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釵雖不是什么名貴之物,也沒有什么獨到之處,可一支一模一樣的釵子這時出現在這里恐怕不是巧合。”飛等聞說完便沒有再多說什么了,而至于他和駱水之間的事情就更不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一見到這頭釵,整件事情對于飛等聞來說,一下子就都明朗了起來。當年駱水被人追殺,他不但沒有出手相救,反而以閉關修煉為由躲了起來,任由駱水自生自滅,不聞不問。
往事歷歷在目,不堪回首,飛等聞有些后悔,又有些不甘心,在他的內心里糾結不已,可眼下駱水回來尋仇,已迫在眉睫,他也便不再多想。
飛等聞先是命人把死者好好安葬,之后便召集了所有的徒弟及家丁。
他把紙條上的內容跟所有人說了一遍,一下子場下就議論紛紛了起來。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飛某實在沒有能力保大家安全,所以各位過會兒到管家這里領一些盤纏,各自離開吧!”飛等聞一臉沉重地宣布道。
“師父,我本是孤兒,也沒有什么地方可去的,我只能留下了。”一個徒弟輕描淡寫地說道,一副視死如歸、看淡一切的神態,與其他弟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也許是因為經過這幾天的驚心膽顫,加之兇手神出鬼沒、劍術極高的緣故,許多人在心里早已打了退堂鼓。眾志成城的激情始終敵不過血淋淋的現實情況,所以很多人都選擇了離開,哪怕要背上叛徒的罪名也在所不惜。
“師父,我就不理解,干嘛搞得那么煽情,我們一起都離開飛府不就可以了嗎?”牧堂主開始唾沫橫飛地高談闊論,“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就一個房子而已嘛,留給他們就是了,我們可以在其他地方再造一座啊!
“再說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們干脆現在就把府上值錢的東西都搬走,然后找個地方住下,大不了從青木門騰出一些房間來給你們,還是沒有問題的。我們順便還可以去城西的那家醉花樓喝上幾杯。”
“混賬,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我飛府再怎么不濟,也做不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來。”飛等聞憤怒地罵道,他整個身子都在抖動著,要不是控制住了,恐怕是要把牧堂主撕成兩半了。
“牧離,你已經不是我飛府的人了,你還是先行離開吧!”飛等聞緩一緩情緒,繼續說道。
“師父,您就好面子......”
牧堂主正要繼續說道時,帥天立刻用手把牧堂主的臉直接推開,讓他停止說話。
“飛掌門,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何駱水一定要置飛府于死地呢?”帥天急忙打斷牧堂主的話,匆匆問道。
“帥門主,在下實在不愿再提起那段往事了,之前,多謝帥門主的相助。不過,恐怕這次飛府兇多吉少,你們還是先離開吧,免得連累了你們。”飛等聞說道,“飛府造下的孽,就由飛府自己來解決吧!”
帥天想了想,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好接受了飛等聞的提議,離開飛府。
“既然如此,那飛掌門多多保重了,我們便先行離開了。”帥天略顯糾結地說道。
“對了,帥門主,飛某倒有一事相求,小女自幼不懂武功,且這事與她全然無關,還希望帥門主能幫我把她帶出飛府,照看幾日,若飛某僥幸能夠活下來,定當感恩戴德;若發生不幸,小女就有勞帥門主多加照顧了。”
“飛掌門言重了,這點小事,飛掌門不必擔心。”帥天爽快地答應了。
飛等聞這次真的是破釜沉舟了,他把傭人的賣身契都還給了他們,讓他們離開。
隨著府上的人陸陸續續地離開,最后只剩下了十幾個人,其中有八九個徒弟,一個三朝老管家和三兩個傭人和幾個丫鬟。
另一邊,帥天等人告別了飛等聞,便來到了飛苗的住處,準備帶走她。
可飛苗在知道緣由后,始終不愿離開,她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親人獨自面對兇險。
“駱師姐不是死了嗎?為什么又出現了,而且手下的人都這么厲害,會不會弄錯了。”飛苗期待著這其中有著某些誤會,能讓飛府免受此劫。
“會不會駱水已經死了,只是有人要幫駱水報仇而已。”仙兒問道。
“可駱水又不是飛府的人殺的,要報仇也不應該找飛府啊?”帥天說道。
“會不會賊喊捉賊,飛府的人假扮外人追殺駱水?”仙兒又提出了另一種可能。
“不會的,不會的......”飛苗極力搖頭,否認這種說法。
“飛苗姑娘,不管是怎么樣,你還是先隨我們到青木門暫住幾日吧!”帥天說道。
“我不會離開的,我要和我爹娘待在一起。”飛苗堅定地說道。
之后又急忙拉住帥天的手臂,說道:“帥門主,求求你,幫幫我爹吧!我不能看著他就這樣死去。”
“飛苗姑娘,你不必擔心,我們不會不管的,可不管怎樣,你都得先離開飛府,你又不會武功,要是留在這里,到時還得分出一個人照看你,豈不是更不好。”帥天解釋道。
“是啊!飛苗,你就在青木門好好待著,等我們的消息就可以了。”牧堂主補充道。
牧堂主找了找四周,始終不見雙堂主,“咦!這雙堂主又跑哪去了。”
“你現在才發現我不見了嗎?”雙堂主從窗戶旁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牧堂主見狀,急忙迎上前去扶住他,說道:“你被人打了嗎?”
“你還說吶!進入飛府后,你就自顧著往前走,我在后面被人打了一掌,你都沒發現。那一掌直接把我給打暈了,之后我就被綁在了柴房里。天暗下來之后才被一個丫鬟發現,把我給救了。”雙堂主講了講事情的經過。
“這么說,之后那一個是兇手假扮的啦?”牧堂主若有所思地繼續說道,“怪不得我總覺得那時的雙堂主怪怪的。”
“別說那么多了,雙堂主,你先把飛苗姑娘帶回青木門,好生照看,我們三人留下。”帥天吩咐道。
“是,門主。”
牧堂主一聽覺得有些不妥,便把帥天拉到一旁,輕聲地說道:“門主,我看我們也得先離開一下飛府。”
“為什么?”
“這些人神出鬼沒,又會易容術,他們在暗處,而我們在明處,所以我們何不先離開飛府,做做樣子給他們看。等他們放松了警惕,我們便再折回來。”牧堂主附耳小聲解釋道。
帥天想了想覺得有理,便答應了下來。
所以帥天便假裝說道:“我們先回青木門吧!準備一些東西,再過來,如果兇手守信的話,今夜飛府應該不會有事的。”
于是眾人便一起出了飛府。
一路上牧堂主一直盯著雙堂主看。
“牧堂主,你不要再看了,看得我心里毛毛的。”雙堂主用手遮擋著一邊臉。
“雙堂主,你會不會還是別人易容的吧?”
牧堂主邊說著,邊動手要去試圖尋找戴在雙堂主頭上的人皮面具。
“牧堂主,你快把我的皮扒下來了。”雙堂主急忙制止道。
“看來是真的了。”牧堂主又捏了幾下,這才安下心來。
“那牧堂主,你是不是真的啊?”雙堂主反問道。
“當然是真的啦!不信你捏一下。”牧堂主把臉湊了過去。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