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積水
最終一個恐怖的想法冒了出來,他……到底是不是秦麟?
我所見到的那個人,他真的是秦麟么?
雖然他長著和秦麟一模一樣的臉,擁有一模一樣的冷漠眼神,甚至同樣冰冷的皮膚,可我還是覺出了深深的不對勁。
那幾乎是一種本能,讓我覺得剛才把我關進密室的人,絕對不會是秦麟!
可是如果他不是秦麟的話,那么真正的秦麟在哪兒?他會不會知道我被藏在了這里,那個假的秦麟又想做什么?
我的腦子由于恐懼,開始高速地運轉了起來。
但無論我怎么想,都沒有辦法想出個所以然。只有在最后,我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我要出去,從這里出去。
不管外面現在是什么情況,也不管秦麟究竟在哪兒,我不能就這樣在這兒等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在這里呆了這么久,卻一點兒也沒有窒息的感覺,說明這地方其實應該是個通風的地方。只要找到連通了外界的地方,我總是可以出去的。
我這樣想著,隨即開始一點一點地尋找,希望能夠找到出去的辦法。
可是當我低下.身子,去查看地板的時候,卻發現這里的地面潮濕得有些異常。雖然我剛才坐在地板上,但因為穿著進入雨林的塑膠外衣,所以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自然,在雨林這種地方,潮濕是最正常的情況。就算這里嚴格來說算是地底,潮濕一點兒也沒有什么問題。
讓我有些在意的是,這里的地板已經潮濕到了一種奇怪的程度。
通常來說,石質對于水分的吸收,上限是很少的,水會透過石板,流向地底,成為地下水的一部分。
但這里的地板卻好像是剛剛下過雨的路面一樣,上面的水甚至有一點兒積攢在地面之上。
這是怎么回事?
我十分確定,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地板絕對是干燥的。
可是就在這段時間以內,地板變得潮濕了起來?
無法解釋這樣的現象,但直覺告訴我,這絕對不是個好現象。
我更加著急地想要找到出去的辦法,可是最后卻發現,那一開始打開的門縫都已經不見了。前后左右四個方向似乎都變成了一模一樣的墻壁,我迷失了方向,甚至連自己一開始是從哪邊進來的也不知道了。
而這些墻壁卻十分的堅固,我拿出隨身帶著的小刀刺了半天,卻緊緊只在石頭上留下一些淺淺的劃痕而已。
就這么又折騰了一會兒,我忽然覺得腳下有了水聲。
那種感覺足可以用驚悚來形容。
我低頭看了一眼,腳底下竟然出現了積水。雖然也不過就是一兩厘米深,但顯然是在地面之上的積水。
這是什么東西?
我的心狂跳著,大口地喘著氣。
一種未知的恐懼正深深地籠罩著我,在這個狹小又密閉的空間里,出現了積水,而且積水還在變多。
我不知道這水最多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情景,但有一點是十分肯定的,如果水位不停的上漲,將會淹過我的頭頂!而在這種地方,我根本逃無可逃!
有一句話說的很好,人其實都不怕死,怕的是知道自己要死,卻只能束手等死的過程。
現在我是深刻地體會到了這一點,如果要我選的話,我寧可自己是剛才在外面被人一槍射在腦門上,也好過現在這么慢慢地死去。
我幾乎想要發瘋,拼了命地用刀在石壁上劃著,就算明知道只是徒勞。但求生的本能讓我不想放棄。
刺耳的刀具在石壁上摩.擦的聲音在密室里回蕩著,我期望著有人能夠聽見這聲音,甚至更加賣力。
而我所擔心的事情也在逐漸地變成現實,當手里的那把水果刀終于承受不住我的折磨,“咔”地一聲斷掉之后,我腳下的積水已經漫過了我的膝蓋。
那水十分的冰冷,就好像是從地獄里流出來的一樣,凍得我幾乎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
這種要命的時候,我居然想起,上次秦麟帶著我去地府泡溫泉的事兒來。
忍不住自嘲地笑自己,“就算是地獄的水,也比這該死的東西暖和!”
我手上的刀子斷了,那是我身上唯一堅固一點兒的東西,現在我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弄開這些該死的墻壁。
就算我不想放棄,想要掙扎,也終于失去了掙扎的手段。
絕望好像霧一樣籠罩了我,我被腳下的水凍得瑟瑟發抖,卻竟然哭不出來,也叫不出來。
我會死在這里么?我問著自己。
答案是壓根不知道。又或者是我已經知道了,但是還想要裝作不知道。
但總歸,我除了無力地在這里等著死,已經再也沒有任何能做的事。
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干脆一頭撞死,來結束我現在的痛苦。
但大概是因為我太冷了,最后我靠著墻壁,竟然在這種處境下睡了過去。
然后我夢見有人打開了石室。
之所以知道是夢,是因為我最近總是夢見柯睿,所以我刻意地訓練自己分清楚夢境和現實。而大概由于某些奇怪的天賦原因,我的訓練進展地十分順利。
有個人打開了石室,我知道這只是夢,因此更加不愿意醒來。
至少,我可以裝作自己已經離開了這里。
這樣也挺不錯的。
打開門的人正好站在光影里,看不清楚樣貌,但看體型就知道不是秦麟,而是個女人。
我沒什么興趣研究她是誰,不過就是做夢罷了,就算她在夢里殺了我,也沒什么影響。
“你打算這樣等死么?”她問。
可是我卻因為這個聲音,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
“柯睿?”
最近常常出現在我夢里的這個女孩兒,她居然連我要死了的時候都不放過?!
“不然還能怎么樣?”我冷笑了一聲。
除了第一次夢見她以外,之后我每次夢見她,都是以柯睿的視角夢見她的經歷,所以認真算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她直接能夠交流。
不過這絲毫都無法讓我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