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納蘭雪瑤來時爭執的小插曲后,與蠻子的一次交鋒大勝,屈連城收到了大慶陛下犒勞三軍的銀兩,他很激動,為了鼓舞將士們決定做一次篝火晚會,讓常日處在戰爭緊張氛圍中的將士們好好放松一下。
夜晚的篝火點燃,邊塞被他們守護的女子感激他們并為他們獻舞,將士們喝著美酒,時不時去篝火旁拿起一串烤好的羊肉串大快朵頤。
東方楚然靜靜地坐在一旁,嘴里叼著根麥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一身粉色衣衫的納蘭雪瑤,見對方被他盯得羞紅了臉,東方楚然快活地笑出聲來。
這是一身西域勁裝的林沐卿走了過來,將手伸向東方楚然:“楚然哥哥,陪我跳一曲吧。”
東方楚然搖搖頭,擺擺手,繼而解釋:“我舞藝不精,你還是找屈將軍或者……”他看看納蘭雪瑤,很想調節一下倆人的關系,“或者讓納蘭雪瑤陪你也未嘗不可。”
“我不!就要你啊。”林沐卿心頭酸酸的,明明以往他不是這樣對她的。
她擠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學堂之后東方楚然就對自己這么冷淡,在學堂時自己靠近他他也不抵觸,現在靠近他,他就像沾染上什么可怕的毒藥似的。
林沐卿眼睛里淚水在打轉,可林沐卿還是不甘心地將手繼續伸向東方楚然,可對方還是堅持不牽住她的手。
納蘭雪瑤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表面平靜,可心里波濤洶涌。
自己再不出來為東方楚然解圍,那什么時候出來解圍啊?
納蘭雪瑤徑直走到東方楚然的面前,也不由他拒絕,一把將他拉起來,繼而給了一吻。
她吻得有力,吻完后嘴角紅腫一片。
納蘭雪瑤吻完對著林沐卿說:“這是我夫君,希望郡主潔身自好,以后不要再糾纏他了。”
“呸,臭女人,你是明媒正娶嗎,你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從這里隨便叫人夫君,羞不羞啊!”林沐卿狠的一手抓過去,卻沒有抓住納蘭雪瑤,而是東方楚然。
東方楚然的臂膀上現出一道抓痕。
原來,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東方楚然擋在了納蘭雪瑤面前。
林沐卿慌忙撤回手:“你……無事吧……對不……對不起啊。”
東方楚然沒有吭聲,納蘭雪瑤用手環住他的腰:“東方楚然,我們去篝火旁跳舞吧。”
她眼中都有篝火的火光,在篝火的照耀下閃耀而明媚。
東方楚然看著一臉傲嬌相的納蘭雪瑤,緊繃的表情未變,繼而笑了出來:“好啊。”
倆人不再管林沐卿在說什么,便走到篝火旁跳起舞來。
林沐卿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沒有攔著,她只是愛得太累,太疲倦了。
沒有回報的愛情,真的太過于難以堅持,可她還是想要征服東方楚然。
她愛中帶著不甘,明明自己論家境比納蘭雪瑤強了太多,可東方楚然卻選擇了納蘭雪瑤,她于心不甘。
她失落地走了出去,尋了一處幽暗的地方。
那里孤獨黑暗,可里面盤膝坐著一個人。
空氣中還有猴子酒的味道,那人喝得盡興,身前的衣襟都被酒浸濕,身邊是幾壺猴子酒。
那人看到林沐卿后,笑了幾聲,拿起一壺酒:“郡主,來一壺嗎?”
聽聲音,林沐卿認出他來了,屈連城。
他怎么這么頹廢的樣子,林沐卿走到他身邊,問道:“你怎么了?”
屈連城笑著又喝了一口,酒水清冽潤了潤喉嚨:“心里堵得慌,想一個人靜靜,沒想到碰見你了。”
“我打擾你的雅興了?”林沐卿撇撇嘴。
“哪有什么雅興,不過是借酒消愁罷了。”屈連城笑笑,繼續問道,“林郡主喝嗎?”
“同是天涯淪落人。”林沐卿隨著坐下,與屈連城肩并肩,氣氛居然出奇地和諧。
屈連城朝她遞過去一壺猴子酒,笑著說道:“嘗嘗。”
林沐卿接過來飲了一口,立刻吐吐舌頭:“好甜啊。”
“甜,心里就不苦了。”
林沐卿聽他說完這句話,深有感觸,她也學著東方楚然那樣一壺壺酒下肚,似乎也想要通過喝酒來排解愁悶。
她還沒喝了幾壺,便被屈連城握住了手,他語氣輕柔,臉頰微紅,朝她笑著道:“我說啊,你有這魄力喝這么多酒,我卻沒錢請你,這幾壺酒都快給喝沒了。”
林沐卿看著屈連城有些小氣的樣子,噗嗤笑出聲來:“兵部尚書的寶貝兒子,居然會沒錢,好笑啊好笑。”
“那些錢,不是我通過我的勞動所得的,不算我的,只有征戰得來的軍餉,里面有我的。”屈連城說的認真。
林沐卿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少年出奇地感性,似乎與以前那個傳言中可以獨當一面的男人截然不同。
她忍不住出聲:“我說啊,你喜歡納蘭雪瑤,就去追回來,爺們兒一點,正好……”她笑著眨巴眨巴眼睛,“你把納蘭雪瑤領走了,我就可以和我的楚然哥哥長相廝守,共赴白頭。”
屈連城心不在焉地喝著酒,淡淡地“嗯”了一聲,繼而輕笑道:“你都知道我喜歡她,可她卻傻傻地看不出來。”
其實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就像東方楚然感受不到林沐卿的真心一樣。
林沐卿說著拉起他來:“我們不能再因為不值得的人再消極頹廢了,人應該往前看不是嗎?”
屈連城好笑地看著她:“郡主是個明白人,可道理人人都懂,真正做到的能有幾個?道理,不過是用來安慰人的話罷了。”
屈連城喝著酒,確是有些醉了,支支吾吾道:“郡主既然覺得不值得,那干嘛還要苦苦糾纏?”
林沐卿開始抹臉上的淚水:“嗚嗚嗚,我不是放不下嗎!”
屈連城看著一丁點事就哭成淚人的林沐卿,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愛。
不過,若是她不會再為難納蘭雪瑤就好了。
林沐卿對待納蘭雪瑤惡毒,這是屈連城很不解的,屈連城大概還沒有體驗過愛到深處的滋味,他對納蘭雪瑤的愛多的是知己一般的愛情,所以并不明白。
不過林沐卿在這里哭莫名讓他覺得有些煩躁,他立刻以主將的身份命令她:“林郡主,進了軍營,便該聽我的,我要你,別哭了。”
林沐卿哭的哽咽:“我是郡主,你敢命令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