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聚攏,待看清楚門口那張面孔的時候,沈文墨眸底一寒,冷問:“半夜不睡覺,來這做什么?”他踱步到門口,俯視著她,將身后的門關閉。
與之迎對的目光漸漸的弱了下來,霍千顏實在是被他這欺近的壓迫感給壓的快透不過氣來了。
趔開身子,她將臉別開,開口:“我……我來……”
“在你住在這里的日子,二樓是禁區,請你,以后不要上樓。”他打斷了她的解釋。
一下子,霍千顏的某根神經被他這態度給牽動了,她轉過臉就沖他吼:“你以為誰喜歡來啊!我來這里是因為你在,來找你是讓你就白天的事給我一個說法,說完我也好安心睡覺。”
盯著她狠瞪的摸樣,沈文墨擰著的眉反倒舒展,想了幾秒才道:“我們去樓下談。”他率先前邊走了下去,不知是忘記她的腳傷還是故意的。
看著他下樓的背影,霍千顏微愣,對于他沒來扶著自己下樓,心底在覺得又意外又覺得這樣做才是他該有的為人,這兩種想法的夾擊下,生出一股怒火來,倔性上頭,就自己扶著扶手一點點的往下下著。
豈知上樓難,下樓更難,還沒走幾個階梯,她已經開始額頭冒汗了。
到了客廳站立數分鐘也沒聽見身后的動靜,沈文墨這才轉身看去,瞧見她艱難的下著樓,他才想起,她的腳有傷,他忙走了過去。
“我扶你。”他是真的忘記了,剛剛他在想關于那個說法,他怎么去解決。
“謝謝,我自己能走。”看都不看他一眼,她帶著幾分冰冷拒絕他,繼續下著樓。
伸出來的手被她撂在身后,有些尷尬。沈文墨對于她的“無禮”早已習以為常,并不在意。只是他也不能真的放任她這樣不管。
“別硬撐了,再碰到的話,很難養好。”他這次直接扶上她的胳膊。
“說了不用就是不用。”甩開他的手,她再次拒絕。
她還挺倔,他心中的某一點被激起,她不讓,那他就偏來。
彎腰把她抱起,引來一聲驚叫。
“啊……”她看向他:“放開我。”他這人就那么愛抱女孩子嗎?幾次三番的這樣。
沒理她,他將她直接抱向沙發,放下她,自己坐在了則面。
“變態。”已經坐下,她也不能怎么滴了,只能嘴上過個癮。
聽的清楚,卻是沒了心情與她計較,沈文墨在深思了數秒之后,方才開口。
“白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沒經過你的同意那樣,可當時事發突然,希望你能理解。”望著她,他滿眼的真誠。
他的誠意,霍千顏看的真切,想起之前自己向他的求助,也能理解他,倒是這個原因,她想知道為什么。
“告訴我為什么那樣做。”
“這事說起來復雜也久遠,日后合適的話我一定告訴你。”關于家里的事,他實在是不愿意多說。
人家不愿說,霍千顏也不是非要追著不放的人,她也沒勉強,只問他接下來要怎么辦。
“我們結婚吧!”他道出心里的決定。
霍千顏震驚了,她愣愣的看著沈文墨,嘴巴微啟,卻是說不出話來。
結婚,他是在跟她說結婚的吧?暗中掐了下自己的手掌,疼,可她依然不能相信,那話是他說的。
瞧著她驚呆的樣子,沈文墨意識到什么,淡淡一笑:“你別誤會,不是真的結婚,這個只是暫時的……”他突然頓住,斂了眸光的同時眉也擰起。
聞言,霍千顏僵硬的身體一松,暗暗吐氣,真是虛驚一場。
結婚,之前她也就是為了面子問題,那么一說,如果真的跟他這種人結婚,那她估計不是瘋了就是傻了,才會同意。
“總之,我現在的情況需要你的配合,再說,你之前也一樣誹謗過我一次,這次我這樣做,我們也算是公平,況且,你也需要我這個假老公不是嗎?”
他的話挑的霍千顏心里一顫,人也怔住,腦中過著之前苗舒曼的話……
事實證明,她不想他真的控告自己,內心也真的不想有一天苗舒曼會跑來指著她的鼻子罵給她罵。
“霍小姐?”見她怔怔的樣子,他問她。
“呃……”
回了神,霍千顏看著他勾起一抹明笑:“沈先生,我們之間可算不得是公平,我沒記錯的話,之前您可是生怕我跟您沾了關系,還說要控告我。如今您這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我可不認為您是在可憐我。”
盯著他的眼眸閃著光芒,她終于報了之前他一再給的不爽的心情,不過,她永遠還是那個吃虧的,畢竟她的第一次,是被他給糟蹋了的。
“從始至終,我們之間發生的這些事情也不是我想見的,對于之前,我跟你道歉。”心中無奈的他選擇紳士的道歉:“對不起。那請你接受我提議的各取所需,我們假結婚,成嗎?”
繃著嘴,霍千顏佯裝思考的樣子。
其實她已經決定接受他的提議,只是如果不趁機刁難他一下,她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我可以接受你的假結婚,不過你得告訴我,你這樣做糾結是為什么。”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她繼續說:“我當初那樣說的原因你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必須告訴我你的原由,你可以選擇不說,那我也可以選擇不合作。”
眉緊蹙著,沈文墨被她“威脅”的心里有點不爽,可事已至此,他只有妥協的份兒。
“我父親一直讓我娶念嬌,她不是我親妹妹,她是我父親一個兄弟的遺腹女。據說在我們剛出生的時候就給我們定了親,這種婚姻我沒辦法接受,我從來只把她當妹妹,可我父親太固執,我們都不能滿足對方,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事實,他說的有所保留。
霍千顏恍然,她終于明白了,沈念嬌之前為何會那樣了。
看著他,她突然覺得他這樣的人也挺可憐,生在這個時代,如果連婚姻都不能自主,那確實夠可悲的。
“好吧,我接受,那你總得告訴我什么時候是個頭吧?”這種假婚姻,總不可能是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