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上門要人

“是誰？”阿全問。

小林道，“是個叫青龍的人，年紀并不大，名字估計也不是真的。按我們以往收集的消息來看，應該是和某位趕尸師父有些關系。”

“趕尸師父是什么？”我插了句嘴。

小林倒不管是誰問的，便也解釋道，“這是趕尸人業內的稱呼。現在這個年頭，趕尸人的生意不像以前那么好做了。接下來的單子，往往都不算很太平。所以能一直做這行，卻又一直不出什么意外的老人，就被稱為趕尸師父。和那些學了趕尸的手藝，就出來接生意的不一樣。他們也是趕尸人當中，最有勢力，也最有手段的一群人。”

我聽了，大約也就了然。

三百六十行，哪個行當都有自己的規矩。

趕尸人特殊，但同樣也是遵守著一些規律的。比如業內的老人，總是聲望和勢力都最高，最強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蘭姐失蹤的事兒，和那個趕尸師父有關？能弄清楚是哪一位么？”

我不由得問道。

要是能弄清楚蘭姐的失蹤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說不定周老頭兒的事兒，也能有點兒眉目。

可惜，我問是問了，卻只得道小林一記淡淡的目光。

盡管他啥都沒說，但回過神來的我，卻已經讀出了幾分鄙夷的味道。

換成通俗的話來說，那目光的意思大概就是——能找到的話我們還在這兒嗶嗶個球。

“部門”多少是個官方組織啊！趕尸師父再牛逼，能和國家對著干？不可能的事兒。

但問題是，現在一沒有證據，二沒有線索的，難道把所有趕尸師父的老底全都掀了么？

固然要做到這一點并不是不可能，但這樣得罪了手藝人，后果也是難以預測的。

“部門”總不是全都靠老人來支撐，如果行事太過火，那么新人又怎么肯再來呢？

所以，盡管有這樣的猜測，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可能真有什么行動。

我嘆了口氣，頗為沮喪，“所以，咱們到這兒來，又是為了什么的？”

我可沒忘了，阿全二話不說就叫我先過來。總不至于是讓我過來聽他們說情報的。

“當然是來要人的。”

比起小林，阿全顯然更是個直腸子的。

我反而吃了一驚，“要人？問誰要？”

莫非我剛才想的不對。難道因為胖子說的，可能造成的大麻煩，“部門”竟然到了不惜代價的地步？

阿全道，“黃泉茶樓是這一帶最大的交易點，難道你以為，就只是個單純的交易點？”

他的解釋，也就到此為止了。

隨后，竟然帶著我和小林，三個人直接進了門。

盡管是中午飯點兒，茶樓里也還是人滿為患。只不過，卻半點沒有一般茶樓的喧囂。大部分人在座位上，也就是默默地喝水玩手機而已。此時也有不少人叫了外賣來，干脆就這么在茶樓里吃起東西來。

我心里默默地猜測，大約是為了不用多給一份茶錢。畢竟這兒的茶，可真是太貴了。

且不說旁的，阿全走進茶樓之后，簡直如入無人之境。柜臺后頭有一個通往內院的側門，上頭明明白白地寫著閑人免入。但阿全卻就是二話不說地走到了門前，就要開門進去。

茶樓里的服務生，一個個也不是瞎子。自然不能任由他就這么闖進去，立刻就攔了上來。

我一看，還正是我昨天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個服務生。

此時他臉上還是一副很有禮貌的樣子，但說的話，卻不像昨天聽見的那么客氣了。

“這位先生，門后是我們茶樓內部的通道。請不要進去。”

至于阿全么……其實他的脾氣，光看相貌也能知道個幾分。不以貌取人是一回事，但如果會看面相的話，那可就兩說了。

碰巧，我最近看了周老頭兒的筆記，算是稍稍明白點兒入門知識。

總之阿全絕對不是個好脾氣，這點我還是能打包票的。

他幾乎算是無視了服務生的阻攔，仍然要開門進去，只不過解釋了一句，“我來找你們老板的。”

那服務生哪里肯就讓他進去，立刻就來擋。

可是阿全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分明服務生就站在門口，愣是沒有攔住他，他人影一閃，已經進去了。

服務生站在門口，也是愣了一下神，想去追吧，我和小林還站在門口，看起來和阿全是一伙的。他要追我們肯定也進去了。

那不去追吧，難道放任阿全進去？

“快跟進去，告訴師父當心。”

他猶豫了一瞬間，扯過身邊另外一個人，也塞進了門里。

至于他自己，則是跨前一步，看那樣子，應該是打算無論如何，不能讓我和小林進去了。

這么一鬧，我可是有點兒傻眼。這都什么情況啊？

我之前就聽周老頭兒說了，“部門”的約束力并不強，基本上算是各行其是，誰也管不著誰。

但看目前這個情況，未免也有點兒太過分了吧？

好歹也是一正規的國家部門，現在是隨便個誰都可以為所欲為自己一個人行事的了么？

“部門”里難道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想到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小林，心里想著他又能做出什么驚人的舉動。

不過事實證實，我這樣的猜測，還是錯誤的。

相比于我的傻眼，服務生的怒氣，小林簡直淡定得離譜。

這家伙正盯著柜臺前頭的菜單研究呢！

有沒有搞錯，有人闖進了黃泉茶樓的后院，連那些坐著喝茶玩手機的人，都已經在偷偷看熱鬧了好嗎？他作為當事人之一，在這兒看菜單？

難道是因為阿全直接闖進去，所以打算裝作和我們不是一伙兒的？現在裝是不是太晚了點兒？

我滿頭各種瀑布暴汗中，但卻拿這些人毫無辦法。

甚至……很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么苦惱，多半是因為他們的胡來而感到頭疼。生怕誰再出個意外，那就真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

但是換個角度講，既然大家都是胡來，那我豈不是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