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氣狠了。
不安好心無恥至極?放蕩不堪?
這就是幾年枕邊人的評價?
收回發麻的手掌,安純迎著墨子痕殺人般的視線,冷笑,“墨總裁,您說顧城幫我是因為我這張臉……那你呢?你不也是為了我這張臉!”
安純摸著自己臉頰,慘笑,“你的妻子被你害死,你愧疚不安,我長的像她,你就拼命的想通過我來彌補……誰又比誰高尚!”
提起去世的那個人,墨子痕的氣勢頓消。
他眼底閃過痛色。
“林安安——去世的人了,不要再提了,我們過好現在……”
他叫她,聲音嘶啞。
安純卻幾近崩潰。
她控制不住的為自己控訴,“現在?提什么現在!那好,我問你,以后我以什么身份站在你的身邊?”
墨子痕無力地回應,“我只會有你一個……”
安純逼近他,寸土不讓,“是情人身份嗎?還是秘書身份?還是床伴身份?我生下的孩子你說要認在那個去世的女人名下,對嗎?”
“那我呢!”
安純淚如雨下,“墨子痕,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你轉!當初如此,現在也是如此!你用你的自以為是,你用你的事業和責任感,綁架住愛你的人……我問你,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有沒有愛過那個去世的女人!有沒有啊!”
她抓著他的衣領,“告訴我!你懂什么叫愛嗎?”
她的質問,如同利劍,刺著墨子痕的心臟,扯出一大片傷口。
墨子痕痛苦地別開眼。
“我愛她……我也愛你……我……”
呵……
安純哭夠了,淚流干了,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頭苦澀。
“顧城的事,我不想再解釋,我跟他沒有關系。”安純松開他的衣服,“我去睡了。”
她的背景瘦弱而決絕,看的墨子痕心頭一顫。
墨子痕不受控制的抱住她,“別走。”
“你說,我怎么樣才算是愛你……你說啊……”
他投降好不好。
他早已淪陷。
安純嘴角扯起嘲諷,“簡單,你跟我結婚,我要一個盛大的婚禮。”
話剛說完,他立刻否定,“不行,她去世還不到一年,我當初承諾過,如果現在結婚,公司的信譽……”
瞧。
又是公司。
安純預感到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事實果然如此。
她將他的手指掰開,一根一根,似乎要將自己的心給抽走。
“我知道,我可以等。但是我今天有點累了,我先去睡了。晚安。”
她再次離開。
他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燈火之中。
*****
天晴朗。
北海公園人來人往。
但最多的還是情侶。
今天是情人節。
賣花的小孩抱住安純的大腿,撒著嬌,“姐姐,要不要一只鮮花?”
安純摸了摸他的頭發,笑著說,“你問哥哥給不給我買。”
她口中的哥哥,是陪她來北海公園游玩的墨子痕。
墨子痕今天特意請了假。
那次的吵架之后,兩人梗塞又艱難的度過了兩個月,關系漸漸恢復。
今天,墨子痕主動提起帶安純出來逛街。
墨子痕見安純含笑看著自己,臉上也帶著笑意。
他掏出一張百元的票,遞給小孩子,將一捧花買下,遞到安純面前。
花香醉人,安純笑瞇了眼,正要接過,墨子痕突然叫住她。
“等等。”
他將她耳邊的碎發攏好,眼神落在某處,眉頭輕皺。
“這兒怎么有道疤。”
他順著安純的耳廓往下滑,一道泛紅的長長的疤痕,貫穿了安純的整個耳后。
那是整形手術留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