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哪里老了,這不還年輕著么!痹起フf,“您是要長命百歲的人,路還沒走到一半呢,怎么會老?”
秦婉笑得合不攏嘴:“你這孩子說話,慣會討人喜歡。”
“我說的是實話!痹起パ劾飵е鴾厍樾σ,“您是個善良的人,一定會可以長命百歲的。”
“嗯!鼻赝裥Σ[瞇的給她綰發,“咱們馥兒長大了,出落得也越發水靈。
以前在六楊村,我便覺得那滄王爺與你十分般配。唉,寧做富人妾,莫做窮人妻,這也算是個好歸宿了吧!
云馥眼中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凝滯,她干咳了一聲:“娘,我只羨慕你和爹爹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會委屈自己,也不會屈就別人!
“傻孩子。”秦婉呵呵一笑,“你還太年輕了,不知身份便是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我們云家是什么出身,只不過是景州城邊邊角角的一個小山村的村民,世世代代農桑。
你難道忘了,之前你云蘿堂姐只是飛上了景南王世子的高枝兒,惹來了多少人的羨慕嫉妒?”
“我當然記得!痹起ム洁炝艘痪洹
自從離開了六楊村,她就很少會去回想當初在六楊村發生的事情了。
現在仔細想想,已經有大半年沒有聽說云家人的消息了。
也不知,云蘿在景南王府過得還好么?她當初一看見那世子妃,就知曉那世子妃是個厲害的女人。
恐怕,云蘿在景南王府過得也不舒坦吧。
“我也不是刻意貶低咱們自己,只是咱們家出身不好,娘怕你在京城惹麻煩罷了。王妃的位置多少人盯著呢,咱們這種無權無勢的人家坐上去,會遭人嫉恨的!
秦婉憂心忡忡的說道。
她說的這一切,云馥心里都明白。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皇上會給她出主意,讓她給秦婉和虞丞相牽線搭橋的原因。
只要有了丞相府的庇護,那些人明著暗著都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與丞相府、滄王府作對的本事。
當然,云馥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如果那虞丞相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再加上秦婉愿意,那么一切都好說。
可如果上面的兩個條件,少了一樣,尤其是秦婉如果不愿意,那么這件事就算了吧。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去為難秦婉。
“娘,我知道!痹起ッ佳蹚潖,“娘還這么年輕,若真守一輩子的寡,后半輩子也會寂寥。
聽說京城比六楊村那地方要開放很多,有些世家大族之女在丈夫和離之后,都會再擇夫婿。”
秦婉心里一跳:“馥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將一枚紅玉簪子別入烏黑的發髻中,一個墮馬髻赫然出現在銅鏡里。
“娘。”云馥拉過她的手,笑瞇瞇道,“娘,您還年輕,這輩子還長著呢。難道,您就甘心一個人孤獨終老么?”
秦婉柳眉倒豎,拍開了云馥的手,呵斥道:“你這孩子,都說的什么話。我已經一把年紀了,你還與我玩笑。”
云馥笑而不語,在她看來,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對了,你身上的傷勢好得如何了?”秦婉忙轉移話題,一邊說著,一邊挑了一對紅玉耳墜,給云馥換上。
小巧玲瓏的紅玉墜子垂在她耳尖,襯得她嬌嫩無比。
云馥知道她說的是前天夜里,徐三德打傷她的事情。
她抿嘴一笑:“都是小傷,余管家已經請了大夫來,沒有大礙。對了,說來我運氣也真是好。
那天在公堂上,要不是丞相大人及時出現,不然就以那人和京兆府勾結的情況來看,只怕是兇多吉少。
想必,老天也是可憐我吧。”
“嗯,如此就好!鼻赝駭肯铝隧,“那日見你們走得又急又快,我托了王府家丁去打聽,知道情況對你們不利。
這才去求見了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心地仁厚,當即就改道兒去了京兆府!
云馥驚喜交加的扭頭望著她:“如此說來,那日虞丞相并非是碰巧進到京兆府去,而是娘親你去請的?”
秦婉嘆了口氣:“這不是擔心你出什么事情么。眼下王爺又不在京城,身邊也沒有人能幫忙,我只好去求虞丞相了!
“可是,娘,您又是怎么認識虞丞相的?”云馥心想,她原本還在心里盤算著怎么給他們牽線搭橋呢,沒想到他們已經認識了。
梳洗完畢,她扶著秦婉不緊不慢的走出房門,往院外走去。
秦婉輕聲嘆了口氣:“說來也是巧合,那日來京城,馬車撞了丞相大駕。好在丞相大人不記小人過。
現在人家幫了你這么大的一個忙,你看看要不要什么時候抽個時間,去丞相府道謝?”
她話音剛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繼續道:“你那珍珠粉倒是挺不錯的,可以給丞相府的女眷帶上一些。然后再給丞相備一份薄禮,也能聊表謝意了。”
“娘,萬萬不可!痹起フf,“他身為一國之相,監管下官,伸張正義本就是他的分內事。
可如果我們給他送了禮,那豈不是告訴天下人,他是收了賄賂么。
往小了說,只是一點點銀子的事情。往大了說,萬一被有心之人利用,是會害了人家的。”
秦婉以前在蕓州城也是大家閨秀,聽她一分析,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我怎么沒有想到這一層。馥兒,那你說,我們該當如何,才能報答丞相大人的恩情?”
“心存感激,將來一定會有機會報答的。”云馥甜甜一笑,“報答的方式又不僅僅是只有送禮一事,還有其他的方法!
“這倒也是。”秦婉聽得連連點頭,“快些走吧,你靜姨肯定已經等了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