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文莊有些奇虎難下,說與不說,著實讓人糾結(jié)。
隱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迫不及待的想要沖口而出。幾千個日夜的不安和痛苦,也讓文莊有些喘不過氣來,可即便心中有萬千沖動,理智還是告訴文莊,自己說了只會害了張長冥。
就在文莊猶豫不決時,一旁的銀月突然上前拱了拱文莊,似乎在催促著什么。
終于,文莊還是妥協(xié)了,時間太久了,他早已有些支持不下去了,“或許自己應(yīng)該相信張長冥,即便說出了真相,他們也能共同面對。”文莊自我安慰到。
“既然你們有事要談,我們就先行告辭了。”看到文莊的傷勢已經(jīng)穩(wěn)定,這里也沒需要他們的地方,暮辰夜便開口告辭。
“不,你們留下吧,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和你們也有關(guān)系。”文莊叫住了幾人,既然事情一定要說,那就多找?guī)讉幫手吧,如此一來,他們還有取勝的可能。
文莊對銀月示意了一眼,銀月主動退到數(shù)百米外,接著文莊又小心的在四周布下結(jié)界,確保外界無法聽到他們的談話。
等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文莊才開了口,“我要說的事情,關(guān)系到整個千陰教乃至整個大陸的存亡,我希望,無論你們聽到什么,都要保守秘密。”
除了張長冥外,程星月七人都點頭同意,不過他們每人心中都有一排問號,究竟是什么事,能讓文莊這樣重重視。
“尋龍蠱,我想你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它的存在,它是千陰教控制教徒的工具,母蠱存放在教中禁地之內(nèi),子蠱由教主喂養(yǎng),而教眾身上的蠱毒都是通過子蠱種下的。”文莊說的這個,程星月他們之前已經(jīng)聽伊朔說起過,和千陰教的文字記載基本一致。
“剛才說的這些,只是每任教主對下屬的說辭,真是的情況,并不是這個樣子。”文莊自嘲的一笑,世人都以為是千陰教教主掌控著尋龍蠱,卻從來沒想到過,這不過是個笑話。
“尋龍蠱的子蠱其實一直是種在歷代教主的體內(nèi),而被他們培養(yǎng)的那個,才是真正的尋龍蠱的母蠱。”
“怎么可能?”張長冥不敢置信,身為千陰教的教主,他卻從沒有聽過這些東西。
看著錯愕的張長冥,文莊嘆了口氣,一切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當(dāng)年,張長冥被老教主欽點為繼承人,意氣風(fēng)發(fā),想要干出一番大事業(yè)。而自己也是信心滿滿,為了以后能夠好好輔佐張長冥,便每天都去藏書閣,學(xué)習(xí)各種知識,積蓄力量,希望有一天能夠幫到張長冥。
可在翻閱古籍時,文莊突然發(fā)現(xiàn),對于尋龍蠱的記載,歷代古籍,有些前后矛盾。而且還有一些事情,似乎被認(rèn)為的隱藏了起來。
那時張長冥已經(jīng)開始培養(yǎng)自己子蠱了,文莊擔(dān)心他會因此遇到危險,所以便偷偷去了一趟禁地。
也正是那次,改變了他的一生,在禁地之中,他看到了那個被歷代教主稱呼為母蠱的東西,才意識到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個彌天大謊。
就在文莊準(zhǔn)備離開,將見到的事情告訴張長冥時,他被發(fā)現(xiàn)了。
被抓之后,老教主為保他性命,便將尋龍蠱的子蠱放在了他的身上,也是在那天,他知道這子蠱本來是要張長冥身上的。
權(quán)衡再三,文莊接受了尋龍蠱的子蠱,不是為了活命,只是不想張長冥去承受這份痛苦。
本來老教主是想把教主之位傳給文莊,可是文莊卻拒絕了,還請求老教主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張長冥。
回去之后,文莊又找到張長冥,要求和他一起飼養(yǎng)尋龍蠱的子蠱。
雖然不理解,但是對于自己一直疼愛的小師弟,張長冥還是沒有拒絕。
外人都以為文莊是為了權(quán)力,才要求張長冥把子蠱的控制權(quán)分給自己一半,卻從不知道,自從文莊被老教主種下真正的子蠱后,只有他的血才能培養(yǎng)出所謂尋龍蠱的子蠱。
“尋龍蠱其實是千陰教的創(chuàng)始人和巫族的一個契約。”
“巫族?巫族不是已經(jīng)滅亡了嗎?”眾人嘩然。
雖然之前見到了巫蠱毒,大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這個消息真正得到證實,還是不那么容易被接受。
“巫族是滅亡了,所有巫族強者也都被擊殺、鎮(zhèn)壓,可當(dāng)年巫族數(shù)百人,總有一兩個幸運兒,從那場大戰(zhàn)中逃了出來,只不過他們一直隱姓埋名,大家不知道罷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當(dāng)年真的有逃脫的漏網(wǎng)之魚。”赤霄在程星月腦中說道。
“千陰教的創(chuàng)始者便遇到了一個真正的巫族人,那時他和巫族定下了契約,巫族人把力量借給他,他也成了巫族人的仆人,并且讓這個巫族人,能正大光明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一旁的張長冥已經(jīng)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此時他一臉平靜,就好像這些事情和他完全無關(guān)一樣。
“歷代教主身上都有巫族人的印記,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子蠱,這種巫蠱,是巫族人的血所做,一旦種下此蠱便再也無法反抗巫族人。”文莊抬了抬自己受傷的右手,那圖案就是中蠱的表現(xiàn)。
“那種蠱之后,他會控制你們的意識嗎?”柳逸恒有些不明白,雖然強大的力量讓人心動,可這種失去自由的代價,真的值得嗎。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千陰教的每代教主,并沒有被控制意識,也有自主思考的能力。他們之所以愿意為巫族驅(qū)使,除了想要借用巫族力量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這個巫族人太強大了。”文莊苦笑道,千陰教的歷代教主,有居心叵測的、也有追求私利的,但更多的確是胸懷天下的。
“這尋龍蠱雖然讓我們使去了自由,可也限制了巫族人的行動,現(xiàn)在的巫族人,可以借助外物偶爾出現(xiàn)在世間,而且大多時候,他都是在沉睡,所以不會給大家?guī)砦kU,可是一旦沒了這層束縛,強大的巫族,誰能阻止?”現(xiàn)在的世界早已不是之前的樣子。
雖然三大帝國中都有隱世強者,可是這些強者和上古時期相比,實在差太多了,而這巫族人可是存活了無數(shù)年,真的要把他放出去,那便是歷史罪人,所以千陰教的歷代教主,無論是為公還是為私,都自愿接受了尋龍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