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正翹耳以待的霍千顏,笑了。他“求助”,是她預料之中的事。
朝他撇去,他那嚴肅的神情令霍千顏微愣,原本想要“刁難”一下他的心情,瞬間便沒了。
“會。 币娝肿呓,她忙說。
“你做吧,我突然想起我有個文件需要處理下。”
說著蹩腳的謊話,此刻轉了身,準備閃人的沈文墨的心里,真是又尷尬又別扭。
緊繃著唇,霍千顏強忍著笑,他的謊話,她又豈能不知,要不是怕拆穿他之后被丟出他家的門,她鐵定好好的“嘲笑”他一番。
“喂!彼凶∷骸拔业哪_這樣,你叫我怎么做?”
頓了下步子,他繼續(xù)動步,朝書房走去,不一會兒,他推著電腦椅出來。
“你坐上吧,我推你去做面。”來到她面前,沈文墨淡定的朝瞪大眼的她伸出手。
愕然之后,霍千顏依言坐了上去,被他推進了廚房,可是在動手的前一刻,她又犯難了。
對于經常一個人在家要自己動手弄吃的她來說,做飯不難,可現在難的是,總不能叫她穿成這樣來做飯吧?
她可不干,那樣……會走光的。
“有沒有衣服能讓我穿的?”身后的他,微愕,低眸朝她身上看去。
確實,她該換件衣服。
稍想了下,沈文墨出了廚房,來到臥室扒了出了自己的襯衫,剛取下,他頓了下,又重新放回,換拿了一件西服外套之后,他才回到廚房。
“你換上吧!”丟給她,他又走了出去。
愣愣的看著手里的衣服,霍千顏意外了,沒想到,這大熱天的,他拿來的不是襯衫,竟是一件西服……
霍千顏不知道,沈文墨換了西服的目的就是怕她穿襯衫,給穿出曖昧來,到時候她又該多想,說他居心不良了。
肚子餓的要扁了,霍千顏沒功夫去掙扎在一件衣服上,她直接將西服套在身上,沖門外喊:“沈先生,你進來給我打下手吧。”為了腳能早日好,她必須跟他合作,做了這碗面。
當沈文墨進來,看見她穿著西服的樣子,差點沒笑出聲來,寬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袖子被她挽起老高,露出纖細白嫩的胳膊,他怎么看怎么覺得滑稽。
“你把西紅柿洗了!睕]發(fā)覺的霍千顏吩咐著他,自己打著雞蛋。
沈文墨難得的,聽著一個除了溫靜柔以外的一個女人的話,這也讓廚房內顯得不單看起來和諧,也流出一股溫馨來。
她伸直了身子,拿筷子抄著鍋里的面,沈文墨在一側看著她,看著看著,眸底便涌起了遙遠的神傷……
這樣柔美暖心的畫面,與他來說是多么的熟悉。
曾經,他的靜柔總愛趁他上班,為他準備最可心的晚餐……
煮好之后,霍千顏又“吩咐”他盛飯,可她火都關了,還沒得到回應,不免回頭看去,剛好撞見他來不及收拾的傷懷……
沈文墨依言盛了飯,又將她推到餐桌邊,才淡淡的說了句:“你吃吧,我不餓!敝螅悛氉赃M了臥室。
而霍千顏就那么一直看著沈文墨面無表情的做完這一切,在門關上之后,她才心底叫怪。
他這突然的,是怎么了嘛?
濃濃的飯香飄進鼻子,又引得霍千顏肚子里的饞蟲亂竄,她當下便沒了心思去想他怎么了,埋頭虎吃了起來。
飯飽之后,霍千顏也沒見沈文墨出來,想起他眼底的那道神傷的光,她便動著一只腳,滑著椅子來到了他的房間門前。
猶豫了下,她敲響了門。
沈文墨沒應聲,只是在過了數秒鐘霍千顏再次敲響門之后,方才打開了門,以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我要睡哪里?”
沈文墨指了指斜對面的房間,依然不說話。
“給我件襯衫吧,這衣服穿著睡覺不方便!币娝麆邮株P門,她連忙又說。
微蹙眉,沈文墨心底暗嗤:“女人,果真麻煩!
返身去取了件襯衣丟給她,不等她說什么,便將門再次緊關。
對著緊閉的門撇撇嘴,霍千顏想,他!果然神經不對條,不然怎么會一會兒一個臉呢。
進了她睡的房間,霍千顏換好了衣服躺在床上,卻是久久沒能入眠,腦袋盡在飛過著今天發(fā)生的亂七八糟的事……
人在失眠的時候,越是想靜心睡著,便越是睡不著。不管霍千顏數了多少只羊,還是睡不著。
又想起沈文墨異常的樣子,霍千顏想,他是突然想起什么傷心的事,或者人了嗎?
想來,他那個樣子,該是想到某個女子了吧?畢竟,只有愛情,才能讓一個人突然那樣。
不過霍千顏很確定,一定不是沈念嬌。
那會是誰呢?能牽動沈文墨這樣的男人的心的女孩子,一定很優(yōu)秀吧!她想。
連著的開門關門聲之后,霍千顏聽到一陣輕微的上樓聲,她好奇,他這大半夜不睡覺,是因為想起人家睡不著了吧?
糾結了一下,本著反正也睡不著,去看看他,免得他郁悶而死的善心,霍千顏也起了身,跟著出了房門,扶著樓梯一步步小心的來到了二樓。
二樓的一個房間的門虛掩著,終于艱難的挪到門口的霍千顏看進去……
此刻,沈文墨一手拿著罐啤酒,一手輕輕的撫摸在滿墻壁的照片中的一張上,整個人陷入某種情緒中。
透過淡黃的燈光,他臉上泄露出的憂傷她看的真切,而他眸子里那抹毫無掩飾的痛,她也直看到心底,令她的心湖蕩起層層波瀾……
“咯噔”一下,一只腿腳支撐到有些麻木的霍千顏沒堅持住,發(fā)出聲響的同時,她一手拽上門把手,門大開,大驚之下猛然抬眸,剛好與看過來的沈文墨四目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