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字排開,跟貨物一樣供人挑選。
而那個挑選商品的商人連眼神都沒有往這邊施舍。
他在飛速的翻看一份文件。
時不時拿筆標注些什么,冷峻的五官愈發顯得深刻、涼薄。
比起半年前,似乎要瘦了些。
安純盯著他,一眨不眨。
墨子痕這種男人,從來不吃溫柔這一套,三年的時間他都沒有動心,那她,是否要換一種方式呢?
助理清了清嗓,“墨總,這是面試的……”
墨子痕不耐地皺眉,“沒看見我在工作?”
助理摸了摸額頭的冷汗,沒敢再說話。
這半年來,墨總愈發喜怒無常,他們這些下屬一不小心就撩了老虎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墨子痕被打斷工作后冷冷地撇了助理一眼后,這才走到三人面前。
居高臨下。
禁欲的薄唇抿緊,眼眸幽深,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都會什么。說吧。”
站在最左邊那個女人急忙出聲,她攏了攏自己的頭發,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我叫夏達,文秘專業畢業,會寫點東西,性格溫和……”
“呵。”墨子痕似笑非笑,指了指第二個女人,“你呢?”
第二個女人是名校畢業的,似乎知道機會難得,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就在她喘口氣要歇會的時候,墨子痕繃著臉掠過她,走到安純面前。
有那么一瞬,他以為是她。
等看清安純的五官后,他嘴角扯起一絲冷笑。
怎么可能是她。
沒來由的疲倦將他的手腳淹沒。這半年來,無數次午夜夢回,他都會夢見那個溫柔而執著的女人,輕輕說,我懷孕了。他在夢里微笑,好,生下來。
假如時間能重來……
墨子痕眼眶發澀,他吸了一口氣,壓下那些復雜的情緒。掃了掃安純胸上的牌子。
林安安。
連名字都那么像。
不等安純做自我介紹,他就擺了擺手。
“就她吧,明早八點去人事部報道,簽了合同,辦公室安排到我隔壁。”
墨子痕轉身,又回到辦公桌前。
低下頭,五官晦暗一片。
安純皺眉,其他兩個女人也有些不甘,還要再為自己爭取兩句,就被助理趕出房間。
助理多看了安純兩眼,暗暗搖頭。
想不到,最后墨總會看上這個……
這半年,墨總的喜好真讓人捉摸不定啊……
將安純等人送出公司后,助理急忙來到墨子痕辦公室,發現平時一刻都舍不得浪費的墨子痕竟然站在窗邊,盯著遠處的建筑,似乎在想些什么。
聽見有人的腳步聲,墨子痕扭頭,“是你啊……”
“墨總……”助理恭敬的點頭。
墨子痕收回眼神,“很像。”
助理訕笑著配合,“都是精挑細選出來了,以后生出的孩子絕對會跟您和夫人一模一樣……”
墨子痕臉色突然冷下來。
是啊。
再像,也不是她。
為了一個去世的女人,他到底要浪費多少時間在她身上?
“現在備車,下午在世紀大廈的會議提前舉辦,今天多開一個公司例會。”
墨子痕又恢復到平常的狀態,用工作為自己筑起一座高高的堡壘。
“跟管家打電話,晚上不用給我準備飯,今晚加班。”
助理叫苦不迭。
又加班……要他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