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暗暗心驚,趕忙上前插到兩人中間道:“趙姑娘,要不要與我一同去發賣這群惡奴?”
因為她未盤發,公子又一口一個趙姑娘的叫,現在他也不好叫賀娘子,以免引來不必要的揣測。
只是他因為剛才的想法,覺得自己必須從現在開始時時刻刻讓自家公子和這個趙姑娘分開才是!
下面的奴才們未免有點不太明白,眼前這個姑娘到底是個什么身份,分明她說自己是個村婦,狀元爺和宋安宋小哥又一口一個趙姑娘的,實在是神神秘秘。
但他們現在可不敢偷看阿福,生怕惹惱了宋淮,眼下誰還看不出來,狀元郎向著這個姑娘呢!
“那就不必了。”阿福施施然一笑,她現在還是能少露面就少露面,誰知道獵犬一般的孔狄在哪聞著她的蛛絲馬跡呢!
要不是實在好奇花燈節,她就想老老實實在宋淮家后院縮著等賀荊山。
現在她有點不敢再隨便用加了標點符號的藥方了,總感覺不太安全。
趙姑娘不去,那公子肯定也不會去...宋安一下就進入了兩難的選擇,剛決定從現在開始無時不刻分開公子和這個趙姑娘,現在他就得去辦事。
宋安咬牙,看向自家公子:“公子,您去么?”
宋淮意外又淡看他一眼:“不去。”
好吧...意料之中。
宋安只能想著速戰速決,拿著賣身契就帶著人飛速出了宋府。
阿福到底是渴了,端著那土磚茶泡出來的茶水就準備喝。
那旁邊意外逃過一劫的泡茶小丫鬟小翠竹意外松一口氣,旋即有點不屑。果然就是村婦,連這種茶都喝。
這土磚茶,先前他們下人都不屑碰。
她就看著那茶杯近了阿福的口,卻滿眼鄙夷,喝吧,一個鄉下來的,還真把自己當貴客?
“趙姑娘等等。”宋淮溫聲開口,伸手,拿走了阿福手里的茶杯。
阿福冷不丁沒有防備,指尖就這么被他觸了一下。
她不由愣住抬頭,卻見青年神色如常,讓她不由以為,剛才那一抹淡淡溫熱的觸感只是錯覺。
難道她產生幻覺了?
宋淮眸色一變未變,卻驀然紅了耳尖。
他不是故意的......
“我去給你泡,我先前家里帶來的君山銀葉。”宋淮垂眸望了望那茶杯里的茶水,茶葉粗糙,汁水昏黃,這樣的茶自不能給她喝。
她得喝最好的。
阿福看著宋淮略快離去的背影,心道這家伙怎么怪怪的,耳朵這么紅,而且...等他泡好,她嗓子已經冒煙了。
宋淮這次親手泡了一盞君山銀葉,這茶是他從家里帶的,一直放在書房,倒是逃過了朱媽媽的魔爪。
他泡好,就自己端著往前廳過去,絲毫未覺得自己這個一家之主端茶有多不妥,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去留意這些細枝末節。
前廳的小翠竹從聽到狀元爺要去泡茶,就呆住不敢說話,等宋淮端著過來,她便趕緊迎上前:“狀元爺,讓奴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