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約他出來聊，他肯定是猜到我發現了那個學妹的事情，所以把我約在學校附近。我真是笨，一點沒發現他的陰謀，竟然還高高興興地去，以為他會和以前一樣向我道歉、挽留我、再送禮物。到了甜品店，我剛說了沒兩句，那個女孩就來了，還有一些朋友跟著。她過來就哭著跟我道歉，說自己事先不知道賀忠有女朋友，一定會斷絕往來。我看的都心疼了，那就是個傻乎乎的新生。

誰想到賀忠做的真絕，他根本沒看我幾眼，就當眾跟我提出了分手，又向那個學妹表白，說什么‘雖然我騙了你，但我是真心的’，什么‘只要你原諒我，不離開我，我除了你什么都不要’。靠！他媽的把姑奶奶當擺設！他要裝純情裝清高去泡妞去騙人，我什么時候攔著過？這戀愛能談就談不能談就拉到，姑奶奶又不缺他！這算什么，把我算計過去，給他感天動地的表白做道具？最后我把點開的甜品都丟在他身上，氣沖沖地離開。之后我才明白，我表現得越憤怒，他的悲壯和犧牲就越有分量，總之那天不管我怎么做，都能讓他的計劃順利進行。真是老謀深算的畜生！”

林浩聽得目瞪口呆，不得不說故事還是出乎了他的預料的。這位賀忠少爺不虧閱女無數，這種利用前人博取同情、泡到新女神的無縫銜接式戀愛，林浩還是想要佩服一下他在這方面的心機。

雖然是一段彼此玩笑的戀愛，但是相比起來，方曉曉還是可憐許多。她遭到背叛，分手后起碼還心理療傷了一個月，但那位賀忠，在還沒分手的時候就已經計劃著如何利用她，竟然不念一點舊情。

班旸一邊點頭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么，感覺方曉曉的火氣逐漸降下去一些，才又開口說：“現在我能理解你的憤怒了。賀忠花心、虛榮甚至出軌，你都可以原諒。但最后分手時候擺你一道，你還是不報復心里不暢快的。對嗎？”

方曉曉用力點點頭：“就是。我真不是那死纏爛打不懂事的女人，只不過這口氣咽不下去。所以才找你們來幫忙，好好氣氣他。”

“你家公司與賀忠家，最近剛好有生意往來是嗎？”

方曉曉露出興奮的目光，這場生意往來剛好是她想到可以借此報復賀忠的契機。一個月來，她從失戀的憂傷和被欺負的憤怒委屈中漸漸恢復過來，本來差點以為這事就要結束了。但是前幾天，終日只在辦公室里吃喝玩樂吹空調、從不過問生意的方曉曉，偶然發現了自家公司作為甲方，正在行駛著審核賀忠家的權力。這真是讓人興奮的好消息。

“不僅有往來，而且是他家和另一家乙方一起競爭，將要與我們一起約談這次生意到底會與哪家合作。換句話說，是他家有求于我家、要來做孫子的時候了。合同還沒有簽，兩家乙方的負責人都殷勤得很，賀忠還請我們這邊對接乙方的負責人吃過飯。”

“你有問過你家公司這邊的想法嗎，雖然還沒簽約，但是心里應該有傾向最終想要同哪一家合作吧？”

“問過了。開始時候還真沒有傾向，因為兩家在業務方面各有優勢。但是我說希望能與另一家合作，他們倒是也都沒意見。所以負責這件事的小團隊內部，已經明確了我的要求。我們可以隨意羞辱他家了，沒關系，反正也不打算合作。”

林浩默默心想，這對小情侶的狠心程度還真是半斤八兩，如此看來，“登對”的他們能在充滿誘惑的世界里交往兩年，倒不是沒有原因的。

“也就是說，你家完全可以選擇除了賀忠家的另一個乙方，而拒絕賀忠家的合作申請。”班旸確認著信息。

“沒錯。”

“合同還沒簽？”

“還沒有。”

“賀忠家與這另一位乙方，熟悉嗎？”

方曉曉想了想，說：“應該還不熟悉。另一方是剛從外地入股到百峪的，我家的一個經理之前在外碰巧見識過他們的業務水平，所以才考慮合作，但他們在百峪目前還沒有接受過有知名度的項目。賀忠家在百峪有比較固定的客戶群，發展也一向穩定，所以對于這種還沒什么明顯成績的公司，他們應該看上去沒有威脅也沒有聯手的機會，不太放在眼里。”

“相關的對接人也沒有見過面？”

“這……不能確定。在我們公司這邊肯定沒有直接的接觸，目前找他們商議的這個項目也沒有一起約過面。但是他們私下是不是有聯系，就不好說了。”

班旸聽著，在自己的本子上又記錄了一些東西。接著又問：“那么你的公司，以及你父親，對于你要得罪賀忠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我爸？他能有什么看法？他也覺得賀忠對不起我，所以給了我一些錢一些時間，我天天待在公司吃喝玩樂不干正事，他也不管我。如果我能報復賀忠，爸爸應該會覺得出氣吧。雖然他很忙，這一個多月里我就見過他一面，雇傭愿影公司的事也沒跟他講過，但他不會有什么意見的。”

“這不一樣，我們這次不僅要教育賀忠，而且為了讓他在公司丟臉并且犯錯誤，還可能稍微得罪一下他家的公司。你不是說賀忠家的業務水平在百峪的同行之中很有影響力嗎？如果得罪的是他的公司，對你們今后說不定也有影響……”

“你在顧慮這個啊，沒關系的！”方曉曉似乎胸有成竹，“這類公司多著呢，不差這一個。再說，新入駐百峪、 即將簽約的這個乙方，以后也可以常合作啊。”

班旸其實還是有些猶豫，不過既然公司里的大小姐如此自信，他便也沒再多問。

“方曉曉小姐，你的意思和已有條件，我大概清楚了。現在我來說說我的計劃，你可以隨時打斷我，修改或者補充。當然了，我們的計劃在實施過程中也會不斷修改，會以你的要求為最高準則，參考我們的能力和現實條件，之后都會是雙方協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