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離開后,念護法便也走出了巷子,在大街上閑逛了起來。
“念護法,”一個丫鬟叫道,她是東王府上的丫鬟,她正帶著其他幾個丫鬟到街上采購物資,“您怎么一大早就在這里啊?東王一起來就到處找您。”
“有什么事嗎?”念護法問道。
“哈哈!應該是跟商討一些大婚的事宜吧!”那丫鬟回道。
“嗯!我這就回去。”念護法微笑著說道。
念護法整理了一下心情,便轉身要回蒼翼教了。可就在這時,他卻迎頭撞見了飛苗。念護法急忙低下頭,雖說她一直戴著面罩,可一眼見到飛苗,她還是下意識地把頭低下。她故作鎮定地從飛苗的身旁走過。她知道遲早有一天要面對的,可她總是覺得好沒有準備好。
已經觀察念護法許久的飛苗,在念護法經過身旁的時候叫住了她。
“駱水!”
念護法愣了一下,急忙說道:“你認錯人了。”
“我又未必叫的是你,你怎么知道我認錯人了。”飛苗一臉凝重地轉頭說道。
“我......”念護法被說得啞口無言,不知該怎么辦,只好走開。
“你真的就想這樣走了嗎?”飛苗站在念護法的背后強忍著情緒,問道。
念護法沒有再退縮,她知道除非飛苗死了,否則遲早要面對這個問題的。她邊走進一個巷子,邊說道:“里面說。”
隨后,飛苗也跟了進去。
見四周無人之后,念護法便摘下了面罩,轉過身,面對著飛苗。
“真的是你。”飛苗咬著牙,紅著眼,說道。
“飛苗......”
“你為什么要滅了我飛府。”飛苗聲音漸漸地大聲了起來。
念護法,也就是駱水,她平和地說道:“換做是你,你也會像我這樣做的。”
“我不想聽這個,你快告訴我,你到底為什么要那樣做?”飛苗搖著頭,大聲地喊道。
“因為你娘殺了我父母和我弟弟,還有我,幸好最后我被人救了,可他們都沒有被救活。”駱水淡淡地說道。
“什么?我娘怎么會殺你們呢?”飛苗有些不解地問道。
“哼!”駱水冷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娘是什么人?她殺了多少無辜的人。她不僅是惡魔,還是個賤人。”
“你說謊,”飛苗哭著回道,并扇了駱水一巴掌,駱水沒有躲開。
這時聽到動靜的仙兒出現了,她見飛苗這般情景,便以為她有危險,于是便快速地跑進巷子,緊接著她又發現駱水便是她剛才跟蹤的人,所以她便邊跑邊做了個手勢,只見一根傘骨飛了出去,直擊駱水。
駱水倒是不慌不忙,她一抬手,食指與中指一夾,那飛奔的傘骨便被她定住了。她扔下傘骨,并在飛苗還沒來得急轉身看發生什么事的時候,便要一個氣罩把她定住,讓她待在原地,避免受到傷害。
之后,駱水一瞬間便來到了仙兒的面前,這倒是嚇到了仙兒,仙兒急忙退后幾步,讓所有的傘骨攻出去。而這時的駱水并沒有任何想要閃躲的意思,她只是輕輕地用手掌一擋,只見所有的傘骨都停留在了半空中。之后,駱水手掌向旁邊一揮,所有的傘骨都往那邊撞去,之后便掉落在地。
仙兒想要讓地上的傘骨重新起來,可它們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地壓著,以至于動彈不得。這時,仙兒也顧上那么多了,拔出傘骨劍,便刺向駱水,可還是被駱水輕松就用手指夾住了劍。仙兒用盡全力想要控制劍,可那劍始終在駱水的手指間,紋絲不動。
仙兒拔不走劍,只好放棄劍,轉而用腳,而駱水早有準備,招招都擋住了。
駱水只防守,沒有任何攻擊。
“仙蓉,你不用掙扎了,你還不是我的對手。”駱水笑著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都不還手嗎?”
仙兒沒有理會,而是繼續進攻,而這次駱水一掌便把仙兒打倒在地。駱水便也把她定住了。
“要不是谷主,不讓殺你與帥天,恐怕你們早就死了。”駱水說道。
“什么?”仙兒滿是疑惑,她并不認識什么谷主,也完全不得而知那所謂的谷主為什么要護著他們。
仙兒在地上,始終動彈不得,駱水見她這樣便不再理會,而是轉向飛苗,并把她解開。
“仙兒,你怎么樣了?”飛苗見仙兒坐在地上,便蹲了下來問道。
“沒事。”仙兒回答道,緊接著她便開始運轉全身之氣,試圖沖破駱水的氣罩。
“飛苗,她沒有事的。”駱水說道。
飛苗見仙兒三兩下便被駱水打倒,她自知不可能報得了仇,內心不免開始憂傷了起來,她靜靜地待在仙兒。
“你把仙兒放了,你走吧!”飛苗無奈地說道。
“你就不想聽一聽到底發生了什么嗎?”駱水問道,她其實是想告訴飛苗,自己為什么會那樣做的。她放走飛苗,并不是想讓她一直恨自己的,而是希望有朝一日飛苗能原諒自己。
“我不想聽,我只知道你殺了我爹娘。”飛苗憤憤不平地說道。
“我原本也不想再提的,可有些事還是要讓你知道,我不想你一直生活在復仇的陰影里。如果你聽完后,還是想報仇,你再來找我。”駱水說道。
“你還記得當年我被殺的事嗎?”駱水問道,可飛苗沒有回答。
駱水也不在意,她繼續說道:“當年我與你在房間里聊天,射箭過來的那些殺手原來都是能府的人。當然,我當時并不知道,追出去以后,差點被殺,幸好你爹救了我。可當晚,我與赫炎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又來了,他們先是砍斷赫炎的腿,之后又殺了他。而這時飛夫人出現了,原來她才是幕后主使人。
“她抓了我爹娘和弟弟,便以此作為要挾,要我跟她玩一個游戲。那就是要我在飛府待上七天,而她每天都會派出殺手來殺我,如果我撐過這七天,她便放了我。而這七天,我不能踏出飛府半步,否則她便會殺了我的家人。
“還有,你都不知道你娘有多么恐怖,她要殺便殺就是了,可她偏要我玩這個游戲,到最后不由分說地把我家人全殺了,這本不關我家人的事。”
飛苗嘴上說不聽,可心里還是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竟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可我娘為什么要殺你呢?”飛苗問道。
“哼呵!”駱水苦笑了一下,稍作停留,便又繼續說道,“因為她發現了我和你爹的事。”
“什么?”飛苗有些不解,“你和我爹有什么事?”
“男女之事。”駱水大大方方地說道。
“你不是和赫炎在一起了嗎?怎么還會和我爹......”飛苗簡直不敢相信。
“那得問你爹了,是他總纏著我。要是其他男子那樣,我定來者不拒,可我們畢竟是師徒,我本有些顧忌的,可他不愿放手,我也就無所謂了。”駱水回道。
“我不相信我爹會那樣做。”飛苗說著,可她自己心里也沒底。
“呵呵!”駱水冷笑道,“天下男人都是一個賤樣,別說面對的是一個自撩裙子的,就算面對的是一個把自己裹成只剩一條縫的女子,他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往里鉆的。”
“可你是個姑娘家,你就不會覺得害臊嗎?”飛苗簡直不敢相信駱水是那樣的人。
“害臊?為什么不是那些男人應該覺得害臊呢?”駱水生氣地說道,“最應該害臊的是你爹,他竟在這個時候選擇逃避,還美其名曰閉關修煉,他從來沒有意識到他也應該付一半的責任。”
駱水冷靜了一下,繼續說道:“男人都不過就是一件玩物罷了!”
“我相信虞大哥不是那樣的男人。”飛苗面對駱水這些毀三觀的說辭,突然想到了虞段井。
駱水一聽虞段井,便想起了一件事,她說道:“虞大哥是不錯。你我都知道他一直喜歡我,但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拒絕他嗎?”
飛苗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等著她說。
“因為你,”駱水說道。
飛苗心中一驚。
“為什么?”飛苗問道。
“因為我知道你喜歡他,男人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件玩物罷了!虞段井也不例外,既然你喜歡他,我就一定不會動他,哪怕這個世界就剩他一個男人也不例外。”
駱水一說完,飛苗兩只眼睛睜的大大,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以為駱水是因為和赫炎在一起,所以才拒絕虞段井的,可沒想到竟是因為她,這讓她心里有種莫名的感動。
駱水走動了一下,繼續說道,“在我的世界里,沒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了。而我早已把你當成了我的家人,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妹妹,而牧離就是我的哥哥,除了你們兩個以外,就算把飛府滅了又怎樣?”
“可那是我的家!”飛苗叫道。
飛苗聽見駱水把她當成妹妹來看待,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她沒想到駱水是一個這樣的人,一個如此敢愛敢恨的人。可她轉念一想,駱水始終是她的仇人,她心里開始糾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