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意緒便收到了一大束漂亮的花,是她喜歡的百合花,打開門的一瞬間,花香撲面而來。
“林小姐,麻煩您簽收一下。”送花的小哥拿出單子給意緒。
“花是誰送的啊?”意緒簽下名字后問道,對方指了指花旁邊系著的卡片,“是位先生送您的,您可以查看上面
的卡片。”
“哇,好漂亮的花啊,是不是爸爸送的啊。”時文從刻意里面跑出來,一聽到爸爸這二個字,小千瞪了他一眼,
時文脖子縮了縮,“媽媽,哪個叔叔送你漂亮的花花啊。”
“連叔叔。”
一聽到這三個字,小千僵在了那里,看著那束花的眼神特別的復雜,最后默默的回了房間。
她也以為是爸爸送的。
可事實,不是爸爸送的,而是連叔叔。
爸爸,他真的,不要我們了嗎?小千在心里這樣問了一句,發微信給他,甚至發短信,都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
任何的回應。
意緒把花放在花瓶里,花很多,可以分為四份,當她拿著花瓶來到小千房間的時候,小千拒絕了她的舉動,“媽
媽,我不喜歡百合花,可以不要放在我房間里嗎?”
坐在書桌那里,低著頭在看書的模樣,可話卻是對著她在說,意緒把花瓶放下,在小千身邊坐下,“小千,你是
不是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啊。”小千口不對心,說話的時候也不去看媽媽。
小千已經長大了,她不像時文那么容易哄,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跟思緒,但她的舉動,意緒知道,她是不開心
的。
看著書桌上的百合花,才放進來,整個房間都香香的,“小千,你不喜歡連叔叔,是嗎?”
“不是。”小千否定。
“你是不喜歡連叔叔對媽媽好,是不是?”意緒又問道,這一下,小千沒有說話,沉默的坐著,好一會兒,她才
開口說道,“媽媽,我不是不喜歡他對你好,我只是不喜歡你跟他一起,要我跟時文叫他爸爸。”
意緒的心一疼。
“我只喜歡爸爸一個爸爸,其它人都不喜歡。”小千垂著頭,聲音有些哽澀,意緒靠近她,然后摸了摸她的臉。
“媽媽答應你,不給你們再找一個爸爸,好嗎?”
“媽媽,你會怪我嗎?”小千咬著唇看著意緒,“可是我只喜歡葉冥一個爸爸,怎么辦?”
說著,好像要哭了似的。
意緒的手指擦著小千眼角流下的淚水,“小千最棒,媽媽不怪小千,媽媽這輩子就跟小千時文一起生活,我不接
受連叔叔,不要他做你們的爸爸,好嗎?”
小千含著淚點了點頭。
這時候,門外已經傳來了時文大叫的聲音,“連爸爸,你給我帶了這么多禮物啊。”
意緒離開了房間,剛離開,小千就把房間門反鎖上,這樣的舉動,明顯在告訴著連刃什么,他看著意緒說,“沒
事,剛去法國的時候,她也這樣對我,不是嗎?”
是啊,以前剛到法國的時候,小千也是拒絕連刃的,只是在后來相處中,連刃的舉動慢慢讓小千放下拒絕,從而
容納他。
三年,現在提起覺得那段時間在好久好久以前,甚至過得特別的快,可是在跟時間一天一天打交道的時候,你才
會發現,原來,三年,那么久,那么久。
可以讓一個孩子從抗拒,再到后來的依賴。
“你怎么給孩子買這么多東西?”看著客廳那的玩具,時文正在拆著,“時文已經有很多玩具了,都比同齡的小
朋友多很多了。”
“玩具這種東西不嫌多。”連刃笑得特別高興,“有我在,新出的玩具,必定有他一份。”
看著連刃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意緒的心莫名不是滋味,她一開口拒絕,他臉上的笑容還會持續多久?
在從法國回來后的每次碰面,他似乎都心事重重,臉上沒有什么笑容。
“連刃……”
“我去幫時文拆玩具。”意緒剛說話,連刃便打斷了她,再回頭,便看到連刃正手把手的教著時文玩玩具。
時文高興的在那里鼓掌拍手。
望著那扇緊閉房門的方向,意緒陷入了沉思……
小千喜歡葉冥,這是無需置疑的,她認定葉冥,意緒可以理解,有時候血緣關系就是這樣難以理解,只是,如果
自己不跟葉冥在一起,甚至這一輩子,都不會再一起了,小千卻依舊保持著她的想法,不顧及大人,是不是過于嬌慣了
?
作為大人,是不是該把事情說清楚?
這個時候,意緒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意緒。”
“penny?”
意緒聽著熟悉的聲音,有些意外……
“意緒,你能出來一下嗎?”penny哭著聲音在那邊詢問,嗓子沙啞得不行,應該哭了很久很久。
“有事嗎?”
“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意緒,求求你了,我很難受,我不知道該找誰,我在格調。”penny在那邊哭著說一個地址
,便掛了電話。
意緒站在那,并沒有立刻去換衣服。
跟penny的關系,在格調時,就已經不算好了,后來更是因為penny的上位,意緒最終離開。
可是剛才聽她的聲音……
最終,意緒還是驅車到了penny說的地點。
現在只是十點多,格調還沒有營業,意緒說出來找penny,才被保安放進去,熟悉的地方,意緒走進去,腦海里閃
過很多很多走馬觀花的畫面,隱隱約約,好像有閃過葉冥的影子。
她站在舞臺中央,他坐在二樓的位置,就這樣全神貫注的望著她。
等她再努力去回想一些什么細節的時候,剛才的畫面又變得不清朗起來……
“林小姐,penny在二樓地字號房間,你好好勸一下她吧。在那里哭了一整晚了。”服務員的話把她思緒拉了回來
。
跟著對方來到包廂門口。
推開門,就看到penny躺在沙發那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著什么。
服務員離開后。意緒走了進去。
門一關上,penny轉頭向著這邊走過來,“意緒。你來了。”
“你怎么喝成這樣?”意緒看了眼桌上的空瓶子,皺了皺眉頭,penny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后向著意緒這邊走來,
一把將意緒抱住。開始哭訴。“意緒。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真的,真的不要我了。”
她話里的他指的是誰,意緒心里知道。
是章繼瑜。
“就算他不要你,你也用不著喝成這樣啊?你們在一起反正是錢的關系,拿著他給你的錢,好好找個老實人也可
以的。penny,你還年輕啊。”意緒安慰著。這是站在她的角度說的話。
沒有偏向于章繼瑜。
可聽在penny耳邊。卻成了偏向章繼瑜,penny啞著嗓音,聲撕力竭的吼著。“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
知道我為了他現在孩子都不能生了嗎?要是真的是為了錢。我會把自己逼到這個份上?”
聽著penny的話,意緒心里有些震驚,當然,還有自作自受。
“既然你覺得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為什么還打電話給我?”意緒在penny微微平靜下來的時候反問了一句。
“意緒,他現在心里只有你,你幫我勸勸他好不好?”握著意緒的手,penny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意緒身上。
“從你剛來這里上班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對你是不一樣的,意緒,你一定可以說服他的,他一定會聽你的話的
,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還會有誰會要我?我在這里呆了整整一晚,他都沒有出現,意緒,你幫幫我好不好?”penny
哭著懇求起來意緒,意緒皺著眉頭,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她。
“penny,這是你跟他的事,我沒資格插手,我也插不了手。”
“你怎么會插不了手?他那么喜歡你……”
“我跟他的關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意緒打斷penny的話,“我們是兄妹。”
“兄妹?”penny涼涼的笑了笑,“你們哪里是兄妹?”
意緒看著penny,覺得自己來這里找她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別試圖跟一個情感夫敗的女人講道理,因為,這一刻,
你講什么她都聽不進去。
還會把你給繞進去。
“你以前在這里上班的時候,他就已經調查過你,你們要是兄妹的話,以前的事,他怎么會不幫你?意緒,你只
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女人罷了,從來都不是兄妹。”
penny自言自語似的說著,“你吸引葉冥的注意力,又吸引章繼瑜的注意力,如果我不努力,那我在這里,怎么可
能有出頭之日?”
“所以,你靠著他,踩著我上位了,是這樣嗎?”意緒淡聲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