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官景峰忙不跌的跑出去,之后的這幾個小時,他不知道簽了多少份老四的病危通知書的單子,他這個堂堂的八尺男兒,手都開始抖起來了。
“你說,四哥會不會死啊,簽了那么多病危通知書。”杜樊淼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胡說什么,什么事兒都不會有!”譚邱許瞪了譚邱許一眼,冷聲的對他呵斥道。
家里,張管家看著兩個孩子,大寶和二寶突然哭鬧起來,攥著小拳頭高高的舉過頭頂,瞪著小腿兒哭的厲害。
張管家和月嫂分別把兩個小少爺抱起來。
“張管家,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啊,以前小少爺可沒有怎么哭過。”
張管家看了看掛在墻壁上的鐘表,距離先生手術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她的心也在突突的跳著。
張管家一邊哄著小少爺一邊說:“小少爺,你們是不是知道爸爸的情況了?你們可一定要為爸爸祈福,讓爸爸相安無事的從手術室出來才好啊。”
都說小孩子是有靈性的,能看到成人的眼里看不到的靈異世界。
小孩子哭鬧了一會兒就安靜下來,大寶和二寶吸了幾口牛奶,睡著了。
張管家去了一樓,供奉老爺子的排位那上了一炷香,在老爺子面前行了個大禮,三跪九叩:“老爺子,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護先生相安無事啊。”
方伯去醫院呆了一會兒,接連穿出來的消息讓他年邁的心臟有些承受不住,究竟還是官景峰把他勸回去了:“方伯,您還是先回去,老四這邊但凡一有消息我就給您打電話。”
方伯回到老宅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老爺子上香,為官景逸求保佑。
這邊的二嫂和大哥的一家也是等的著急,恨不得大家一起雙手合十念:“阿彌陀佛,老天保佑。”
風城監獄
官黎風穿著一套迷彩服,腳上等著一雙高筒的帆布料子的鞋子,剃得特別短,他隨意的癱坐在小小的椅子上,兩條腿大大咧咧的交疊著,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架勢。
不一會兒,鐵門忽閃忽閃的打開,從外面走進來穿著橘黃色的馬甲,帶著腳鐐和手銬,被人押進來額崔云。
崔云以前黑長的波浪卷發被剪成齊耳短發,年過六十的她新長出來的都是白發,沒有空整理頭發的她,以前染好的黑發和新長出來的白發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失去了保養的皮膚也干燥枯黃,臉上的皺紋溝壑一樣的橫生出來。
崔云沒想到官黎風回來看她,畢竟當初她被捕的時候,她口口聲聲的把所有的罪名都妄圖嫁禍給她這個大孫子來著。
“大孫子,你來看我了?你是不是來救奶奶的?奶奶就知道,我可沒有白疼你這個大孫子。”崔云看著官黎風,那瞇瞇的小眼睛亮了亮,對官黎風那可是奉承的緊啊。
官黎風冷笑了一聲,說道:“喲喲,我怎么沒聽清,我來救你的?崔云女士,你沒搞錯吧,你忘了,從你被捕的那一天開始,你就把我給出賣了。”
“不不是,是你誤會了。再者說了,奶奶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崔云被官黎風拆穿,語無倫次的說。
“哼,是我誤會了?別一口一個奶奶的,顯得咱們倆多親近似的,我實話告訴你,你出賣我,我也出賣了你,咱們倆誰也不欠誰的。只不過,咱們明顯的這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官黎風砸吧砸吧嘴,一臉不屑的看著崔云。
崔云瞪大了眼睛,消化了一會兒官黎風說的話以后,竟然仰著頭大笑起來:“哈哈,我早就該想到的,你就是軍部安排在我身邊的臥底,可憐景致三番五次的提醒我,我都沒有懷疑過你。黎風,你真是罔顧了我對你的一番苦心。”說道最后,崔云立刻變了一副嘴臉,瞇著眼睛,咬牙切齒的對官黎風說道。
官黎風相信,如果這個時候,崔云沒有被鉗制住,她一定很恨不得拆了自己的骨頭,喝了自己的血。
“別這么說。崔云,你害我害的還不夠嗎?我從小和你生活在一起,你灌輸給我的思想,讓我從小就是一霸王混蛋,無惡不作的。
要不是后來,我四叔把我送去軍部,我想我這一輩子就廢了,就和你現在這樣子一個樣啦,崔云,我這沒想到,你怎么能這么壞!”
“黎風,你竟然幫官景逸那個野種說話,你竟然幫著他那個野種,小三生下來的野種!”
官黎風一提起官景逸,徹底觸動了崔云心底的那一根最敏感的神經,她的臉色鐵青著,臉上的橫絲肉,因為她的僵硬的臉部的顫抖而抖動著,她放在板子上的兩只被手銬銬住的手抖動著,看起來發瘋的前兆。
“我四叔不是個野種!你比誰都清楚,爺爺和你的婚姻走到盡頭,是你的婚內出軌,我爺爺受不了才和你離婚娶得我四叔的媽媽,這才生下我四叔。
而你呢,你不要臉的和那個軍火商勾結,還生下了徐雪旭,還有一個兒子也就是那個景致,真正的野種是你生下來的那兩個人,不是我四叔!”
官黎風對崔云吼道。
“不是!不是!是他們該死,是他們都該死!”
“我看最該死的人是你,你還有什么臉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爸爸和我二叔都以你為恥,徐雪旭是個瘋子,景致現在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國際通緝令都發下去了,你們一家三口快要團聚了。”
崔云被氣急了,突然仰著頭大笑起來:“你今天就是來告訴我這些的嗎?告訴我遲早會死?”
官黎風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惡狠狠的對崔云說:“我今天是來警告你,我四叔現在在做手術,他今天如果有個好歹的,崔云,我哪怕是冒著被軍部懲罰的危險。我也得親手斃了你!”
官黎風將腰間別著的手槍拿出來,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崔云的眉心。
崔云被嚇得一個哆嗦。
官黎風對著崔云做出了一個槍斃的姿勢。
“不孝你們都太不孝了!”崔云腿都軟了,聲音顫著對官黎風說。
“別說孝不孝的,我們官家的人,不承認你這號人的存在。”官黎風淡淡的說,將槍收了回去,邁著大步子出去了。
手術室
“小徐醫生,最困難的那部分已經結束了,我看你已經有些累了,先補充一些能量再繼續吧。”
徐安然將止血鉗放在身邊護士舉著的那個盤子里,護士將她額頭的薄汗擦拭掉,徐安然彎了彎腰,她才發現自己的腰已經木了,動不了已經。
徐安然休息了一會,吸了一點葡萄糖,就有投入到緊張的手術中去了。
雖然已經度過了手術難度最大的地方,但是后面的情況也不不容小覷,那幾條神經,都是不能碰的。現在就特別考驗主刀醫生的細致程度了。
手術又進行了三個多小時,官景逸顱內最后一點的血塊清楚干凈,徐安然清澈的眼睛眨了眨。
“好的,進行縫合。”
這個時候,正在大禮堂看手術直播的醫生們想起一陣熱烈的掌聲。手術能做到這樣額成功,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畢竟,徐安然手術刀下的那個男病患,可是官景逸,她的親老公。
對待自己的老公,都能怎么淡定,簡直是沒誰了。
“官景逸,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就要看你的意志力了,只要你24個小時內沒有感染風險,那我所做的事情才算是有價值,你聽到了嗎?”
徐安然對著緊閉著雙眼的官景逸說道。
官景逸被推出手術室,徐安然就直接在手術臺上暈了過去,這場手術,真的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撐不住了,已經完全虛脫了。
“快,給小徐醫生輸葡萄糖。”
手術室外。
官景峰看到從手術室出來的小護士,抓著人家問:“里面怎么樣了?”
“手術順利,不過接下來病人還有去重癥檢查室觀察24個小時。”
官景峰激動的眼睛都紅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弟弟不用死了,能好好的活著了?”
官景峰那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找人打架呢,把小護士也嚇得一愣一愣的。
譚邱許聽到官景逸沒事了,自然也開心,只不過看徐安然還有出來,便問道:“徐醫生呢,怎么還沒出來?”
“徐醫生暈倒了,在里面輸葡萄糖呢。不過,這個手術,徐醫生也太厲害了。”
聽了小護士的話,譚邱許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幾個小時,她得有多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