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了。”
祁飛雪笑笑,忽然起身攀著涼亭的靠背,轉頭看著下面的湖水:“寧姐姐,你不知道,這水中養了很多魚兒,可有趣了。”
她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捏碎了扔下水中,不過片刻就有魚兒冒了出來,爭相搶奪,引得祁飛雪咯咯直笑,仿佛又回到了她最天真純善的時候。
“寧姐姐,你快來看,好多魚啊。”
“真的,好漂亮。”宋寧湊了過去,只見無數彩色的魚兒躍出水面,爭先恐后的爭奪糕點,那歡快的樣子飛濺起陣陣水花,也將她心頭沉寂多年的童心激活了。
二人也不多想,直接拿起桌上的糕點,捏碎了扔進水中,引得魚兒爭相搶奪,很是有趣。難得的歡笑響起,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兩個人交情最好的時候。
可忽然,祁飛雪有些驚訝:“不對,怎么有死魚?”
她看了看宋寧,指著水中道:“寧姐姐你看,那幾條魚兒像不像死了?都沒動……浮起來的,還在掙扎……”
順著祁飛雪指的方向,宋寧果然看到了四五條魚兒,有氣無力的在水中翻騰,還有兩只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死的,她也很是奇怪。
“剛才沒看到水里有死魚啊,怎么回事?”宋寧驚訝。
不過片刻,那幾條翻騰的魚兒也不動了,翻著肚子漂浮在水面。這還不止,更多的魚兒變得有氣無力,也沒有最初的活潑爭搶,只在水中慢慢的游著。
“到底怎么回事?這些魚兒怎么都死了?”祁飛雪臉色一變,看著手中殘余的糕點,眼睛瞪大:“該不會是……這糕點有問題?”
宋寧心頭一跳,她剛才可是吃過一塊的,并沒有問題,難道是沒發現?
她并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如果糕點里被人放了什么東西,她基本也是聞得出來。可并沒有察覺,她才將糕點吃了下去,況且,祁飛雪也吃了的。
“應該不是糕點的問題。”
宋寧道:“我們都吃了,也沒事,不至于魚兒吃了糕點就死了。”
可是,水面漂浮的魚兒越來越多,一片五顏六色卻失去了生機,看的人觸目驚心。幾個丫頭臉色訕訕,很是難看,卻又猜不到是什么原因,讓人細思極恐。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祁飛雪喃喃,剛才的開心全沒了。
她坐在涼亭上,回頭又看了一眼湖水中的魚,忽然起身拉著宋寧就走:“走,我不想看到這些,我們趕緊離開……”
宋寧也甚覺奇怪,這么多魚兒突然死亡,肯定有什么事,如果是她,肯定會讓人撈起來檢查的。她卻還沒提出這個想法,祁飛雪就激動不已,她也就不好說什么了。
死的很是奇怪,連她都想不到為什么。
魚兒只吃了糕點,并沒有吃別的,糕點她們也吃了,沒有問題啊?
一直回到了院子中,祁飛雪才平緩了一些,她坐下閉眼沉思,良久才嘆了一聲:“這幾天,我都有些心神不寧,才想著讓寧姐姐陪我來聊一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會這樣。”
宋寧安慰道:“別想那么多了,應該沒事的。”
“那些魚怎么突然死了?”
“這……”
兩個丫鬟正巧端茶上來,祁飛雪下意識的端起一杯,忽然驚叫起來。茶水流了她滿身都是,她直接跳了起來。
宋寧也被祁飛雪的舉動驚了一跳:“飛雪,怎么了?”
兩個丫鬟嚇的要命,趕緊來幫祁飛雪擦身上的茶水,幸好茶水不燙,剛好能夠入口,祁飛雪也沒有被燙著。只是她的神情……說不出的古怪。
“飛雪,你怎么了?”宋寧看著她,就見祁飛雪失魂落魄的樣子,都呆了。
“杯子……那杯子……”她喃喃不已,看著地上摔碎的杯子。
“剛才,我拿起茶杯,就覺得有水流出來了,那杯子就自己裂開了……”祁飛雪喃喃道,臉上表情一會一變,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為什么,我感覺到了,那杯子自己就裂開了,然后我嚇了一跳……”
宋寧聽得驚訝了:“不會吧,杯子怎么會自己裂開?”
那丫頭也連忙道:“公主,奴婢端上來的時候,杯子明明是好的,絕對沒有壞啊。”
可祁飛雪依舊喃喃自語,臉色越發受驚的樣子,宋寧安慰了她很久,這才漸漸緩和過來。時間漸漸晚了,原本宋寧想要早點回去,也而被祁飛雪留下來吃飯,她想了想也就答應,讓小竹回去告訴蘇寒易一聲,免得他擔心。
飯桌上,菜肴豐盛,祁飛雪也被宋寧寬慰了一番,收拾心情吃飯。
“來,寧姐姐嘗嘗,這個金絲酥雀味道很不錯,我特意讓廚房做的,給你試試。”祁飛雪說著,旁邊就有丫頭拿了公筷,給宋寧夾了一只放在碗里:“安平縣主請用。”
宋寧點點頭,雖然她平時不怎么愛吃這種山珍,覺得肉不多,也這些小鳥被宰殺了也可憐。但既然是祁飛雪的心意,她也多少吃一些,免得浪費了。
這金絲酥雀烤的外皮金黃,入口香脆,連骨頭都能吃,混合著外酥里嫩的雀肉,的確是宋寧少有吃到的美味。
“我看這魚也不錯,多吃魚人漂亮,飛雪你也嘗嘗。”宋寧道。
祁飛雪剛夾了一筷子,細細品著,忽然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她慌的碗都打翻了,咳的滿臉通紅,像是喘不過氣來似的,周圍人都慌了。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兩個伺候的丫鬟手忙腳亂,又是給她拍后背,又是端來茶水,宋寧更是著急不已,祁飛雪難受的指著咽喉:“刺……有刺!”
宋寧頓時反應過來,莫非是被魚刺卡著了?
“快拿醋來。”她急道。
很快,丫頭端來了一碗醋,宋寧也檢查過了,這魚肉的細刺極小,不會刺穿食道,喝點醋軟化再用點飯菜吞咽下去,也是個簡便的方法。
一番折騰,祁飛雪弄得滿臉通紅,這才將那刺吞下去了。
飯也沒心思吃了,祁飛雪渾身顫抖不已,擔憂道:“寧姐姐,我今天是怎么了,為什么遇到這么多事?莫非,是上天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