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直等到了半個時辰之后,方才姍姍來遲。而正廳里的徐乾,早已焦躁的不停地踱著步子。
好不容易聽到外間傳來蕭承聲音之后,徐乾頓時大步迎了上去,他雖然焦灼,卻仍舊不忘禮數(shù):“末將給二皇子請安。”
徐乾不同于顏良等人,他回京城不久便被外放,只隱隱約約知道葉輕綃和二皇子不和,卻并不知道其中具體事情。所以在知道葉輕綃失蹤之后,他第一想法便是前來蕭承這里求救。
在他的觀念里,縱然是朝臣不和睦,可是到涉及大事的時候,總歸不至于見死不救不幫忙。更何況,葉輕綃是跟蕭承一起出來的,此事失蹤,蕭承于情于理都要出些主意的。
所以在出事的第一時間,他便前來找了蕭承。誰曾想,蕭承卻遲遲不出現(xiàn),只讓他喝了五六盞茶之后,才冒了頭。
眼見得徐乾跟自己請安,蕭承故意咳嗽了兩聲,走過去笑道:“本宮這兩日染了風(fēng)寒,不大舒服,所以今晨起的晚了些,還望徐將軍勿怪。”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徐乾心中吐槽,可是蕭承將態(tài)度擺的這般綿軟,他反倒說不得別的話,因此只拱手道:“末將不敢怪罪,還請殿下保重身體要緊。”
蕭承謝過了徐乾,也不問他所來什么事兒,只是拐著彎兒的說一些廢話。如此幾句,徐乾便有些煩躁,因壓制著自己的情緒,站起身子硬聲道:“殿下,末將今日前來是有要事相求的,還望殿下能夠幫忙!”
聞言,蕭承便知道正題來了,他將態(tài)度做的十分端正,徑自上前扶著徐乾,溫聲道:“有什么事情就說吧,本宮雖然不大管事,但是力所能及之處,一定會幫你的!”
見蕭承態(tài)度這般好,徐乾也放松了一些警惕,帶著幾分焦灼道:“回殿下,實不相瞞,末將之所以前來找您,是因為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葉將軍失蹤了!”
聽得這話,蕭承頓時站起身來,疑惑道:“什么?一個大活人怎么會失蹤了呢?你可曾四處找過了?”
徐乾點頭道:“回殿下,末將幾乎將這洛城翻了個遍,可是都沒有找到葉將軍。”今日顏良的身體有些好轉(zhuǎn),大夫說有醒來的跡象,所以他急匆匆去找葉輕綃,卻得知葉輕綃昨夜根本就沒有回去。這下徐乾慌了神兒,將洛城的大街小巷都找過了,但是根本就沒有見到葉輕綃的身影,反倒在一處暗巷旁邊發(fā)現(xiàn)了打斗的痕跡和葉輕綃魚腸的刀鞘!
他也曾聽顏良說過,這魚腸乃是安王贈與的,所以葉輕綃十分愛惜,向來魚腸不離手的。此次竟然刀鞘都丟了,可見當(dāng)時一定發(fā)生了格外大的變故!
蕭承心中冷笑,面上卻也換上了一派的焦急:“這可如何是好?洛城的水災(zāi)時疫還等待著葉將軍做主呢!這樣吧,本宮府上也有些人,雖說不多,倒是都是精干的,你帶著他們一起去找尋葉將軍的下落吧!”
見蕭承這般態(tài)度,徐乾也只得應(yīng)了,道:“多謝殿下。”
直到徐乾離開之后,蕭承方才露了一抹冷笑,轉(zhuǎn)身去了內(nèi)室。
“你說什么,主子失蹤了?不行,我要去找他!”
顏良醒來的時候,便聽到了這個噩耗。他感染了時疫,已然瘦的皮包骨頭,隔著帳子聽到徐乾的話,頓時便躺不住的想要下床,卻是直接滾落了下去。
見顏良這個樣子,徐乾頓時隔著帳子擔(dān)憂道:“顏大哥,你在床上躺著吧,此事我來想辦法就是。我只是想問一問,你可知將軍她有什么仇敵么?我懷疑她是被人擄走了。”
其實從現(xiàn)場的情況來看,這個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確定了的。但是徐乾害怕說了之后,顏良會更加的擔(dān)心。
顏良被咳的眼冒金星,在地上狠狠地捶了一把埋怨自己的沒用,在聽到徐乾的話之后,頓時凝眉思索,幾乎當(dāng)機立斷道:“是蕭承!”
主子斷了蕭承的財路,他不一定怎么恨呢!而眼下安王不在,自己得了時疫,正是蕭承下手的好時機!
聽到蕭承的名字之后,徐乾頓時遲疑道:“顏大哥,我方才已經(jīng)去過二皇子那里了,他態(tài)度很好,還借了府兵給我,說是要幫著一起找主子。你莫不是猜錯了,怎么會是他呢?”
聞言,顏良頓時目光如炬的看向徐乾,陰沉著臉道:“他表現(xiàn)的態(tài)度異于往常,便是第一個可疑之處了,恐怕主子此刻就在他的手里了,所以他才有恃無恐的借兵給你!”
說到這里,顏良又撐著額頭,嘆息道:“你太魯莽了,怎么去找他了呢!”
見顏良這么一說,徐乾也開始有些后悔,求助的問道:“顏大哥,那現(xiàn)在咱們該如何是好?”
地上冰涼,卻讓顏良有些清醒,他咬著牙站起身來,沉聲道:“容我想想再做定奪,你去看好他派來的那些府兵們,既然來了,那就得留點什么!”
卻說這廂的顏良徐乾二人正在為了如何營救葉輕綃而絞盡腦汁的時候,那個被關(guān)在密室里的當(dāng)事人,也在冥思苦想著怎樣才能聯(lián)絡(luò)到外面的人。
她被關(guān)在這個密室里看不到時間,卻記得蕭承派人來送了四回餐食。葉輕綃根據(jù)蕭承的飲食規(guī)律推算出大概是兩日,若她沒有猜錯的話,此時應(yīng)該已然是傍晚了。
算起來,她被關(guān)在這里已有三日了。徐乾等人在外不知要著急成什么樣子,還有顏良,也不知病情如何了。
一想到這里,葉輕綃便有些焦躁。她如今被換了一種方式綁著,腳上套了沉重的鐵鏈,那鐵鏈的一端連著柱子,腳上這么沉重的鏈子控制著,莫說是要打架,便是走路都有些困難。
更何況,蕭承還在飯菜里給她下了軟骨散,且每一次都是挑著葉輕綃神智最不清楚的時候下來。雖然蕭承不會動她,但是每次都會問一些和時局朝政以及蕭桓相關(guān)的話題,來逼迫葉輕綃回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