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兩人一路無語,快到家的時候,厲赫晏才開口問她,“需要幫你買……衛生棉嗎?”
對于他的問題以及他的細心,喬睿貝還是有些意外的,坐在后面的她搖了搖頭,目光始終望著匆匆而過的路邊風景,“不用了。”
到家的時候,她剛想要開門下車,他卻先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幫她打開了車門,還說要抱她。
喬睿貝拒絕了,實在沒必要那么矯情,過去五年,她自己一個人都熬過來了,每個月一次,每一個都像是死了一回。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說要幫她煮碗面,她說不餓,就先去房間休息了。
夜里,厲赫晏躺在床上沒有睡著,他明知道今天喬睿貝在喬睿祎面前要求和他一起回家是利用了他,可他,卻按照她想要的給了。
他不明白,從一開始的只是為了報復,為什么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捫心自問,如果當年喬睿祎沒有把她送進監獄,他就不會了嗎?他也是會那么做的吧?那個到現在還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受盡折磨的人,是他的親妹妹。
突然,他聽到了對面開門的聲音,這么晚了,她也還沒睡。
不一會兒的時間,他聽到了她很是虛弱的聲音傳入到他的房間里,“赫晏哥,不管你睡沒睡,你都不要出來,今晚,你只聽我說就好。”
“謝謝你今晚還愿意帶我回來,在你明知道,我只是為了躲避我哥的情況下,你還愿意帶我離開,謝謝你。”
“赫晏哥,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是我錯了,如果不是我,萱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恨我,是應該的。”
原來,當所有人都說了你殺了人的時候,連帶著自己都接受了她真的殺了人這個被扭曲的事實。
時間真可怕,誤會真可怕。
那晚,她坐在他的門口說了好多,像是一個罪人在和耶穌懺悔著自己,像是一個失憶的人,突然想起過去的每一件事……
翌日,清晨。
這一天的陽光格外的刺眼,可能是因為天氣連續陰沉了好幾天的關系,厲赫晏站在臥室的窗臺前,凝望著遠方的某一個地方,腦海里全都是昨晚喬睿貝的話,她說了多少次謝謝,多少次對不起,他數都數不清。
餐桌上有她做好的早餐,人卻并沒有出現,厲赫晏想,昨晚睡得那么晚,今早又起床做了早餐,還是不去打擾她現在的休息比較好。
剛吃了兩口早餐手機便響了,是媽媽帶來的。
“喂,媽。”
電話那邊的蕭沛語焦急間夾雜著激動的說,“快來醫院,你妹妹醒了。”
萱萱醒了?!
太好了,終于醒過來了。
剛準備出門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腳步,眼神望向了她臥室的方向,心里瞬間一陣堵漲,不管萱萱能不能醒過來,他們之間,都注定……沒有結果。
蕭沛語,厲景鎬,許念一,喬治,喬睿祎還有厲赫晏都圍在厲蓉萱的病床前,看著她眨著好看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著他們,心里都有些難言的小興奮。
睡了五年的她,終于被家人給喚醒了。
“貝兒呢?”這是厲蓉萱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所有人的臉色都瞬間有些不好看了,厲蓉萱卻以為是……她有些慌亂的說,“難道,那個時候貝兒為了救我……”
為了救她。
呵呵,一切終于真相大白了。
喬睿貝,你讓他們該怎么補償你?
五年啊,還是牢獄之苦……
厲赫晏瘋了一樣的往家跑,喬睿祎卻把自己關在一個房間里,自己打著自己……
空空的房子里,怎么都找不到喬睿貝的身影,厲赫晏大聲的叫喚著,回答他的只有一聲聲的回音。
她,走了,帶著病重的親生母親一起離開了這座本就不屬于她的城市。
很久很久以后,都沒有人再找到她。
喬睿祎說,“你說貝兒她到底去了哪里?”
厲赫晏說,“她知道我們在等她嗎?”
喬睿貝,你去了哪里?知道有人還在等你嗎?
突然好想你……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最怕回憶,突然翻滾絞痛著,不平息,
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想念如果會有聲音,不愿那是悲傷的哭泣,
事到如今,終于讓自己屬于,我自己,
只剩眼淚,還騙不過自己,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里,過得快樂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鋒利的回憶,突然模糊的眼睛,
我們像一首最美麗的歌曲,變成兩部悲傷的電影,
為什么你,帶我走過最難忘的旅行,
然后留下,最痛的紀念品,
我們,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
那么瘋那么熱烈的曾經,
為何我們還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遺憾中老去,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里,過得快樂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鋒利的回憶,突然模糊的眼睛,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最怕回憶,突然翻滾絞痛著,不平息,
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最怕此生,已經決心自己過,沒有你,
卻又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五月天,突然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