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悟生已經死了,據說是被毒死的。
為什么要毒死悟生?他是知道了些什么,而不得不讓他永遠閉上嘴巴嗎?
井兒睡到了下午,醒來的時候屋內的桌子上有一碗白粥,兩個饅頭和一碟小菜。她笑了笑,沒想到一回長林便是過上被囚禁的日子。懶洋洋的起來洗漱之后,便過去吃了點東西,只是沒想到剛吃了一個饅頭,就有人開了門,說要問井兒幾件事情,不管吃沒吃飽,拉著便帶走了。
井兒被押送到了一間偏僻的小屋子內,明明外面亮堂得很,可屋內卻十分的暗,只有東北方向的墻上,高高開著的窗戶,讓一絲亮光溜了進來。屋里正坐著一位大和尚,圓頭大耳,看上去非常有福相。他穿著黃色僧服,身上掛著一串大佛珠,瞇著眼睛,正打著坐,嘴角輕微動著,聲音卻細不可聞。
“后堂主,我們把小顧居士帶過來了。”
帶井兒過來的五個僧人里,一位叫做德一的僧人,一邊說一邊對著那個所謂的后堂主行禮。井兒在旁邊不敢亂動,他們人多勢眾,她一個人對付不了,便安靜的細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這間房和其他的房間不太一樣,除了非常隱蔽之外,陳設也不太一樣。一般寺院里的禪房,都是設的蒲團,而這間房子里卻是放著胡桌和胡椅,屋子里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有木頭做的十字架,鐵鏈,粗麻繩……和各種各樣的奇怪的東西,看上去像個小刑房。
這不由得讓井兒突然背后一涼。
“嗯,那你們先下去吧!焙筇弥饕琅f是瞇著眼睛,有些懶散的說道!拔乙H自審審她!
僧人們應了一聲,正打算要離開的時候,后堂主突然開口了,補充了一句:“德一,你留下!
那位叫做德一的僧人笑著應了一聲,沖著后堂主行了一個禮,之后便笑嘻嘻的看著井兒,眼神里傳達著井兒理解不了的話語。
不一會兒,其他人都走,陰冷漆黑的小屋子里便只有后堂主,德一僧人和井兒三個人了。
“你……就是顧井?”
屋子里極其安靜,后堂主一開口講話,這屋子內便擠滿這粗狂而有些沙啞的聲音。他睜開了眼,嘴角勾起了笑,眉眼間帶著情欲和貪婪,正如梅生所描述的一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井兒應了一聲,行了一個禮,便被德一領到后堂主面前。
“云奚的小貴人……獻給白水山神的祭品……”后堂主小聲嘀咕著,瞧著井兒也正打量著自己,不由得笑了!肮媸莻美人胚子,性子也烈得很……馴服的過程想來很有趣吧……”
德一僧人在一旁輕笑了一聲,帶著戲謔看著小小的井兒,又轉眼沖后堂主笑了一笑。
井兒稍微緩了一下才回過神,腦海里突然開始回放著后堂主和女施主在情濃時的低語,讓井兒不由得開始害怕心慌起來。
為什么把她抓到這里?為什么屋里只有后堂主和德一僧人兩個?為什么她和梅生會被污蔑? ——全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披著僧皮的男人。
“后堂主,怎您問話的時候,監院和其他管事都不在呢!本畠呵屏怂谎,便移過了視線,免得心里頭卻不停的犯惡心。
“小小居士,管得還挺寬!焙筇弥饕恢笨粗畠!澳懽右膊恍 !
“還不知小僧錯在何處?若是出逃一事,方丈也已經罰過了,其他罪名小僧可擔不起。”
“錯在你身,你到反問起我來了?”后堂主擺了擺手,示意德一僧人,德一僧人點點頭表示明白之后, 后堂主補充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井兒錯愕,轉眼瞧了旁邊的德一僧人。
“顧居士,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钡乱簧溯p聲沖著井兒笑了一笑,從今兒個瞧到了井兒,他便總是這般笑得意味深長。
“我們之前……見過嗎?”井兒傻愣一下,努力回憶卻如何想不起來,加上又十分緊張,一身冷汗漫濕了井兒的衣裳。
“呵!钡乱簧擞质且恍。“記不記得,并不重要……請顧居士上架吧。”
德一僧人一邊笑意盈盈說著,一邊抬手示意了旁邊的木架子,輕推著井兒過去,從旁邊拿來了麻繩,便準備把井兒綁到木架上面去。
井兒有些恍惚,傻乎乎被推到木架子邊才回過神來,心里想道:‘我得跑!可我要怎么做……’
“后堂主這是要屈打成招嗎?”井兒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突然厲聲開口,把站在旁邊德一僧人嚇了一跳。
“不吃點苦頭,你又怎么會說真話呢?”后堂主似乎覺得井兒很有意思,下了地,走上了前去,德一僧人便自覺的往后面退去。“那你倒是說說,這長林寺里的東西,是不是你偷的?”
井兒沒回答,反倒是惡狠狠的瞪著后堂主那充滿笑意和挑釁的眼睛,充滿怒氣。
屋里十分安靜,兩人便這樣相視了一會,后堂主勾起了嘴角,似乎沒有了要對井兒動刑的想法,抬起手示意了一下德一僧人,要他出去。
“堂主……這樣不合適!方丈……”德一僧人一下明白后堂主要干什么,小聲勸阻了一句,而后堂主卻是有些不耐煩的收回了手,然后冷不丁的說了句:
“滾”。
德一僧人覺得事情不妙,雖然后堂主已經開始不耐煩,可他還是決定再勸一勸,便向著后堂主行了一禮,說道:“請堂主三思!”
后堂主輕笑著回過了頭,臉上掛著笑容,眼睛里卻藏著殺意,低聲說道:“還不快滾?”
德一僧人抬眼瞧了后堂主那吃人眼神,便再也說不出話了,貓著身子便退了出去。隨著“吱呀”一聲關門聲消失之后,這昏暗房子里便只剩下了后堂主和井兒兩個人,空氣安靜得可怕,連呼吸聲都覺得吵。
“后堂主,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錯?無憑無據的……你憑什么濫用私刑?”小小的井兒縮到了一邊,小手緊緊攥著衣角,滿臉的薄汗。
“這就奇怪了,從未聽說過堂堂的堂主,抓一個小居士過來,還要和她講明原由的。”后堂主臉上掛著輕浮的笑,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解扣子,不停向井兒逼近!澳阏f你要是在這兒出了什么事,別人……是相信你一個黃毛小兒的話,還是我這個德高望重的堂主的話呢?”
“你以為你在寺里做的那些臟事,就沒人知道嗎?”井兒聲音顫抖著,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硬生生的回著話!八吕飦G失的東西是你偷的吧!悟生僧人也是你叫人滅的口,我說的可沒錯?別以為自己有多清高!百密一疏,你終會有報應!”
明明面對著比自己高大兇猛的對手,井兒知道自己可能會因為一時嘴硬而吃盡苦頭,卻還是克服了膽怯,直面著這人面獸心的惡人。
“誰告訴你的?若靜?”后堂主嘴角輕輕揚起了笑,說道:“你師傅可真疼你,要是她知道你折在我處……那會是個什么表情呢?哈哈哈!”
“什……什么?”井兒突然一下意識到大事不好,比起勇氣,最先的是恐懼占據了大腦。
后堂主那猥瑣的大臉突然在井兒眼前放大,眼睛里寫滿著淫欲。一只大手厚實有力,能牢牢抓住井兒細嫩的雙手,把井兒壓制在了墻角,而另外的一只大手則是慢悠悠解開井兒衣帶,笑得可怕,一臉期待著井兒會是個什么反映。
井兒用盡氣力無法掙脫被鎖住雙手,瞧著后堂主解開一層又一層的衣服,井兒的心一下亂了起來,雙腳胡亂提著卻如何傷不了他分毫。
“你這是要干什么!你是個和尚!!你……”井兒大聲吼出了聲,“你放開我!你就不怕佛主怪罪嗎!你這樣對得起你‘后堂主’這個身份嗎!你這個渣滓!”
“呵,這被傳得天花亂墜的云奚小貴人,也不過如此嘛……”
后堂主在井兒耳邊輕吹了一口氣,驚得井兒一身雞皮疙瘩,可怕的竟是覺得這感覺似曾相識!
“禽獸!你這個禽獸!放開我!”井兒明明已經克服了恐懼,正打算要拼死一搏,可眼淚卻不爭氣的開始流了下來!胺砰_我!。
“你也知道怕了?”后堂主輕靠著井兒,在井兒耳邊低語,惡心得井兒胃里開始翻江倒海,心更慌了。
“我……”井兒控制不住開始不停流著淚,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拔規煾岛推渌苁驴隙ㄟ會問我的話,事情還未查清,你如此心急,你就不怕壞你了的好事?”
“嗯?”后堂主對于井兒這話有些驚訝,想了想又笑著開口:“你這腦子還挺聰明。”
見后堂主起身,往后退了幾步,井兒才微微松了一口氣,精神依舊緊繃。
“這長林里丟的東西,是我讓人偷的;悟生也是我叫人滅口的;梅生……是我叫人打的……現在你被抓了,想來云雨那邊,也已經把贓物都往你們房里放了……到時候你們姐妹倆,還有善行那個小王八羔子就成了這一切事情的源頭,一個出逃銷贓,一個留寺把風,最后里應外合,可誰能相信幾個娃娃能有這樣的謀略……所有一切,當然,都是若靜指示的,就連悟生的死……是悟生撞見你要出寺銷賬,若靜為了保住秘密……害死了悟生……”
“你胡說八道!”井兒狠狠踹了后堂主一腳,可他卻看上去更高興了!澳氵@個禽獸!你不得好死!!你會遭到天譴的!”
后堂主又是笑了,上前幾步,低聲說道:“先會受到懲罰的是你,不過左右都一樣,反正你回云奚也逃不過一死,我先嘗嘗也不枉你這一世生做女人。待會我便會讓你簽字畫押,認了罪狀,鐲子是從你身上找到的,是最有力的證物,所有那天審問你的人都是證人,其他的……我也全安排好了!
“這一切都要感謝你回來得正是時候啊,小貴人!
井兒根本沒有力氣去對抗一個成年男性,她的腦子亂成一片,他說的話還沒理解透徹,便突然聽到一聲巨響。
“砰!——”
屋子的門突然被打開,刺眼的亮光一下把昏暗屋子照亮,還未瞧見是誰,她的聲音便先到了。
“后堂主,你想對顧小居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