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男人絲毫不肯罷休,換了一個號碼繼續撥通著那則熟悉的號碼。
安安,接電話,算我拜托你,哪怕從今以后不打算理我,也要我知道你現在還不好?
看著一直閃亮著的屏幕,在暗夜也散發著幽綠的光,徐安然本來不想理會,她其實可以直接把手機關機的,一了百了,眼不見就不會心煩。
但是官景逸并不是讓她心煩,他像毒品,明知碰了他,就會給自己帶來傷害,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腦海你的那根弦反復的撩撥著神經。
看著他一通電話等待到長到自動掛斷,另一通電話馬上又打過來,徐安然咬咬嘴唇,終于是按耐不住,拿起手機來,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秋美,跑到客廳去接電話了。
徐安然接通電話沒說話。
電話那邊傳來官景逸擔心的聲音:“安安,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我接這通電話是想告訴你,在你沒有弄清楚你的事情之前,我們別聯系了。我是你的咽喉你的弱點,只要我們斷了,你就沒有弱點了,崔云他們也找不到任何的地方對你下手了。景逸,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
“好。”
“事情解決后,你會安全無恙的回來的吧?”
“”
“回答我!”
官景逸要怎么告訴她,自己的腦子一天不如一天,他現在的腦子根本就不聽使喚,記不住很多事情,公司不但沒有辦法打理下去了,就連生活,很多時候他前腳才做過的事情后腳就忘了。
這樣的他,怎么還回去?
或許以后,他和她就再也不想見了吧。
徐安然聽著電話對面的沉默,只當官景逸認為對付崔云的事情前途未卜。
“你要好好的,我等你接我回家。”徐安然說完這句話就在官景逸之前掛斷了電話。
看著暗掉的屏幕,徐安然緊緊的咬著嘴唇,捂著的嘴巴,才不至于哭的太大聲。
她舍不得和他分開,但是事到如今,為了自己和他的生命安全,她不能拖累官景逸,所以她不得不做這樣的決定。
官景逸慢悠悠的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對面已經顯示忙音,剛才和徐安然的通話他錄了音,整個頭痛欲裂的晚上,官景逸的耳邊都放著她對他說的話。
她說:“我等你接我回家。”
是她的聲音,一定要記住她的聲音。
“徐安然,徐安然”官景逸在床上反復的叨念著這個名字。
官氏
官景逸離婚雖然十分低調,但是畢竟是官氏的總裁,而且老爺子那個遺囑也有不少人知道,所以官景逸的婚姻在大家看來就不是私事,而是掌握著諾大的官氏企業究竟由誰做主的命脈。
所以官景逸離婚的消息傳出來,立刻鬧的滿城風雨。
會議室內,下面坐的股東高管什么的明顯都心不在焉,議論紛紛的。
“聽說官景逸離婚了,那這個官氏是不是要易主了?”
“誰知道呢,看看今天來開會的是誰吧。”
大家正在議論紛紛中,官景逸踩著皮鞋,噠噠的聲音落在會議室的木質地板上。
官景逸還是一如既往進行例會,臉上并沒有一絲異常。下面的人礙于官景逸的威嚴也都噤了聲。
直到,那些不速之客的到來。
崔云帶著官黎風還有崔云的兩個掌管著官氏的弟弟大搖大擺的進了會議室的門。
雙方對峙的局面,在如今不多見了。
“官景逸,你既然已經離婚,就是時候把你的位置讓出來讓我們黎風坐了。”說話的是崔云,一如既往的目中無人,一如既往的傲慢。
“是啊,四叔,爺爺的股份轉到我的名下,再加上我們手上有從之前的董事會里收購的百分之十的股權,足夠讓官氏易主了。”
崔云和官黎風的出現,徹底的打算了會議的進程,大家原本就繃著的嘴巴,這個時候好像是被松開了一樣,大家在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了。
“我看,這個官氏輕易易不了主,你也不看看站在上面的是誰,官景逸啊,論商界才干來說誰能比得過他,更何況是那個混不吝的官黎風!”
有人在下面竊竊私語。
“話是這么說,但是你覺得沒覺得,最近官總好像記性不太好了,是不是心思沒再工作上的原因啊,好多數據什么的接二連三的總說錯。”
“這些我不管,我就只跟著官總一個人干,要是真的有易主的那一天,我就辭職。”
官景逸在這個位置上這么多年,手下的‘忠臣’不少,他辦事的能力讓人服氣,對待手下人也好,所以他身邊的高管基本上都很忠心。
官景逸懶懶的抬起眼皮來看面前幾個囂張跋扈的家伙,下面也是一陣的竊竊私語,他的頭是一陣的強烈的刺痛。
官景逸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力道不小:“就算我離了婚又怎么樣,交接一天沒做好,官氏企業的第一把交椅就是我坐,你們是什么東西。”
崔云聽到官景逸的氣焰仍舊這么囂張,臉都氣紅了:“你”
“崔云女士,你著什么急,這把椅子,還輪不到你們姓崔的來坐,帶著你的人給我趕緊滾蛋!”
這個時候從外面已經進來幾個保安,見到情況一片混亂,不由分說的就將崔云和他的兩個弟弟扔出去。
“哎,四叔,你現在這么囂張,就沒有想過您灰溜溜抱著箱子滾出官氏的樣子,這容易形成很鮮明的對比呀,如果你對我態度好一點兒,沒準我還能在公司給你留個一官半職的,不至于讓你出去喝西北風去呀!”官黎風痞痞的說道。
官黎風剛說完這話,就被官景逸抬腳踹中了屁股也被踹出了官氏企業。
徐安然已經正式回了醫院上班,醫院的同時都知道了徐安然昨天流產的事情,看了新聞,大家也知道了她離婚的事情。
電視上播放著的那一幕,徐安然抬頭,正好是崔云和官黎風他們被趕出官氏的錄像,還有官景逸好像動腳踹了官黎風一腳,官氏現在混亂的不能在混亂了。徐安然雖然知道官景逸現在是在演戲,但是心里還是為他捏了一把汗。
“小徐,看什么呢?”有一個同事,比徐安然年長,是護士堆里的‘安大姐’。
“奧,沒什么。”
安姐順著徐安然的視線抬眼看到電視上有關官氏的報道,以為徐安然是剛離了婚,觸景生情了,安慰道:“那些過去的事情啊,不想也罷,安心養好身體,過現在的日子比什么都強。”
徐安然勉強的對安姐咧開一個笑容,兩手揣著兜說要查房去了。
徐安然一邊走,垂著頭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肚子不能等,她的計劃要抓緊實行了。
徐安然敲開了院長辦公室的門。以前她和官景逸在一塊的時候,這個院長對自己恭維的呀,小徐長小徐短的一天叫個不停,現在呢,這個院長都懶得抬眼看她。
“徐醫生呀,你要是還為那件事情來,就別說了,直接出去吧。我是絕對不會同意把你調到邊遠地方支援去的。”
院長把玩著手中的一塊懷表,說這話的時候,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沒得商量嗎,院長?”
“哎,徐醫生,你說你那腦袋是木頭做的是嗎,那種地方有什么可去的,艱苦,工資少,醫療設備也不齊全。你圖什么啊!為了建設和諧的社會主義出力?你別那么天真了好不,你以為醫院拿出好幾十萬來把你送到美國是做善事呢!”院長看著徐安然這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就長氣,從椅子上站起來,背著手踱步站在徐安然的近前,把徐安然好一頓的數落!
“院長,您也知道我是您花好些個錢培養回來的。如果您不放我去西部,等我在風城這里工作滿了兩年,我就申請調回石城。如果您放我去西部歷練歷練的話,那我回來后就和您簽訂終身合同,當然,如果您不信任我的話,這個合同我現在就可以簽!”
徐安然扔下這句話就往外走,剛關上門,身后就傳來那震天響的院長拍桌子的聲音。
“徐安然,你個榆木疙瘩的腦袋,你就非得這么逼我?和你那個師父簡直是一模一樣!”
徐安然聽到院長如此的叫罵聲,不怒反笑,聽院長這意思,他是答應了!
官氏的辦公室
“四哥,您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啊,那個崔云帶著官黎風可都是騎到咱們脖子上來了。”
譚子豪看著幽幽的坐在沙發上肚子吞云吐霧的官景逸一臉疑惑。
“我能有什么反應,他不但有百分之十的股份,還有老爺子的股,這個官氏遲早也得是官黎風坐鎮。”
譚子豪對官景逸的私下的動作一無所知,至于官景逸的病情,除了遠在美國的愛德華教授和他自己知道,其他人沒有一個知道的。
“不是我說,四哥,你既然知道你和四嫂離婚,這個股份都得在官黎風的名下,那不意味著你把整個官氏拱手相讓給官黎風、崔云那一幫家伙了嗎,這么大的事牽扯著,你怎么能那么沖動和四嫂離婚?”
官景逸冷冷的看了譚子豪一眼,那雙銳利的黑眸仿佛射出了無數把冷箭。
“怎么,她給我戴了綠帽子,還不許我離婚了?”
“四哥,您不覺得這件事兒有蹊蹺嗎,是不是你和四嫂之間有什么誤會,四嫂看起來不像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我擔心,這事兒就是崔云他們故意的,破壞你的夫妻感情,逼你和嫂子離婚!”譚子豪推斷到。
官景逸撩著眼皮子仔細的看了譚子豪幾眼。
這個小子,腦子還管點用。官景逸看著譚子豪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贊許。
“子豪,以后不管我在這里還是不在這里,你都好好干。”官景逸說道。
“四哥,說這句話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譚子豪狐疑的說。
官景逸平日里對待哥們兒弟兄都是頂嚴厲的一個大哥的形象,何時說過這么‘深情’的話來。
“我能有什么事。”官景逸睨了譚子豪一眼,然后繼續說道:“對于公司現在的情況,你有什么想法?”
“只能是像辦法和官黎風他們對著來唄,他們既然買股,怎么也買,我已經聯系了幾個股東,下午咱們過去談談。”
官景逸聽著譚子豪的安排,唇角勾起一抹笑,擺了擺手說:“你去談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官景逸說完這話已經起身要出去了。
“哎,還有什么事兒比官氏還重要?比你現在這個總裁的位置還重要?”譚子豪看著官景逸的背影叫到。
官景逸連頭也沒回,剛一站起來,他頭痛欲裂,走起路來還有些晃悠,官景逸連頭也沒回,對譚子豪擺了擺手。
辦公室里只留下譚子豪一個人,譚子豪忽然有一種自己在唱獨角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