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葉輕綃意志力強大的異于常人,恐怕早就在這屢次的試探之中將蕭桓賣了!只是她留著心眼,雖然神智不大清楚,可是在提供給蕭承的信息里,仍舊是挖了坑等待著蕭承去跳的。
有腳步聲傳來,似是在逐漸靠近,葉輕綃頓時警惕的打起了精神,凝神聽著那個漸行漸靠近的腳步聲。
不多時,便見紅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而后便見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一雙妙目含著點點秋水,皎皎云中月,當時如此。
見到這女子之后,葉輕綃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個女子,她是認識的。
非但是認識,前世里還有些許的瓜葛。這女子名叫璇璣,曾經救過蕭承的命,后來被蕭承納入府上做了側妃,對她一向很寵愛。后來蕭承在登記之后,預備冊封嬪妃的時候,還曾征求過葉輕綃的意見。葉輕綃憐惜她品性端正不爭不媚,又曾經對于蕭承有恩,還替這璇璣求了一個皇貴妃的封號。
往事一幕幕襲來,葉輕綃覺得原本吃了軟骨散的身子更加沉重了,而頭也開始有些疼痛。
對于葉輕綃的打量試探,璇璣并沒有放在心上,她只是緩緩走到葉輕綃身邊,一臉溫柔道:“姑娘,你還好吧?”
前世里葉輕綃對于璇璣一直有好感,今生再見她時,卻提起了警惕。畢竟一個能在蕭承身邊待這么多年的人,怎么會是善茬?
見葉輕綃不理會自己,璇璣也不惱,只坐在她的對面,自我介紹道:“我叫璇璣,是府上的一個丫鬟,今日特來幫助姑娘你的。”
聞言,葉輕綃微微一愣。丫鬟?這璇璣倒還真會蒙人。且不說她早在去年就已經上了皇家玉碟,是真正的二皇子側妃,即便只是憑著她救蕭承的命,也不至于只是一個丫鬟。
這璇璣在搞什么鬼?
念著,葉輕綃彎唇一笑,淡淡道:“蕭承又想玩什么手段,你又要幫助我什么?”
感覺到葉輕綃的敵意,璇璣似無所覺,只是輕聲道:“殿下沒有耍手段,他只是說姑娘你身體不舒服,讓璇璣喂你吃一味藥罷了。”
這兩日她幾乎把軟骨散當藥吃,蕭承又想搞什么鬼?
葉輕綃眉頭一皺,打定主意不回璇璣的話,且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然而下一刻,葉輕綃便大驚失色。
只見璇璣從袖子中拿出一個小盒子,當著葉輕綃的面緩緩打開。里面躺著一只大米粒那么大的蜘蛛,雖然身子小,卻是通體血紅,且張牙舞爪,兩只漆黑如豆的眼睛更是死死的盯著葉輕綃!
饒是葉輕綃也有些不安,她緊張的看著璇璣問道:“你想做什么?”
聽得這話,璇璣仍舊無害的一笑,道:“姑娘別擔心,不過是一個蠱罷了,對你有好處的!彼幻嬲f,一面靠近了葉輕綃,試圖將那只蜘蛛放到葉輕綃的身上。
“不要!”
葉輕綃不住的往后退著,一面將腳下笨重的鐵鏈拽起來,朝著璇璣甩去,嘴里厲聲道:“你敢喂我這個玩意兒,我第一個先殺了你!”
可恨她此時受制于人,竟然連趁手的武器都沒有,不然的話,定然要先殺了他們!
然而璇璣只是看著葉輕綃不住的掙扎著,像是看小丑一般看著她,一面則悲憫的笑著:“姑娘怕什么,這蠱蟲不過是治病的罷了,日后按月服用一次,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說完這話,璇璣出其不意的扔出一把藥粉來,葉輕綃霎時便被迷了眼,嗆得咳了起來。
便在這時,她只覺得身上一疼,下一刻,就見那蜘蛛已然咬破了她的肌膚,順著血管爬了進去!
隨后,只見她胳膊上的被拱起了一條長長的線,幾乎可以順著她的皮膚看到那只蜘蛛在游走的方向!
葉輕綃只覺得頭皮發麻,抬起胳膊就要將那塊皮膚咬破,卻見那蜘蛛先有所覺一般,盡然直接沒入不見了!
而后,葉輕綃便感覺整個身體都仿佛浸入了火海之中一般,冷汗從額頭上顆顆滴落,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蒼白。
璇璣悲憫的走到她身邊,掰開她的嘴喂了一顆藥丸,淡淡道:“姑娘別怪我,我也是迫于無奈。這蜘蛛雖然烈了些,總比蠱蟲強,那你一輩子就完了!
后一句話,璇璣說的聲音十分小,劇痛之中的葉輕綃只捕捉到了“蠱蟲”兩個字,便有陷入了一陣劇烈的疼痛之中。
那顆藥丸入腹之后,先前的疼痛幾乎是瞬間消失不見,然而葉輕綃渾身都是疼痛之后的脫力感。她只覺得張口都是困難的,卻仍舊拿那雙滿是恨意的目光望著璇璣。
璇璣卻是狀若未見,只溫柔道:“這藥對你有好處,每月服用一次便好,姑娘為了藥,也該聽話了吧!
聞言,葉輕綃咬牙切齒的啞著聲音道:“告訴蕭承,讓他做夢去吧!葉輕綃縱然死,也要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說這話的時候,她雙目赤紅,目光幾乎透過璇璣,看向那個虛無中的蕭承,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
見狀,璇璣卻并不再說話,只是將她拖了起來,安置在椅子上,方才淡淡道:“姑娘休息一會兒便好了,不必擔心!
正在這時,只見那門再次被打開,而后便見蕭承帶著一個黑袍男子走了進來,嘴里還問道:“葉將軍,感覺如何?”
見到蕭承的那一刻,葉輕綃頓時便恨不能上前掐死他,然而她卻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用充血的目光望著他,一字一頓道:“蕭承,你會付出代價的!”
聽得這話,蕭承毫不在意的朗聲笑道:“葉輕綃,你以后可是要在本宮這里搖尾乞憐的等著解藥的人,居然還敢這么猖狂。沒關系,你且狂吧,只要到時候,別哭著跪在本宮腳下求我!”
蕭承靠近的時候,璇璣便急忙忙后退了兩步,將位置讓了出來。
而這個小小的舉動,縱然還在盛怒中的葉輕綃也注意到了。只是眼下卻不容許她想太多,因此葉輕綃只是輕蔑的等著蕭承,冷意森然道:“哼,求你?蕭承,你還真看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