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胡思亂想。”秦牧野定定地看著蘇瑜,他大概能猜到蘇瑜此時在想什么,不管之前蘇瑜為什么變臉,他的心里只有一個的念頭,尤其是早上蘇瑜看見他激動地抱住他哭泣時,這個念頭更執著了,“我的心里從來就只有你一個人,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永遠不會改變。”
安河市的刺殺事件,他當時就認為不會是喬欣欣能夠做出來的事,一定是背后有人在挑唆,事后他也一直在排查,這個人是誰。
按照陰謀推斷論,發生某件事情后,誰得利誰就是背后的策劃者。
安河市刺殺事件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本來就是想他死,殺蘇瑜是個幌子,因為他跟著蘇瑜,他不可能讓蘇瑜去死。
二是就是想蘇瑜死,只不過沒想到他會替蘇瑜擋刀。
他對秦氏和自己還是非常了解的,不管是秦氏還是他,都沒有做過讓人生恨到非要他死的地步,就連上次唐氏大樓燒火,最后才知道,是喬欣欣不想他和蘇瑜有機會上床,而制造的麻煩而已。
燒死的那個民工是喬衛東找來做這件事的那個人的一個仇人,所以被利用了,不過也是他活該,要不是他上了人家的老婆,這一次無非就是一場火災而已,根本不會死人的。
而在香港更是驗證了喬欣欣對他的情感,喬欣欣的心里從來沒想過傷害他,包括蘇瑜和蘇揚,這一點兒連蘇瑜都是確定的。
那么就剩下后一種,想要蘇瑜死,那蘇瑜死了,誰得利?
想要嫁給他的N多女人,包括華瀅,而他很肯定不會是華瀅,而其她的女人想要蘇瑜死的話,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而蘇瑜又是一個從不惹事非的人,不去害人的人,唯一和蘇瑜過不去的人就是他的老媽,而老媽絕對不會買兇殺人,更何況還是找的喬欣欣。
所以他實在是無法找到那個挑唆者。
而警方也找不到除去飯店里的服務員外,還有外面的人接觸過喬欣欣,所以案件只能暫時歸結在喬欣欣名下了。
直到那天,老媽告訴他,蘇瑜和謝逸然的關系后,他因為一時氣憤強要了蘇瑜,蘇瑜去了蘇悅家里后,回到家里的他一晚上睡不著,腦海里就突然閃過了安河市刺殺事件。
如果蘇瑜死了,那么就沒人和謝逸然的妻子搶謝逸然了,妻子買兇殺丈夫的情人,這種事情不多,但不是沒有。
只是謝逸然的妻子,那個叫海琳的女人,那么的溫順和藹,看你時,滿眼的善意柔笑,這樣的人會買兇殺人嗎?
所以,懷疑的念頭也就一閃而過了。
可任何事情一旦入了腦髓,就無法忽略,確定不過是需要一個契機。
所以蘇瑯突然來找他,要他一定不要接近和靠近海琳時,他立馬就確定了那個曾經一閃而過卻也深刻在腦髓的念頭。
“安河市的事情是她做的?”
蘇瑯點頭。
“報警了嗎?”
“沒有。”
“為什么?”
蘇瑯一聲不吭。
既然查到了卻不報警?這好像不是蘇瑯的風格,秦牧野蹙了下眉,心里顫動了下,“是蘇悅、告訴你的?”
蘇瑯微楞了下,無奈地看著秦牧野,語氣上有著無法排遣的糾結,“對,是小悅告訴我的,你既然能猜到是小悅,也就知道是小瑜告訴小悅的了,原來不打算告訴你的,因為一旦說出來了,就會牽扯到小瑜,我不想你和小瑜之間再有矛盾,可我怕那個女人鉆你不知情的空子,安河市的事件再次發生,所以還是決定告訴你。”
蘇瑜知道卻不報警,是因為謝逸然吧,她愛過他,就會為他著想,更覺得是她傷害了海琳,不報警算是作為一種補償吧。
這樣做也算是作為人的良心和道義吧,可我怎么這么難受,心,怎么這么疼,腦海里就又浮現出那個三年之約來。
這個三年之約會不會也是為和謝逸然在一起做準備的?
如果我做不到約定里的內容,三年后,如果謝逸然已經離了婚,那么,他倆人不就水到渠成了?
瑜兒,你會嗎?你是這樣打算的嗎?
蘇瑯也不好受,知道說出來秦牧野一定會痛苦不堪,甚至還會影響和蘇瑜的感情,可卻不能不說,因為比起蘇瑜的生命來,秦牧野的糾結和痛苦和倆人的感情婚姻,這些都是小事,所以目前能做的就是開解他了,讓他心胸廣闊一些。
“小瑜還愿意和你在一起,就說明她的心還在你這兒,小悅之所以告訴我,是因為那個女人已經得了癌癥,只有半年多的時間了,這件事小瑜也知道,要是小瑜的心不跟你,她大可等到那個時候。
所以不要鉆牛角尖,把男人的那點自尊心看的高于一切,退一步說,是你先對不起小瑜的,再說小瑜也就是心里動搖了一段時間,其它的沒有發生,你要是揪住這一點不放,那你就不是個男人了。”
秦牧野詫異地看著蘇瑯,“那個女人得了癌癥?瑜兒也知道?”
“小悅之所以告訴我,就是害怕那個女人臨死之前再去傷害小瑜,才告訴我要我安排人保護小瑜。”
秦牧野的心頓時舒服了不少,原來我的瑜兒,真的不會再和謝逸然舊情復燃了,這樣一想,就為剛才小肚雞腸地猜測蘇瑜三年之后去找謝逸然罵著自己。
如果這樣,那就一定要把三年之約變成一生一世,瑜兒就只能是我秦牧野的,誰也別想搶走。
看著秦牧野的神色緩和下來,似乎隱約有了一絲笑,蘇瑯的心也放松下來,“我本來是想直接飛去銀海的,接到小悅的信息才來找你,明天幼兒園開園揭幕,你不打算去?我勸你還是去吧,有些事情是要拿定主意的,一旦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蘇揚要開學,所以蘇瑜沒有叫他去,秦牧野也想著不去了,畢竟蘇揚最重要,可蘇瑯這么一說,他也覺得不去好像不怎么好,畢竟這是蘇瑜第一次創事業,作為丈夫不去支持,這在以后說起來,是個無法隔過去的硬傷。
除非他不準備再和蘇瑜做夫妻。
可他怎么可能不要蘇瑜,沒有了蘇瑜,他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既然蘇瑜要還債,就該婦唱夫隨,他替她還了也應該。
想開了,心情完全舒緩的秦牧野開始和蘇瑯苦想,怎么給蘇瑜慶祝,最后才想出了直升機送禮物,最后再把自己當禮物送給蘇瑜的創意來。
有錢好辦事,所以連夜做了那么多帶著禮物的彩帶,然后就和蘇瑯飛來了銀海市。
當看到蘇瑜不顧一切抱住他時,他的心更加舒爽暢快,心底深處劃過的那點兒傷痛也頃刻間灰飛煙滅,再也沒有了痕跡,只要他愛的人依舊還和他在一起,他就知足了,其余的慢慢來,他相信自己遲早有一天,他的瑜兒的心里還會只有他一個人,當初不就是這么想的嗎?
只是沒想到,臨門一腳的時候卻崴了腳,蘇瑜冷然突變,秦牧野找不到緣由,反倒又加上了謝逸然的事情,把昨晚上的曾經的那點兒擔憂很快變成了事實。
如果不想蘇瑜更陌生,他只能表白自己的心,讓蘇瑜的情緒穩定下來。
幸好謝逸然辭職不干了,不然,他會立即終止和睿達的合作,哪怕是賠款,否則見了面,他會忍不住殺了他。
秦牧野的表白讓蘇瑜明白了自己問了一個很傻瓜的問題,一個把自己剝光了置身在秦牧野目光里的問題,她凄婉地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