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妙仙淺淺一笑,卻是不自然的拿起絹?zhàn),在手中把玩:“表哥果然心善,連仆人都能如此善待。”
云馥暗暗翻了個(gè)白眼,這蔣妙仙主仆就是看她不爽么,怎么句句話都帶著刺兒?
看著是在好心提醒她,也夸一夸葉玄鶴的心地善良,實(shí)則不就是拿捏著身份么?
她不疾不徐的站起了身子,莞爾一笑:“靜夫人那兒還需要人照料,我先回去了!
“等下!比~玄鶴拉住了她的手,冷眼睨向蔣妙仙主仆,“云姑娘不是丫鬟,而是本王的救命恩人。道歉!
蔣妙仙臉上一僵,她沒想到,這個(gè)衣著寒酸的女人,竟然是這樣的身份。
“表哥,我……”
“道歉。”
無論蔣妙仙究竟想要怎么解釋,葉玄鶴全都不聽,只冷冷的讓她道歉。
他周身的氣場,越來越冷,如果她不道歉,他就會(huì)一直生氣。
“王爺,我們小姐千金之軀,怎么能……”如眉焦急的想要辯解,“一切都是奴婢的錯(cuò),要道歉也該是奴婢道歉,小姐萬不能替奴婢背了這黑鍋呀!”
“如眉,住嘴!笔Y妙仙哪里被這樣針對過,她立即站起身來,眼眶一紅,梨花帶雨的屈膝行了禮:“云姑娘,方才是妙仙得罪了!
云馥眉頭輕蹙,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這蔣妙仙真是好大一朵白蓮花呀,不就是道個(gè)歉么,她又沒把她怎么樣,怎么還哭上了。
見云馥不為所動(dòng),她眼眸中劃過一絲怨恨,咬牙又福了福身子:“還請?jiān)乒媚镆娬。?
“我……”
云馥才發(fā)出了一個(gè)音節(jié),就聽座上的蔣貴妃道:“好了,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兒,怎么還說個(gè)沒完了。”
蔣妙仙連忙吸了吸鼻子,鼻尖微紅,好不楚楚可憐:“姑母,都是仙兒的錯(cuò)。仙兒不該,不該將王爺?shù)木让魅,錯(cuò)認(rèn)成丫鬟,惹得云姑娘不悅。現(xiàn)在云姑娘生氣不愿意原諒仙兒,都是我罪有應(yīng)得的!
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讓人看了果真是心疼不已。
“你這孩子!笔Y貴妃素來就喜歡這侄女兒,現(xiàn)如今哪里能眼睜睜望著她哭,“你方才也是好心提醒。鶴兒,算了吧,仙兒方才是擔(dān)心本宮會(huì)不會(huì)因?yàn)榇耸律鷼,絕無他意。”
既然人家貴妃娘娘都出來說話了,也沒有繼續(xù)糾纏下去的道理,更何況也已經(jīng)道了歉。
只是,云馥心底里卻委屈得不行,她還什么話都沒說呢。怎么搞得好像她在欺負(fù)蔣妙仙似的?
葉玄鶴復(fù)又拉著云馥坐下,面色微冷,只有看向云馥時(shí),眼神才帶了幾分暖意:“我知你憂心靜夫人,再等一等,一會(huì)兒便回去。”
“嗯。”云馥雖然不想待在此處,但是此時(shí)此刻如果她離開了,就是不識(shí)好歹,拂了蔣貴妃的顏面。
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不滿壓了下來。
不氣,不氣,她不能氣。
堂上坐的人是她未來婆婆,斜對面坐的人,是葉玄鶴的表妹,將來也是她的表妹。
這小小的插曲,并不妨礙蔣貴妃母子重逢的喜悅:“鶴兒,這段日子,你究竟是在何處,怎么不曾差人來報(bào)個(gè)平安?”
“這些日子,兒子一直在蕓州,伺機(jī)入京!比~玄鶴說道,向蔣貴妃介紹,“母妃,這位云姑娘,曾在景州救了兒子一命。而后,又不顧危險(xiǎn),在蕓州一直替兒子掩護(hù)身份。”
云馥連忙起身行了個(gè)禮,就聽見蔣貴妃溫和的聲音響起:“快坐下吧,你救滄王有功,你想要什么?”
“我……”她好像,沒有什么想要的,只好搖了搖頭,“貴妃娘娘,民女沒有什么想要的!
“綾羅綢緞,還是胭脂水粉,亦或是金銀財(cái)寶,總該有一樣想要的吧?”蔣貴妃問。
云馥倒是想說,想和葉玄鶴成婚呢。可是,在這個(gè)年代,她一介女子,好像不應(yīng)該說出這樣的話。提婚的事情,都是男子說的。
她目光看向了蔣貴妃桌前的一盤荔枝,咧嘴甜甜一笑:“那,貴妃娘娘可否將那荔枝,賞賜給民女?”
蔣貴妃微微一愣,旋即掩嘴一笑,差人將荔枝端到云馥面前:“你倒是特別,這荔枝又有什么特別的,你想要吃,一會(huì)兒本宮讓人給你多拿些去。”
“民女不愁吃穿,又喜不施粉黛,娘娘所說的,民女用不著。”云馥淡淡一笑,“還是這荔枝,香甜可口,飽滿多汁,比較合民女的心意!
荔枝有著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典故,雖然不知外面是如何的,但是能夠這么早吃到荔枝的,不是外面的街市可以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