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段井見狀,就問道:“不知姑娘何因被仇家追殺?”
“這個你不必多問,送到通幽城,自然有人去接應你的。到時就沒有你的事了。”邊蒙息說道。
虞段井雖一臉疑惑,但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便答應了下來。
虞段井原本想隔天才要出發的,可邊蒙息說事情緊急,要他即刻出發。他沒有辦法,只好帶著那個姑娘,直接出發了。
通護法見虞段井已經出了零煙城,便回去稟告邊蒙息了。
“稟教主,虞段井已經出城了。”通護法說道。
“那去做事吧!”邊蒙息喝著茶,說道。
天暗下來之后,有兩個下人聊著天從東王府經過。
“真的還是假的呀?”一下人說道。
“當然是真的了,我可看著一清二楚。”
“聽說東王與念護法大婚之日,虞護法就鬧過,當時還以為他只是喝醉酒了,沒想到是真的啊!”那人笑道。
“這事要是讓東王知道了,那豈不是有好戲看了。”另一個人奸笑道。
“你還是不要到處亂說,省得惹來殺身之禍。”
“那是自然。”
兩人走后,東門合合的手下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去告訴了東門合合。
“東王,剛才有兩個下人經過,好像提到了念護法。”那人說道。
“到底是什么事?”東門合合有些不解地問道。
“他們并沒有說清楚,只是有提到不能讓您知道,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東門合合一聽便來了興趣,于是說道:“那還不快點去把那兩人帶過來。”
“東王,我已經帶過來,讓他們在門外候著了。”那人說道。
“讓他們進來。”東門合合轉身坐下,吩咐道。
那個下人一進來便嚇得瑟瑟發抖,急忙跪下。
“說說到底是什么事不能讓我知道的?”東門合合一臉輕松地說道。
“稟東王,我看見虞護法出了零煙城了。”那人緊張地說道。
東門合合大笑道:“就這事嗎?那虞護法往哪里去了,要去做什么?”
“東王,我也沒有看得很清楚,應該是往通幽城去了,小的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只是看見他帶了個人。”那人被嚇得哆哆嗦嗦。
“快點說,到底看到了什么?”東門合合見那人東扯西扯,有些生氣地問道。
“我看到了虞護法帶著一個姑娘出城了,而那位姑娘與念護法有些神似。”那人說完,頭抬也不敢抬,身體緊繃著,靜靜地等待東門合合的反應。
東門合合很平靜,他暗自笑了一下,之后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隨后說道:“你回去稟告教主,如果教主實在很想除掉虞段井,而自己又沒有能力的話,我可以代勞。”
那人愣住了,不知該說什么好。
“退下吧!”東門合合叫道,那兩個下人面面相覷,隨后便退出了東王府。
“東王,就這樣放他們走嗎?”之前那人問道。
“這大半個零煙城都是蒼翼教的地盤,虞段井要是真想帶走駱水,又怎么會選在這個時候呢?更何況以他們兩個的武功,隨時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走掉,何時能輪到這兩個下人看到呢?”東門合合慢慢分析道。
“那教主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以虞段井的武功,我也實在想不通邊蒙息為何要離間我們,很明顯虞段井完全不是我的對手,要是換成仙蓉,我倒覺得合理一些,至少那丫頭有些深不可測。”東門合合說到仙兒,心里也有些疙瘩。
“那我們要怎么做呢?”
“既然那邊蒙息要我與虞段井結怨,那就隨了他的意,我倒是要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買的是什么藥?”東門合合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東王的意思是?”那人問道。
“那就派人把虞段井抓了,不要帶回零煙城,直接帶到通幽城的總舵去。”東門合合說道。
“是,東王。”
邊蒙息這邊,正在等消息,沒過一會兒,剛才那兩個下人便進來了,兩個人哆哆嗦嗦地來到邊蒙息面前,表情極其難看,欲言又止。
“說吧!到底怎么樣了?”邊蒙息問道。
那兩人急忙跪下,委屈地說道:“教主,東王似乎并不相信我們所說的。”
“為什么這么說?”
“東王聽后,一點也沒有發火,反而很平靜,他還我們給您帶個話。”那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說什么了?”
“他說如果教主您實在很想除掉虞段井,而自己又沒有能力的話,他可以代勞。”那人神情極其緊張地說著。
邊蒙息一聽,火冒三丈,直接摔了手中的茶杯,嚇得跪在地上的那兩個下人瑟瑟發抖。
“這東門合合實在是目中無人。”通護法說道。
邊蒙息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他才冷靜了下來。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看來我得去見見他。”邊蒙息說道。
之后,邊蒙息便來到了東王府。
邊蒙息很客氣地與東門合合打招呼,東門合合自然也是很客氣地回應著。
“參見教主。不知教主這么晚了到東王府,有何吩咐?”東門合合說道。
“東王,剛才有兩個青木門的下人跑到我那里去,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怕有些誤解,所以便過來跟東王解釋一下。”邊蒙息說道。
“豈敢豈敢!教主這么說,嚴重了。”東門合合沒想到邊蒙息會來這一套,便急忙作揖行禮說道。
“今日我命虞段井到通幽城去辦點事,也不知為何竟讓東王有所誤會。”邊蒙息說道。
“想必是那兩個下人添油加醋,我并沒有誤會教主任何事!”東門合合裝作一臉不解地說道。
“那就好,我一定嚴懲那兩個下人。”邊蒙息說道。
“教主圣裁,”東門合合說著,見邊蒙息還站著,于是便繼續說道:“教主,請上座。”
“不了,既然誤會解除了,我就先回去了。”邊蒙息說道。
“教主,我剛好沏了一壺茶,何不一起坐下來品嘗一下。”東門合合殷勤地招呼道。
“這么晚了,就不打擾東王休息了,改日。改日,我一定與東王好好喝一杯。”邊蒙息說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強留了,教主慢走!”東門合合作揖行禮道。
邊蒙息一回到教主府,便直接殺了那兩個下人。
說回重月谷這邊。
黨柯末一夜未眠之后,便開始考慮東門合合的事,他并不想直接告訴他駱水已死,于是他便想到了找人假扮成駱水,繼續留在東門合合身邊,直到東門合合的丹藥煉成。
黨柯末很快就想到了飛苗,原本他還因為她殺了駱水,而對她惡語相向,滿是恨意,可如今飛苗成了替代駱水的最佳人選,所以他只好低頭認錯,回過頭來,又去找飛苗了。
飛苗亦是一夜未眠,她在花海里待了一夜,此時正下著蒙蒙細雨,她在雨中全身都濕透了,也沒有想要離開。她沒想到大仇得報,竟會如此糾結和難受。
黨柯末來到飛苗的身邊,他心情極其復雜,有些恨,有些愛,又有所求。黨柯末并沒有急著開口,而是靜靜地坐在了飛苗的旁邊。
過了一會兒,倒是飛苗先開口問道:“谷主,一切都是駱水說的那樣嗎?”
黨柯末一頭霧水地問道:“她說了什么?”
“她說我誤會她了。”飛苗很簡單地說道。
黨柯末想了想,便繼續說道:“我不知道她跟你說了什么,總之,我救她的那個晚上,她的家人都死在了她的身旁。”
“到底是誰殺的?”飛苗轉過頭來,問道。
“我想應該是飛夫人吧!雖然我沒有親眼所見,可當時我確實有看見飛夫人在那里出現過。”黨柯末說道。
“真的是我娘殺的,難道駱水說的都是真的?”飛苗開始有些后悔了起來。
“駱水沒有殺你,或許就說明了一切了。”黨柯末提醒道。
“那前幾天,你為何要說駱水要殺我?”飛苗突然想起前幾天她與駱水在重月谷相見時的場景。
黨柯末被飛苗這么一說,才想起當日自己為了能得到飛苗,故意說駱水要殺她,而自己出手救她,想以此博取她的好感,可現在被飛苗這么一問,自己也不知該怎么回答了。
飛苗見黨柯末沒有回答,便繼續追問道:“你到底那一句話才是真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當日我可能是誤解了駱水的意思,總之她不是想要殺你。如今駱水已死,我沒有必要騙你。”黨柯末急忙解釋道。
“這么說,我真的殺錯她了。”飛苗有些懊惱地說道。
黨柯末見狀便又改口道:“那倒也不會,畢竟她真是你的殺父仇人。”
飛苗有些哭笑不得,她一下子不知道了,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于是她便蹲著哭了起來。
而黨柯末這邊,他見駱水已死,沒法改變,所以他只想著先安撫好飛苗,好讓她幫自己做事。
“飛苗,你不要太傷心了。”黨柯末說道,“看到你這樣,我也很難受。”
飛苗沒有回應,一直就趴著、抽搐著。
黨柯末沒有再說什么,他可能覺得不應該追得太緊了,否則到時反而會適得其反。所以他便在旁邊靜靜地陪著飛苗,時不時用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