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小玉騰地站了起來,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喝道,“管寶田!再敢說管司一句不是,我保證會讓你死得很有節奏!”
管小玉冷哼一聲,用腳尖勾起管寶田肥碩的下巴,跟個女強盜似地問,“是么?青城首富的命不值錢?既然這樣,那本女俠就更要殺你了!”
管小玉言罷作勢就要一掌劈向管寶田,那管寶田趕緊一把抱住管小玉的腿,用殺豬般的大嗓門哀嚎起來,“女俠!別殺我!別殺我!整個青城就我的命最值錢了!如果你殺了我,那你將付出無法想象的代價啊!”
管小玉聞言猖狂地笑了,“噢?無法想象的代價?我倒是不知道,原來管老爺的財力如此雄厚啊!既然這樣,不知管老爺愿意為你這條狗命出多少價錢吶?”
管寶田哭喪著一張臉,到是這種要命的關頭倒是再不敢耍什么花樣了,趕緊地就將自己所能拿出來的值錢的東西都奉到了管小玉的面前。
管小玉見此,伸手將那些值錢的票子寶貝全都掃進自己的腰包,這才云淡風輕地拍了拍手,說道,“好吧,看在管老爺還算比較有誠意的份上,我就暫且饒了你的狗命!但是,以后這個管家,必須得由我——管司說了算!”
管寶田聽罷管小玉此言,一張老臉漲得是青了紅紅了白白了又黑,他活到這把歲數,還是頭一回被一個小女娃給唬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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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散財消災也就算了,豈料這管小玉卻不是易予之輩!
但是,他管寶田橫行于世許多年,又怎么可能是良善之徒?管小玉是吧?哼,不過是個他國來的小丫頭片子,以為仗著有幾手俊俏的功夫就能只手遮天了!
管寶田嘴角露出一抹奸佞的笑,身體也不抖了,剎時靈活無比地爬了起來,與管小玉對峙著,“護國夫人是吧?你以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嗯?老子怎么對待管司那個丑八怪那都是老子的家事,何時輪到你來強出頭了!老子剛剛怕你,那只不過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讓你三分,若你非要給臉不要臉,老子也奉陪到底!”%&(&
他這番嘴臉一露出來,管小玉反倒覺得正常了。像管寶田這種連親生女兒都害的人,又豈會是那種膿胞?怎么也得掙扎再三,再不濟也要咬上亂人幾口才對。
管小玉等的就是他惡臉相向,如果他一直唯唯喏喏地,她反倒找不出由頭來。現下他的嘴臉這么一擺,管小玉也懶得再跟他多說了,直接開打!
那管寶田雖然平時也練得些話功夫,但富貴了的人家總是享樂當前,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又怎會是管小玉的對手!還沒能接足管煙十招,就被管小玉給一腳踹飛了出去。
他那肥碩的身體重重地撞在書房的門上,只要門的中央留下一個巨大的人形破洞,身體則呈拋物線狀,圓滾滾地落在了車凌鈞和金國皇帝的椅子中間。
廳里邊的家丁們見自家老爺居然被人從書房里頭踹了出來,立即兇神惡煞地往書房的方向沖去。
他們的人才到書房門口,金國皇帝的聲音冷冷地傳了出來,“朕倒是想看看這管家之人有多大的能耐,竟然連朕的貴客都敢得罪!”
家丁們聽得這一嗓子,紛紛剎住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沒了主意。
正在這時,花枝招展管夫人來了。她的身邊跟著被禁足多日的管煙雅。
管煙雅母女進得廳中,再看到管小玉和車凌鈞的身影,端的是仇敵相見分外眼紅!
“管小玉!你別欺人太甚了!”管煙雅咬牙切齒地瞪向管小玉。
管小玉負手而立,此時正好站在書房的那個大洞前,讓人一看即知那頭被踹趴在地哼哼嘰嘰的肥豬正是出自她的手筆。
“念雅小姐這話說得可就言重了,非是奴家要針對你們管家,實在是你們管家欺人在前!”管小玉一字一頓地說著,“你們可還記得當年的管司?在你們那樣對待她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有朝一日她還會毫發無傷地站在你們面前!”
管煙雅和管夫人母女總算是從管小玉的話里聽出些眉目來了,再仔細一打量管小玉,兩人的眼睛同時瞪大有如銅鈴。
尤其是管夫人,更是失態地掩了嘴尖叫,“管司!你是管司那個丑八怪!”
管煙雅則是直接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花容失色啊!她只知道眼前所看到的這個女人,明明就是一個有著天仙姿容的美人,任她想破了腦袋也不會將這么個美人與管司那個丑八怪聯系在一起啊!
她不由得又想起遇到管小玉之后所發生的事情,一直以來她都想不通,自己與護國夫人無怨無仇,護國夫人為什么平白無故地要害自己!如果將整個事件一串連,一切就都找到了突破口!
卻原來……這護國夫人竟是管司!
可是,管司明明就是個丑八怪,又傻不啦嘰的,緣何會變成眼前這副模樣?!這幾年來,管司那個丑八怪到底有了怎樣的奇遇!?
管煙雅腦中無數問號接蹱而來,眼中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以及各種羨慕嫉妒恨。
管小玉見她們母女打量自己,索性大大方方地在她們面前轉了一圈,“怎么樣?是不是怎么看就怎么覺得熟悉?”
管夫人這時仿佛才如夢初醒,指著管小玉嚅嚅道,“既然你說你是管司,那你可有什么憑證?整個青城的人可都是知道的,我們管府的四小姐左臉上有一塊兩指來寬的月形胎記,腦子還不太好使,癡癡傻傻的,而你卻是這么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又聰慧過人,我們實在是不能相信你就是當年的那個管司!”
管小玉還沒有說話,一直坐著不說話的車凌鈞這時站了起來,說道,“管夫人是吧?你要證據其實很簡單啊,因為本候就是最有力的人證!大約一年半以前,管小玉被我的人從大央奴組帶回來,初見時確實如你所言,左臉上有一塊兩指見方的月亮形胎記,并且口不言身不能動,還是在婚后不久,本候用候府秘藥治好了她,也才知道了她的秘密。如此,管夫人可還有別的什么疑問嗎?”
管夫人聞言又控制不住地低呼出聲,但她到底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婦人,倒是有些膽識。
在權衡了眼下的情況之后,她與管煙雅母女二人對視了一眼,問管小玉,“那么,既然你真的是我們管府的四小姐,我們也就歡迎你回家了!只是我們之前確實不知道護國夫人就是我們管府的小四,多有得罪了!”
這個管夫人倒是圓滑得緊,管小玉心想,這管寶田身邊的人倒是都笨,還知道先應下來,再慢慢套出對方的來意。
可管小玉此次就是尋仇來的,從來就沒想過和平解決。如果她猜的沒錯,當年欺負管司的人里邊肯定也少不了這對母女!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她們付出應有的代價呢……
管小玉的心中成萬念閃過,回想起最初清醒過來時那個破敗的草棚,還有那一陣陣刺骨的寒風,她至今都還覺得心有凄凄然。
管司啊,你曾經受過那么多苦難,甚至還因此而丟掉性命,我管小玉在這里發誓,這一次必定要管家的人千倍萬倍的還給你!
管小玉將好看的眼眸瞇起,又驀然睜大,直直地盯在管煙雅母女的身上,突地咧嘴一笑,說道,“管夫人說笑了,你們這哪里是得罪,分明就是仇上加仇啊!不過,我管小玉對這種小事向來都不放在心上。”
管夫人母女聽到管小玉這么一說,歡喜之色隱隱約約地爬上了雙頰。
可還沒等她們的喜色完全在臉上綻放開來,又聽管煙將那句未完的話接了下去,說道,“因為!我從來都不會讓得罪過我的人好好的活在這世上!每一個得罪我的人,我都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悔不當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這番冷戾的話說出來,管夫人母女的臉色全都變成了灰白色。母女倆沒了轍,只得奔到管寶田的身前,一人攙扶起他的一邊胳膊,同仇敵慨地怒視著管小玉。
“管司!若是早知道你會有翻身的一天,當初我們就該弄死你!”管寶田吐出一口血水,惡狠狠地咒罵起來。
管夫人則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若是早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狀況,當年我就不該勸老爺留你一條生路!老爺,妾身當年實在應該聽您的話,直接將管司那個丑八怪給淹死算了!”
管煙雅也跟著叫囂,“管司!你這個掃把星!你還回來干什么!只要沾上你,我們管府就準沒好事!掃把星!丑八怪!你滾啊!”
管家的這一家子,根本就不把管司當個人看吶!如此家人,不要也罷!
管小玉冷戾的目光一一掃過地上抱成一團的管家人,不怒反笑,“管老爺,如果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是否會改變當初的決定?”
管寶田也是被管小玉那幾腳給踹蒙了,毫不遲疑地就嚷了起來,“哼!我管家可沒你這種大逆不道的子孫!就算重來千回萬回,老子也照樣要弄死你!”
管寶田如此說話,分明就是給臉不要臉。對于這種死到臨頭都不知道的蠢貨,管小玉決定予以成全。
“好!既然管老爺意志如此堅定,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管小玉臉色冰冷,步履堅定地走回到金國皇帝先前給自己安排的座椅上坐好,又將眼神投向了金國皇帝,問道,“陛下,不知貴國對企圖刺殺他國來使的人作何處置?您也聽到了,本夫人好情好意回來青城尋親,可這管寶田明顯的不歡迎啊!三年前管寶田這廝就欲置本夫人于死地,到了現在還賊心不死,若不是本夫人現在有一技傍手,剛剛在書房就險些遭了他的毒手!陛下,如此黑心肝之人,實不配為人父!本夫人可是聽說你們金國歷來都是禮儀之幫,如此惡徒,當真是毀金國千年美譽啊!”
金國皇帝這時才裝出一副恍然的神色,一拍身側的幾案,怒而起身,斥道,“管寶田!你放肆!護國夫人也是你等庶民可以得罪的么?!本來朕之前還想著,護國夫人畢竟出自管府,管煙雅的事也就那么算了,可是現在看來,那是必須得狠狠的懲戒你們管家了!來人吶!管寶田為富不仁,不但在三年前親手坑害自己的女兒管司,如今管司風光歸來,他竟然還想痛下殺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實在有辱我金國禮儀之邦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