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中介打來的電話,意緒才想起來房子已經賣掉的事。
“林小姐,交房日期就要到了,還請您盡快清空房子。”
“好的,我今天就搬。”
雖然這樣回答,但是心里卻沒有一點譜,她連房子都沒有租好。
上租房網站篩選了一下,終于決定了一家,當即就聯系房主去看房。
如果時間充裕,她會慢慢選擇房子,但是自己這幾天已經耽誤太多時間,必須趕到房子的買家搬進來之前趕快安頓好自己。
意緒看房子位置也還可以,采光條件也好,房間數量也夠,當下就同意了,立馬付清了半年房租。
房東要去法國旅行一年,所以格外叮囑意緒,一定要保護好房子,意緒連忙點頭,說自己不養寵物,不會撓壞壁紙的。
敲定了租房的事,她連忙折回家中,準備打包行李。
意澤正在家悠閑的看電視,意緒從警察局里出來以后,他又重新恢復了吊兒郎當游手好閑的樣子,時不時的打探她和葉冥的關系。
“姐,我跟你說,葉冥對你是真在乎,一開始我求他還愛答不理,我一說你喜歡他,他說什么也要來救你···”
意緒氣惱,“拜托你不要掛著我的頭銜撒謊行不行!我和他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郎情妾意!”
意澤根本不理會,一臉興奮的談起了葉家的豪華,“姐你知道嗎,葉冥家比咱們小區的面積還大!那地皮跟不要錢似的使勁造···”
意緒打斷他,“意澤,我把家里的房子賣了”
意澤果然停止了喋喋不休,一臉驚訝,“你說什么?房子賣了?為什么?”
“你忘了媽還在的時候,那些來鬧得的人嗎?你那一百萬的賭債,總是要還的。”
意澤大叫,“你傻啊!那一百萬葉冥已經替我還了!”
“你以為他是你的誰!可以讓你白白從他那拿一百萬,他不是濫好人,也不是傻子,你要索取,就要有代價。”
意澤還是不能接受,“姐,人家愿意幫忙就讓他幫唄!你怎么就是這么矯情!”
“你說這么多也沒用了,那一百萬我已經還給葉冥了,還剩下一百八十萬,我們對分。”
“這地段你就賣了你二百八十萬?”意澤奔潰的大喊,“你知不知道這兒多少錢一平米?”
意緒聲音平靜,“我當然知道,但是我急需這筆錢,沒時間慢慢的磨。”
接著遞出一張卡給意澤,“本來想替你保管的,但是怕你多心,這錢還是給你,八十萬,你怎么花我也管不了,只是花完了,別來找我。”
意澤有點不甘心,“怎么說我也是兒子,這房子我有絕對繼承權的,你就用八十萬打發我?”
這樣的話,意緒聽了只覺得扎心。
“林意澤,我希望你知道兩點,從小到大我幫你擺平的賭債和麻煩,遠遠勝過這一套房子的價值,你如果要這么算的話,那你欠我的不會少。”
“第二,我沒想著要貪你的錢,否則我根本不會把賣房這件事跟你說。我要一半的錢,不是為我自己,小千的性格缺陷,她以后的人生要想走得好一點,都是費錢的。”
意澤無法反駁,但是還是氣惱不已,接過銀行卡就甩門而去。
意緒苦笑了一下,果然,在金錢面前,親情也會變得淡薄而貧瘠。
把所有的衣服都清理出來,冬裝,夏裙,褲子,襪子,內衣···洋洋灑灑鋪滿了整整一床。
她決定扔掉一部分,只帶最需要的那幾件,為自己打理出最輕便的行李,把更多的行李箱空給小千。
媽媽的遺物都已經燒掉了,只留下一本她的影集,意緒翻開那發黃的照片薄,看著年輕的媽媽,明眸婉轉,白皙動人,抱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笑的幸福平和。
那時候,父母的感情還是很好的,看母親的表情就知道。
只是這樣的幸福,不過兩年就已經被背叛傷害得體無完膚。
合上相冊,意緒嘆了一口氣,不再去想往事。
敲門聲響起,以為是意澤回來,打開門,一個魁梧的身體擋在門口。
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健碩的胸肌,白皙妖孽的混血面孔,穿著淡藍色的巴黎高定襯衫,手腕上的陀飛輪腕表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意緒看著葉冥這樣悠然自得的貴公子神態,莫名覺得這個地方配不上他的檔次。
這樣的人中龍鳳,注定是要坐在華貴的水晶燈飾下的真皮沙發上,叼著一只三十美刀的雪茄,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頤氣指使的。
葉冥是真正的貴族,而自己,徹頭徹尾的一個灰姑娘,一個沒有伯爵父親,也不會有王后命的灰姑娘。
“還愣著干嘛?你的待客之道就是讓客人在門口干站著?”
意緒連忙回過神來,把他讓了進來。
“林意緒,看不出來你私下這么臟亂。”葉冥看著客廳的一大堆東西皺眉。
“不是的,我在整理···”無力的解釋。
“給我泡一杯茶,我渴了,要55度左右的水溫,茶要錫蘭紅茶,你有沒有?”
這什么破德行!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別說錫蘭紅茶,我們家連大葉子綠茶都沒有,你要是愿意,我給你倒杯溫白開您看怎樣?”
葉冥略帶同情的表情,“一個家里連紅茶都沒有,真是悲慘的生活。”
意緒有些無語,徑直把水遞過去,“葉總在客廳坐坐吧,看看電視,我還得去收拾東西。”
說著便打開電視,里面正在放動畫片,因為平時小千愛看這個頻道。
葉冥看著屏幕上的《熊出沒之雪嶺熊風》,嘴角抽搐了起來。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他堂堂星辰的首席執行官,居然讓他看熊出沒?
意緒沒有察覺到葉冥的表情,就自顧自的收拾東西去了。
把小千的玩具打包好,正準備收拾自己的衣服的時候,男人幽靈一樣出現在身后。
“這個房間就像被洗劫了一樣。”男人靠在門框邊,啜了一口手中的白開水。
意緒看著男人優雅的姿勢和表情,那一瞬間,仿佛他喝的不是白開水,而是一杯八二年的拉菲。
“這個又土又難看的,是你的?”葉冥拎起一只文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