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勾的人耳朵癢癢的,“喜歡嗎?”
慕晚茶面色無異的將后備箱壓了關上,轉身邁開了腳步,淡淡的道,“不喜歡。”
說什么讓她來拿外套,就是為了看這一后備箱的玫瑰花嗎?
欺負她沒看過玫瑰花嗎?那她得多沒見識?
男人原本含著隱隱期待的眸子微微凝了凝,看來南風下下個月的獎金也不用要了。
他長腿上前一步,擋在女人面前,冷著一張俊臉,“你到底要怎樣?”
慕晚茶看著面前雕塑一般的男人,有些不耐煩的道,“我沒有要怎樣,讓開。”
觸及到她臉上的不耐,薄暮沉只覺得心臟抽了一下,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有些啞,“對不起。”
女人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怔忡,但也很快的道,“跟你沒關系!
其實她都知道,不怪他。
是慕纖纖那條狗的錯,而她也親手殺了那條狗,為什么還要遷怒薄暮沉呢?
可能……因為她嫉妒吧。
嫉妒他和慕纖纖有一條被當做孩子的狗,那是他們共同的甜蜜,與她無關。
趁著她有些恍神的間隙,薄暮沉驀然將她抱在懷里,低啞的嗓音從她的頭頂灑落,很低,“那你不要生氣了,嗯?”
慕晚茶的臉蛋被壓在他的胸膛,鼻尖凈是屬于他的清冽的味道,浸著淡淡的煙草氣息,以及不明顯的玫瑰花的香味。
她掙了掙,他卻更加用力的將她抱住。
她在他懷里輕輕嘆息,帶著濃濃的疲倦,“你到底想我怎么樣呢?”
薄暮沉線條干凈的側臉蹭著她的發絲,嗓音啞的不像話,“不要生氣了,我們好好的好嗎?”
慕晚茶不想理會他,可是一顆心臟在慢慢的軟化。
原來,只要他一個眼神,她就繳械投降的想要去原諒。
原來,她也會變的這么軟弱。
她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在即將圈上他腰身的時候猛地停住了,而是用力將他推開了。
不知是他沒防備還是怎么回事,被她突然的力道推的往后退開一步。
低眸便撞上女人冷漠的眼神,她一雙眼睛隱隱發紅,又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那聽離呢,他受的苦都是他活該嗎?”
他還那么小,甚至也只比那只雪獒高出一點,被它按在地上的時候他該有多害怕?
所以,她為什么要原諒?即便知道自己只是遷怒她也不會原諒。
薄暮沉看著她發紅的眼圈,心頭像是塞了一把粗糲的沙子,磨的他心口發疼。
他的聲音啞了啞,有些發澀,“對不起!
女人原本只是憤然的神色里驀然氤氳起一層涼涼的嘲諷,“你替誰說對不起?慕纖纖?還是你們一起養的死狗?”
男人英挺的眉頭緊緊皺起,深邃立體的五官神色愈發清冷,隱約能察覺到逐漸彌漫而出的寒意。
他淡淡的道,“云團咬傷了聽離,你打死了云團,我也說了對不起,何必再揪著不放?”
慕晚茶原本洶涌的情緒霎時間如同一盆冰水澆下來,倏然沉寂,她的嗓音有些縹緲,“是我無理取鬧了,那些花我不喜歡,薄先生以后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說完,她轉身邁開了腳步。
他說的對,其實她也不知道她在惱什么。
薄暮沉看著她的背影,她忽然沉寂下去的眉眼像是在他腦子里扎了根,揮之不去。
突然想到之前南風的話,你講的是道理,她聽的卻是你對她的態度。
媽的,智障!
明明南風已經提醒過他了,為什么還要傻叉的去跟她講道理?
他有些煩躁的一腳踹在黑色幻影的車身上,震的車身都跟著往前聳了聳。
又抽了兩支煙,才將胸腔里那股無處發泄的煩悶稍稍消散了些。
回到客廳的時候只有慕聽離坐在餐廳,他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后不疾不徐的走到餐廳。
林姨很有眼色的快速布了餐。
薄暮沉看著對面慕聽離身邊空著的位置,劍眉微皺,“你媽咪呢?”
慕聽離右手扶著瓷白的勺子,仰著的臉蛋白白嫩嫩,“媽咪不太舒服,回房了!
男人原本收斂起來的寒意驀然傾瀉,他扶著筷子的手指不斷收緊,像是隨時能將那筷子掰折一般。
聽離敏感的察覺到周圍的氣壓的變化,他心尖兒抖了抖,遲疑著叫他,“爹地?”
小男孩兒軟軟糯糯的嗓音有些疑惑的響起,將男人的神思猛然拉了回來。
周身冷冽的氣勢瞬間收了回來,他從座位上起身,長腿邁至慕聽離身邊坐下,將他的左手拉了過來,放在掌心,看著他手腕上不再流血的傷口,說不清楚什么感覺,只是有些揪心,有些心疼。
好一會兒,他才低低的問道,“疼嗎?”
慕聽離怔了一下,原本想說不疼的,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改了口,有些靦腆的笑笑,“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