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下小五,程星月將目光投向其它六人,“我們怎么辦?”
是逃走還是留下,確實是個問題。
“如果真的如此危險,我們也無處可逃,不如過去看看情況吧。”暮辰夜開口說道。
如果眼前的敵人比十二階御靈師都厲害,那他們逃走還有什么意義,更重要的是,伊清涵的生命之樹就在此處,果實馬上就要成熟,放棄這么好的機會,任誰也都會心有不甘。
“去看看吧。”柳逸恒見大家都沒有異議,便率先朝前方走去,心中也不由暗想,“如果今天死在這里,自己怕是最慘的十階御靈師了吧,沖破關(guān)卡不到一個時辰,居然就要面對如此對手,真不知是自己幸運還是不幸。”
另一邊,文莊的情況也同樣很糟糕。
被銀月吸食了過多的血液,他已經(jīng)變得虛弱無力,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在這里時,銀月終于恢復(fù)了神志。
眼睛變得清澈的銀月,看到自己嘴下的文莊,馬上撒開了口。
沒有支撐的力量,文莊也緩緩倒下,被張長冥一把拉進懷中。
“滾開。”看到銀月想要湊近,張長冥沖著銀月大吼一聲。
銀月也沒有反抗,只是焦急的在一旁打轉(zhuǎn),懊悔的拍打著尾巴,雖然它無法開口說話,可是能夠看出,銀月此時一定十分擔(dān)心文莊。
“這就是你修行如此緩慢的原因嗎?”張長冥低聲問道。
之前他一直奇怪,文莊的天賦遠高于他,靈力基礎(chǔ)也比自己扎實,雖然是自己的師弟,靈力卻一點不比自己弱。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文莊修煉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以前張長冥以為,是世俗的雜物牽扯了文莊過多的精力,讓他懈怠了。
可直到剛才,看著銀月熟練的動作和深情平淡的文莊,張長冥突然意識到,或許文莊的靈力就是這樣被慢慢消耗的。
“我現(xiàn)在一定看起來很慘吧。”文莊有些虛弱的說道。他之前對著鏡子觀看過,每次被吸完血,自己都是一副要死的狀態(tài),臉色蒼白、嘴唇發(fā)黑,看起來像是個垂暮的老人。
所以一直以來,他從來沒有以這種狀態(tài)在張長冥眼前出現(xiàn)過,他不想讓張長冥看到這樣的自己。
“你還笑,我在等你的解釋。”此時,生命樹的果實、銀月都被張長冥拋諸腦后,他此刻在意的是,這些年文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面對張長冥的質(zhì)問,文莊沉默了,如果有些事情說出來,只能給聽到的人帶來危險,那自己何必要說。
“別想糊弄過去,你知道我的脾氣,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的出來,是和禁地有關(guān),還是和尋龍蠱有關(guān)?”張長冥并不傻,相反,能成為千陰教的教主,他靠的可不止是超凡的靈力。
當(dāng)年能夠在眾多弟子中脫穎而出,張長冥無論才智、氣魄還是能力,都是眾多弟子中最好的。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別查了,也別管了,師兄,你相信我,銀月現(xiàn)在還不能死,你再等等,我以后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文莊無奈的請求道。
“你到現(xiàn)在還想糊弄我,我才是千陰教的教主,教中的所有事情,我都有權(quán)知道。”張長冥態(tài)度十分堅硬,現(xiàn)在文莊身受重傷,讓自己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張長冥做不到。
尤其是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文莊經(jīng)歷過多少次像這樣的傷害,張長冥便心痛難耐。
看著這樣認真的張長冥,文莊覺得以前的那個師兄,似乎又回來了。
當(dāng)年,前任教主也是采取廣撒網(wǎng)的方式,培養(yǎng)下一任的繼承人,他們師兄弟八人,再加上其他有資格繼承教主之位的競爭者,被放在一起訓(xùn)練、培養(yǎng),那時他們既是同伴又是對手,誰都不敢相信他人。
那時自己的年齡小,沒少受欺負,不敢反抗、不敢訴說,文莊習(xí)慣了默默承受,暗暗發(fā)誓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
而在那最黑暗的日子里,是張長冥陪著自己度過的,也只有張長冥,一直在默默保護這自己,為自己遮風(fēng)擋雨。
從那之后,文莊就發(fā)誓,一定要幫助張長冥奪下教主之位,輔佐他將千陰教發(fā)揚光大。所以后來,文莊成了張長冥的副手,替他擋下了許多陰謀詭計。即便后來得知了尋龍蠱的秘密,文莊也從沒后悔替張長冥承擔(dān)下這份責(zé)任。
正在文莊發(fā)呆之時,一股溫柔的靈力落在身上,文莊的傷勢也在慢慢恢復(fù)著。
這正是伊清涵的生命之樹的靈力,他們幾人趕過來后看,就看到張長冥表情凝重看著懷里的文莊,文莊則是神游太虛,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一旁銀月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的看著文莊。
見到文莊傷勢不清,伊清涵并沒有猶豫,直接釋放靈力,替文莊治療傷勢。
“為什么要救我,你不知道我一直想殺你嗎?”對于伊清涵的救治,文莊十分意外,這兩個月來,自己沒少派人來擊殺伊清涵,而且前幾天,自己還親自動了手,文莊不認為伊清涵有什么要救自己的理由。
“我是醫(yī)師,你受傷了。”伊清涵沒多解釋,在她看來,文莊只是一個病人,僅此而已。
“你們姐妹都是怪人。”文莊看了看伊清涵,又轉(zhuǎn)頭看了眼一旁的伊清雅,自言自語的說道。
在伊清涵的治療下,文莊不斷滲血的傷口,終于慢慢恢復(fù)了,只是外傷好治,別的傷害,就不是一兩天能恢復(fù)的了。
“謝謝!”文莊動了動肩膀,傷口已經(jīng)愈合,連熟悉的疼痛了沒有了,不愧是生命之樹,治愈力不是普通醫(yī)師可以相比的。
“你的傷口我已經(jīng)幫你治好了,可是你身體內(nèi)缺失的血液,卻沒辦法幫你恢復(fù)。”伊清涵有些疑惑,按理說經(jīng)過自己靈力的救治,文莊失去的血就算沒辦法馬上復(fù)原,也不應(yīng)該絲毫不增呀。
但文莊的身體情況十分特殊,無論自己使用多少靈力,他體內(nèi)的傷勢沒有絲毫改善,自己能做的也僅僅是治療他的外部傷口。
“嗯,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恢復(fù)成這個樣子已經(jīng)很不錯了,小姑娘,你把靈力收了吧,它們已經(jīng)對我沒用用了。”文莊絲毫沒有意外,銀月剛才可不止是吸了他幾口血,更多的是他的生命力和靈力,無論是體內(nèi)的真血還是別的,都不是普通治療能解決的。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的目的。”張長冥說著看了眼銀月,“不讓我們殺死銀月,至少給我們一個理由,否則我們是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