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沛語即使不回頭也能想象到身后那些同事想笑卻不敢笑的極度忍耐的表情,她想開口說話,可是又想到說了更讓人看笑話,她干脆了給了他一個白目之后,不再看他。
“老婆,我發(fā)現(xiàn)……”
就在厲景鎬繼續(xù)想說什么讓蕭沛語捶胸頓足的話時,蕭沛語厲聲的制止里,“厲景鎬,你給我閉嘴!”
電梯門終于開始,蕭沛語發(fā)誓,以后有他在的時候,她再也不坐電梯了。
“那厲總,蕭特助,我們就走了!弊叱鲭娞莺,員工都用一種迫不及待的模樣看著他們,蕭沛語當(dāng)然知道他們這種表情是為何,不就是想快點遠(yuǎn)離他們,好徹徹底底的八卦一下他們的關(guān)系嗎。
“不是,剛才厲總說了,有擠公車的可是順便搭他的車去公司,反正順路,環(huán)保還省時間!笔捙嬲Z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坐電梯就是為了讓他載一車員工去上班的,當(dāng)時的她心想,讓他順路。
可是結(jié)果好像和她想象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那些人唯恐而遠(yuǎn)之,恨不得下一秒就閃電似的遠(yuǎn)離他們。
異口同聲的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們習(xí)慣了搭公車,擠---擠更健康,還能增加肺活量!
這是什么拒絕理由,太敷衍,太不給力了吧。
果然,就在他們那群人剛轉(zhuǎn)身背對著他們的時候,就有人迫不及待的開始討論,“剛才你怎么還叫她蕭助理,你沒聽見厲總喊她什么啊,老婆哎,是老婆,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對她改稱呼了。”
“厲太太?還是厲總夫人?還是……”
后面的話他們已經(jīng)聽不到了,蕭沛語吹胡子瞪眼的怒視著一臉得意洋洋的厲景鎬,“你故意的對不對?”
厲景鎬也大方的承認(rèn),男子漢敢作敢當(dāng)!他一臉笑意的點頭。
“厲景鎬你不要臉我還要呢,你讓我以后怎么去公司上班?”這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厲景鎬挑了挑英氣的眉毛,大言不慚的說道,“就是因為你要臉,我才好好的給你看著的,我一直看你,不就是怕它丟了嗎!
他這都是那里來的亂七八糟的謬論?看來過去幾年,她真的沒有真真正正的了解過這個男人。
黑色的沃爾沃在離公司大概一千米的位置靠邊停車,“下車吧。”
蕭沛語有所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車窗外的位置,不是還沒到嗎?
“不是說好的,你在離公司一千米的地方下車,我昨天專門找人量過,這個位置離我們公司大廈的第一個臺階,剛好就是一千米!
這個瘋子,他不會真的量過吧?
參照他最近不正常的行為,量過也不算離譜。
就在蕭沛語腦子還沒完全恢復(fù)正常的時候,厲景鎬已經(jīng)再次開口,還動了手,一邊幫她認(rèn)真的解著安全帶,嘴里還一邊說著,“你下車的時候要左看右看,看有沒有公司里認(rèn)識的人,別讓他們看到你是從我車?yán)锵氯サ,不然我們的地下戀情會被發(fā)現(xiàn)的,知道了嗎?”
說完,安全帶也開了,他還順手在她精致的小鼻子上寵溺的刮了一下。
這人真的該去看醫(yī)生了,他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精神有問題,他是覺得剛才在電梯里那一處,他們還有可能不會被曝光嗎?估計全公司里的人在十點以前就都知道,昨晚他在她那里過夜了,而且還喊了她老婆。
甚至他在電梯里那些本就曖昧不清的話語,一定會被添油加醋的夸大好幾倍,更加的曖昧無休止。
“厲景鎬,你覺得真的還有這么做的必要嗎?”蕭沛語無奈而又無能為力的質(zhì)問他。
“那我們約定好要這樣重新開始,那就要繼續(xù)下去的,管別人怎么想怎么說呢,蕭沛語,快,下車,不然上班該遲到了!
“神經(jīng)病!”
再之后,無論他說什么,在工作上指示她做什么,她都決定不開口和他說話,實在需要交流的地方,她就給他寫便利貼,而他寫給她的便利貼,她看都不看就直接扔進垃圾桶。
他這個人最近不正常,她決定忽略這個不正常的他,所以直接懶得理他,不去理他。
就這樣,過了無語卻起伏的一周。
……
厲景鎬第三次從辦公室出來看蕭沛語有沒有來的時候,她終于算是出現(xiàn)在那里,可他的眉心卻皺的更緊更高。
“蕭沛語,你幾天沒好好睡覺了?看你的臉色,像是剛從棺材里爬出來似的!焙茈y看,蠟黃蠟黃的,沒有一絲血色,就連原本該櫻紅的唇都沒有血色。
蕭沛語沒有力氣和他吵架,抬頭若有若無的白了他一眼之后,繼續(xù)低頭整理資料。
厲景鎬心中的不知道怒火還是什么的,反正憋的難受,悶的想要發(fā)泄,他一把奪過她手里的資料,瞬間揮揮灑灑的紙張散落一地。
“蕭沛語,你生病了是不是?”他的語氣依舊又冷又硬,可是心里卻心疼的不行,這人啊,最怕的就是口是心非,心口不一啊。
蕭沛語低著頭盯著空空的兩手,這個壞人,想知道她哪里不好,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問一下嗎,她到是不奢望他能溫柔呵護著,但至少不是現(xiàn)在這么討人嫌的冰冷吧。
還答應(yīng)了她,像她從前那么那么厚臉皮的追求她,她從前是這樣追他的嗎?討人厭的家伙,當(dāng)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他。
俗話說的好,狗改不了吃……,就別指望著一頭殘暴的老虎變成一只溫順的貓。
“厲總,你今天的行程我已經(jīng)發(fā)到你電腦上了,現(xiàn)在你需要咖啡嗎?還是有其他的什么安排?”蕭沛語一邊彎身撿資料,一邊清清淡淡的說著。
厲景鎬的怒火還在蹭蹭的往上升,他一把鉗住蕭沛語瘦弱的胳膊,將她毫不憐惜的拽進了他的辦公室,辦公室那扇無辜的門,被他摔得碰的一聲關(guān)上。
整棟樓里回響著那暴戾的關(guān)門聲,那一聲似乎震得整棟大廈都顫了顫,隨著顫抖的還有公司員工那顆本就不太安定的心,老大心情不順,他們就別順順暢暢的。
“蕭沛語,你不是找了新男朋友嗎?你生病了他都不管你嗎?”厲景鎬悲怒交加的質(zhì)問著她。
新男朋友?!他指的是凱嗎?她有承認(rèn)過凱是她男朋友嗎?
蕭沛語扭了扭身子,從他的桎梏里掙脫,雙腳依舊固定在原地,抬眸望著他,“厲景鎬,你不是說要追我嗎?你都不管我,你還管別人管不管我,我生病了,你都不擔(dān)心嗎?我為什么遲到了你都不問嗎?”
“我……”厲景鎬一時無語,他怎么會不擔(dān)心,剛才如果她在不出現(xiàn),手機再打不通,他就該去她家找她了。
“當(dāng)初我也是這樣追你的嗎?我在你身邊死纏爛打了五年,你都沒好好的看過我,不是嗎?前幾天是誰說要我每天早上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你堅持了幾天啊,你想過我打開門你不在時的失落嗎?”
“我那時因為周五我有早會,而且還約見了客戶,這些行程你不都很清楚嗎,今天是因為……”話未說話,他看著她,卻不想繼續(xù)解釋,就算現(xiàn)在他說他是因為跑去南城去買她最喜歡吃的小籠包了,她就會不生氣了嗎?
“因為什么?說到底在你厲景鎬心中排在第一位的還是工作,你不知道五年前我為什么同意離婚嗎?是因為你心里只有工作,我以為如今你不會了,可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
“蕭沛語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你這是在和我的工作爭風(fēng)吃醋嗎?我都三十歲了,難不成想要得到我自己的老婆,為了和她上次床,我還要像個死皮賴臉的瘋子一樣,站在山頂,大聲的吶喊,蕭沛語,我喜歡你,我還要像個傻瓜似的騎著單車載著你在公園里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目的就是為了得到你的一個擁抱,我想牽一次你的手,還要等到天寒地凍的大冬天,找那種幫你暖手的爛理由!
原來在他心里,能做這些的都是瘋子,傻瓜,蕭沛語不禁在心里冷笑,她還指望什么啊。
“對,那些都是我想要的!眳s是你厲景鎬從來都不屑給的。蕭沛語固執(zhí)的和他對視,心里的酸楚越來越濃。
“蕭沛語,你多大了,那是高中生做的事情好不好,還是你本就想著要報復(fù)我,報復(fù)我那些年對你熱情追求的冷落,所以就算我現(xiàn)在做什么,你都覺得是不對的,因為你壓根就沒打算原諒我,你根本就沒打算和我重新開始,所以你讓我追你的時候,還和其他男人交往著,所以,我上你的時候,你恨不得殺了我。”
“厲景鎬你真可憐,三十歲了還不懂什么是愛,你根本就不懂怎么去尊重一個愛你的人,你以為上了我,我就服服帖帖的是你的人了,可你錯了,你的強上,只會讓我更厭惡你,只會讓我更心涼。”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兩人互視著,可卻怎么都看不懂彼此了。
沉默之后,蕭沛語感覺自己的雙腿越來越軟,她快要站不住了,她能感覺到下身的血液還在無休止的流淌,她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厲景鎬卻用力的抓住她纖細(xì)的手腕,他那么的用力,讓蕭沛語感覺下一秒她的手腕就粉身碎骨了。
“蕭沛語,你別逼我,你了解我的。”厲景鎬俊臉的表情很僵硬,給人一種畏懼的戾氣。
蕭沛語冷冷一笑,“不,我不了解你,或許我從始至終都沒了解過,即使曾經(jīng)有那么一點點的了解,而如今,我也越來越不了解你了!
“厲景鎬,你捏疼我了!笔捙嬲Z想要掙脫她脆弱的手腕,他抓的越來越用力,已經(jīng)超過她對忍耐疼痛的最大限度。
他非但沒有放手,卻還抓的更緊,他不能放手,他放手她就走了。
“厲景鎬,你根本不會愛上我,所以你才不心疼我,我的手腕真的快被你捏碎了!
誰說他不心疼的,他的心疼的都快窒息了。
吵架小插曲:
“蕭沛語,在你眼里,我們現(xiàn)在之間算什么?”
“你是我上司,我是你下屬,頂多算是工作上的搭檔!
“搭檔?!那我們一起上班,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又算什么?”
“不是你說的,吃飯一個人也是做那些,兩個人也是吃那些,電視一個人看和兩個人看是一樣的電流量,開車多載一個人也不會多浪費油量,一切都是為了環(huán)保的嗎。”
“環(huán)保?!蕭沛語,我厲景鎬天天死皮賴臉的纏著你,原來都是為了環(huán)保。”
“對,所以我們頂多算是一組環(huán)保搭檔。”
厲景鎬氣的俊臉上的顏色變了好幾變,都有一股掐死她的沖動,還環(huán)保搭檔,他就是腦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