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沉盯著那個箱子,心頭掠過不太好的預感,頓時心虛了:“總之不是你想的那種意思。”
“是嗎?”陳眠抱著雙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既然不是我想的那種意思,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用腳尖踢了一下那只紙箱,陳眠下巴微抬:“這是你網購的東西,順便拿走。”
韓非沉捧著那箱子轉身要出去,陳眠叫住他:“下次你在網上買衣服還是寫你自己的地址吧,家里沒人可以直接扔院子里,免得下次快遞小哥問我這是什么時,我還得再找個理由。”
韓非沉剛要說‘好’,聽見陳眠道:“畢竟我也不能天天說是給流浪狗買的衣服。”
流浪狗?她暗示他是條流浪狗?又臭又丑又臟?
她這嘴可真毒!
韓非沉無奈了:“小語,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一個玩伴要什么面子啊。”
陳眠心念一動,指指他手上的箱子,明知故問:“你這里頭什么衣服?打開看看,我看看適不適合你!”
韓非沉一頓,唇尖一轉,搖頭:“就是些睡衣之類的,不用穿出去的,穿得下就行。”
“是睡衣的話,我就更要看看了。”
陳眠露出女流氓的神色:“你是我玩伴,睡衣好看不好看,不都是穿給我看的嘛?來,現場試穿!”
韓非沉反應過來了,她恐怕早就知道里頭裝的是什么了吧?
當下就不自在了。
陳眠對他勾勾手指:“進來,關門。”
韓非沉捧著箱子進來。
陳眠往床頭一靠,微笑臉:“來啊,用你箱子里的東西,取悅我!”
韓非沉一僵,眸光幽深:“你確定?”
“廢什么話,趕緊試穿!”
韓非沉:“我先沖涼。”
他沖涼的時間里,陳眠已經把里頭的衣服全扒拉出來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羞恥的衣服,這些衣服就不能稱之為衣服!
什么也遮不了!
韓非沉很快出來了,陳眠已經整理好那堆衣服了,盤腿坐床上對他笑:“來,請開始你的表演。”
韓非沉能怎么辦?
他現在就是一個皮相不錯,但弱小無助、只能依靠她才能在娛樂圈勉強存活的大齡青年,要不是她高抬貴手,給了他一條生路,說不定他現在還在碼頭搬貨呢,更別說現在能錦衣玉食,做她的男朋友。
哦不對,是玩伴。
韓非沉認清了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也不羞恥了,更不屈辱了,換上水手服或是學生裝的時候,他還能憑著本能來幾個騷里騷氣的動作,咬唇,厥腿,拋媚眼,飛吻……他把他所知道的招數全使出來了。
在他的表演過程中,陳眠全程面無表情,最大的反應就是給出一個字‘噢’字。
二十套服裝只剩最后一套了,韓非沉有些急了。
他都犧牲到這個地步了,她就不能來點大的反應嗎?
最后一套是類似于花仙子款式的,韓非沉一換上,陳眠就眼前一亮,拍手定下:“就它了!”
韓非沉一僵。
陳眠躺平,閉上眼:“聾了嗎?過來!”
她聲音冰涼冷漠,只有顫抖的睫毛泄露了她的真實想法,她拍拍床的另一邊,道:“過來取悅我!就穿著你身上這套!”
……
天亮了。
陳眠翻了個身,正好滾進一副厚實的胸膛里,她咻地睜眼,頓時與正看下來的韓非沉來了個四目相對。
韓非沉露出個清俊逼人的笑:“早安,老婆。”
陳眠差點被那笑晃到了,板著臉糾正:“什么老婆?!叫主人!”
說著一巴掌拍過去。
韓非沉握住她手,輕笑出聲。
陳眠臉正貼在他胸口,他一笑,她整個人也跟著震抖,她皺眉:“閉嘴!”
“好好好,我不笑了。”
他笑意滿滿:“小語,你很可愛。”
陳眠哼了一聲,調整了一下姿勢,抱住他:“玩伴,你表現得很好,下個月零花錢領雙倍!十五號記得發微信提醒我。”
“好。”
陳眠重新閉上眼,有點心安。
沉默了一會,陳眠問:“你把梁放送哪了?”
“這種時候為什么要說別的男人?”韓非沉很不滿,說著就親了起來。
陳眠避開,下床:“我為什么提別的男人,你為什么不自己反省一下?要不是你實在不夠給力,我有機會談別的男人嘛?!”
韓非沉:……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韓非沉答:“送到他想去的地方。”
“一個破了產的,眾叛親離,連飯都沒得吃連睡都不知道睡哪里的人,竟然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運出去……果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俗話說得真好!”陳眠還是忍不住來氣,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還是選擇隱瞞!
而她,非要把他逼到絕路!
“我沒說謊,我確實沒錢沒房產,朋友兄弟全都走了,你說得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雖然沒錢沒勢,但渠道還是有一些的。”
“我還小的時候,我爺爺就經常把我支使跟暗衛他們出去刷存在感,這么多年下來,我也有了自己的人脈,有些是可以重復使用,有些只能使用一次的。送梁放出去的這條渠道,是我最不想要的渠道。”
“因此、”韓非沉從后面抱住她,“我就沒有把這事告訴你,對我來說,那條渠道真的是最微不足道的渠道,而不是想騙你。”
“我都已經這樣了,再不汲取教訓,我這輩子就得打光棍了!老婆、不,主人,你信我。”
但沈孟寒說得不像是假的。
陳眠剛想把沈孟寒搬出來,韓非沉便道:“沈孟寒雖然救過我的命,但他不是韓家的人,不是自己人,我手上的渠道很多,這一條是擺在明面上的,只要有點能耐的人都能查出來,不過你放心,梁放很安全,那些人也查不到我身上,別擔心我會被報復。”
陳眠當時就對沈孟寒的話存疑,現在聽韓非沉這么說,她頓時松了口氣,但嘴硬道:“誰擔心你了?!”
“世上男人千千萬,不行我就換!”
“你今天撲街,我明天就換別的弟弟來!”
韓非沉盯著她,突然湊過去咬她。
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陳眠被咬得嘶了一聲,咬牙切齒:“韓、非、沉!你在找死!”
韓非沉馬上端出弱小無助又可憐的樣子:“主人對不起,主人我下次不敢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陳眠一腳踹過去:“狗東西,立即給爺爬!”
兩人打鬧了起來。
玩得最熱鬧的時候,陳眠的手機騰然響起,是一整晚都沒回來的宋西顧的來電:“小語,暢暢就拜托你了,我可能……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