔被風卷起,繚繞的熏香盤旋不去,男子低沉性感的喘息聲和女子嬌媚破碎呻吟聲交雜在一起,不時地自紫帳內傳出,激情歡靡的氣息縈繞在整個空中。
“爺,快給我吧,奴家快死了……”女子的聲音已然帶上了哭腔,身子早已受不住這樣的折磨,無奈被男子制住了雙手,也無法自我滿足,神智已經不清醒了,只能狂亂的扭著身子,借著摩擦來消減痛苦。
陸淮安冷眼看著身下的女子,眼中卻一片清明,女子對他來說不過是發泄和掩蓋的工具罷了。
直到一個身姿英挺的黑衣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室內,帳內那惹人面紅心跳的火熱激情才停下來。
片刻,帳幔被一只纖長大手撩開,借著露出一張俊美如妖孽的臉來。立體的五官如同刀刻一般,找不出一點瑕疵,濃密有型的劍眉微微挑起,一雙桃花眼更是散發著妖治魅惑的光芒,似是要把人的三魂七魄全都勾去,邪性逼人。
招搖奪目的青絲如墨般傾瀉而下,只隨意的別了一支紫玉琉璃簪,既有些慵懶隨性的暇意,又帶著貴氣優雅的迷人。華麗紅色錦袍松松垮垮的批在身上,露出大片蜜色健美的胸膛,那極致的誘惑更是沁入心尖。
“鴻,怎么了?”迷人的桃花眼微瞇了瞇,陸淮安懶懶的開口,低沉的嗓音充滿磁性,愉悅著人的感官。
“四爺……”黑衣男子上前兩步,躬身行了一禮。抬眼看了看床上如蛇一般纏著的妖媚女人,雙眉皺了皺,有些遲疑。
“小紅,你先退下!”性感的薄唇微微啟,聲音卻是冷的不帶一絲感情色彩。雖然陸淮安的語氣不重,卻使人感到不可抗衡的力量。
“爺,奴家還想要~”女子軟語低噥,絕美的水眸目眩神迷的看著眼前比女子還要美上十分的爺,明媚的小臉上紅霞滿布,雪藕如蓮藕般的粉嫩雙臂,輕輕的攬著他的腰,紅唇在他半敞的胸前碾轉親吻。
“小紅,退下,別讓爺重復第三遍”陸淮安毫無留戀地一把將小紅推開,平淡低沉的聲音透著不容抗拒的寒冽和霸氣。
“下次再犯,后果你是知道的!”
聞言,小紅臉上的嬌媚笑容一僵,臉上閃過絲絲驚恐,再不敢放肆多言半字,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自己的衣服,隨即行李退了出去。
轉身的剎那,水眸中閃過一抹不甘和嫉妒。
見小紅離去,陸淮安這才慵懶無比的靠在床頭,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說吧。”
“五皇子今日登基了。”鴻低著頭,躬身說道。
“有些本事”陸淮安輕笑一聲說道。
“你先下去吧,派人去那盯著”
鴻心頭一驚,主人到底是何意圖,實在不敢妄自揣測。
鴻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