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后,冷非墨派人將林霜兒送回房間,離開的時候林霜兒仍一遍又一遍重復著之前說過的那番話。
聲淚俱下,字字真切。
冷非墨卻對這些話毫無印象,但是對方說的又不像是假話,著實讓他的情緒起伏不定。
他召來御醫,很快就查出他缺失了一部分記憶。
“宰相大人,您驟然失去記憶,與您遭受太大刺激和曾經中過劇毒都是有關的。”
前來醫診的御醫,恰恰就是給林霜兒忘憂散的那一位。
他的一念之差,將他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和林霜兒綁在一條船上。
如今他是萬萬不能也不敢泄露忘憂散這件事分毫,甚至還得竭力幫助林霜兒,他才可能有一條生路。
揮手示意御醫離開,冷非墨沉靜下來,滿心都只剩下一個顧清落。
簡單套上一身黑衣落坐于書桌后,喚來貼身暗衛一一詢問他所忘記的事情。
暗衛一板一眼的回答著,和之前林霜兒所說的話幾乎分毫不差。
冷非墨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但他不相信。
他的清落怎么會通敵叛國呢,他的清落明明和她父親一樣忠君愛國。
他的清落怎么會蛇蝎心腸給他下毒呢,他的清落明明和世間所有美好女子一樣擁有一副柔軟心腸。
“顧清落,還活著嗎?”冷眸逼視暗衛,他不愿提及“死”這個字。
暗衛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后開口,“沒有,您造了一座冰室,尋了千年寒冰棺將她的身體貯存起來。”
“但是您昏迷這段時間,顧小姐的尸……身體已經不翼而飛了。”
聞言,冷非墨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瞬間被抽干。
暗衛識趣離開,只余他一人在現實和記憶中苦苦糾纏。
等他強迫自己從這種思緒中脫離出來的時候,已近午時。
“來人。”
侍衛應聲而入,紛紛躬身等候吩咐。
“馬上給我去查顧清落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這四個字他合緊牙關,說不出口。
但是他心底總燃著一絲莫名的希望,他的清落肯定還活著。
只要一天沒見到顧清落的尸體,他就一天不相信她已經不在這個世間。
調查顧清落下落的同時,他也不忘對林霜兒所說的誤會和中毒事件開始探查。
冷非墨從來就不是是非不辯黑白不分的人,之前不過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如今失去那段記憶,反倒令他整個人行為處事更符合常態。
他派出武藝最為高超、藏身技術最難被人發現的一批精英暗衛,日以繼夜的監視著林霜兒以及服侍在她身邊的丫鬟。
林霜兒是關鍵人物,他勢必要在對方身上查到一些線索出來。
……
穹蒼月色,樹影婆娑。
半月悄然而過,林霜兒由最初的警惕轉變為如今的松懈。
半個月都沒查出來什么破綻,說不定冷非墨已經相信了她說的話。
而且她能感受到冷非墨逐漸對她恢復了之前的溫柔和耐心。
殊不知,這只是冷非墨用來迷惑她的手段而已。
窗外風聲獵獵,伴隨著一陣輕微不明晰的笛聲。
聽到這熟悉的笛聲,林霜兒如臨大敵,一張臉白到可怖。
她知道,今晚那個人又要來索取自己了。
夜半,四下無人之時,林霜兒的房門被靜悄悄推開又關上。
那人就這么鉆進林霜兒的床上,一陣纏綿悱惻,淫雨菲菲。
林霜兒死死壓抑著喉中聲線,唯恐引來外面的人。
殊不知,早已有人將她這里發生的事情一一匯報給冷非墨。
那人發泄完一次又一次的欲望后,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粗魯的將林霜兒摟到懷里蹂躪著。
“小賤人,今天怎么不忸怩作態欲拒還迎了?莫不是想通了,準備跟爺回去?”男人用力挑起她的下顎,帶起一片紅腫。
“可惜啊,你腿不止瘸了,還沒了一只眼睛,你以為我還會要你嗎?”嘲弄聲起。
林霜兒不堪受辱,卻也只能極力壓低聲音,“這里是宰相府,你別亂來。到時候將人惹來,你和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你以為我會怕?我都來找你多少回了,他冷非墨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還令人聞風喪膽呢,我看也沒有多了不起。”男人不屑道。
與此同時,攜著黑夜寒氣而來的冷非墨破門而入。
燭火燃,一室亮。
林霜兒和那個男人在床上的丑態盡數展露在冷非墨眼前,“蕩婦”冷厲二字從薄唇吐出。
男人和林霜兒俱是呆愣在原地。
聽到這兩個字,兩人才回過神來,也心知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