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溪停了一下,恨恨的瞪了寧夏一眼,然后拾起了地上的日記本。
隨手翻看了幾頁就看不下去了,最后氣的將那本子一下子砸向了寧夏。
“你吃飽了撐的,那個賤女人人都死了,你拿這個來干什么?”
寧夏抬手把日記本抱在了懷里,冷笑的看著顧若溪:“楚楚死了又怎樣?賀靳南屬于你媽?你看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他心里哪有你半分的位置?楚楚就算死了也一直活在他心里。顧若溪,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了賀靳南的身邊的,但是我知道,你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賀靳南不愛你。”
“你胡說。”
顧若溪隨手揚起了巴掌,扇下去卻被寧夏攥住了手腕。
“你跟我少來這一套。我說的事實。顧若溪,你永遠比不過楚楚。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得到賀靳南的人,得不到他的心。”
說完,她狠狠甩開顧若溪的手,在她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一轉(zhuǎn)手將日記本交給了一旁的傭人。
“這個拿好,你家主子回來肯定會找這本日記的。”
“不許拿。”
顧若溪伸手就搶了這日記本,作勢就要撕爛了它。
寧夏沒有阻止,只是冷冷的提醒:“你敢嗎?你試試看,試試看賀靳南回來找不到日記本會不會撕了你。”
顧若溪的手猛然僵住。看剛才賀靳南的樣子,她真的不敢。
“記著收好。”
寧夏扭頭溫言提醒了傭人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
顧若溪死盯著手里的日記本,終究還是沒敢撕,而是砸給了傭人。
別墅外。
賀靳南雙手緊緊攥著方向盤,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前方,腳始終踩在油門上。
他要去找她。哪怕她再也不能跟他說話了,他也要找她,把她帶回來。
對,她必須在他身邊,永遠都在。
她那樣的父親和繼母,不會疼她的,她必須跟著他。
不知何時開始,視線突然被水光模糊了,他從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痛苦到像個女人一樣哭的時候。
楚楚,當(dāng)年的事是我誤會你了嗎?
為什么你連個彌補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你帶著我的愛,我的內(nèi)疚離開,我怎么辦?
眼前紅綠燈交疊,他卻仿佛完全沒有看見,一腳油門踩到了底,直接朝路口沖了過去。
猛地,岔路上一輛小面包車開了過來,等他察覺那抹銀光閃過,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本能之下,手猛地一轉(zhuǎn)方向盤,他還是讓車避開了直接撞翻面包車的結(jié)果。
但是放過了別人,他卻沒拯救自己。勞斯萊斯因為劇烈的急轉(zhuǎn)彎而側(cè)翻,車身倒在地上,他也重重的撞在了車門上。
黑暗侵襲而來,他沒有絕望感,也沒有痛覺,有的竟是一陣輕松。
也好。他還能追上她,至少,黃泉路上給她做個伴。她怕黑,他知道。
這樣她就不會孤單。他也有了機會跟她說聲對不起,告訴她,他也愛她,六年,從未停止過。
血從額頭上流下來,賀靳南輕輕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