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景逸打了一個酒嗝,聲音不大,卻很堅決:“回花苑。”
“不行,太晚了,你又喝多了,不能開車!毙彀踩徽f,說完了就咬著嘴唇不敢出聲了,原本拉著官景逸的手也有些放松猶豫。她想,剛剛自己的語氣是不是太過明顯了,明顯的不想讓官景逸離開。
官景逸斂了斂眼皮,淺淺淡淡的光芒在他眸子里流轉,徐安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過了幾秒鐘,官景逸甩開徐安然的手。
“不用你管!”官景逸一邊說,一邊腳步不穩的向臥室的門口走過去。
徐安然的被官景逸狠狠的一甩,甩在床上,徐安然也不在意,跳下床去追上正要開門離開的官景逸。
徐安然拉住官景逸的衣角。
“你喝多了,不能開車!”徐安然再一次陳述著自己的理由。
官景逸背對著徐安然的身子頓了一下,因為是背對著徐安然,她并沒有看到官景逸隱忍著的緊閉的薄唇,和時明時滅的目光里的某種東西和情緒。
“不用你管!”官景逸說,隨后推了徐安然一把。
徐安然沒想到官景逸突如其來的動作,沒站穩,踉蹌了兩步,隨后跌坐在地上。
官景逸微微偏這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牙,抬腿繼續往外走,腿卻被徐安然抱住。
官景逸擰眉,沒有了動作,而是問她:“你究竟想怎么樣?”
每次當他下定決心要放手的時候,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在他的身邊糾纏,讓官景逸的心總是會動搖,也對她欲罷不能。這樣的感覺著實是折磨人。
徐安然抬起頭,那可憐兮兮的祈求的目光正好對上官景逸如墨深潭的眸子。
“如果真的想走,我送你!毙彀踩徽f。其實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多想,她只是單純的擔心官景逸路上出事。
官景逸蹲了下來,和坐在地上的徐安然平視,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官景逸輕輕的啟唇,語氣淡淡的,說道:“罷了,不開車就是了!
徐安然抿了抿嘴唇,抱著官景逸的腿的手這才松開。
官景逸開了門,從徐安然的臥室里走出去,去了客房。
徐安然臨睡覺前接到姐姐的電話。
“姐”以前徐安然還是很害怕接到徐雪旭的電話的,因為她總是感覺自己現在所有的幸福的都是搶的姐姐的,更重要的是,眼前她愛的那個的男人也是搶的姐姐的。
但是現在,徐安然反倒期待接到徐雪旭的電話,因為這會讓徐安然反復的提醒自己,她和官景逸之間存在的距離。
“睡了么,安安?”徐雪旭問道。
“還沒呢,我剛下班回家。你現在好么?”
“我挺好的。你呢,和景逸兩個人也還好吧?”徐雪旭試探性的問道。
被徐雪旭提起官景逸,徐安然的手抖了抖,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姐姐的話。
“”
徐雪旭在電話那邊只是幽幽的笑。
“安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的你已經是景逸的女人了吧?恭喜你啊,和景逸修成正果了!毙煅┬裥χf出了這話,徐安然卻感覺到全身一陣的發麻,姐姐是怎么知道這種事情的?
“姐對不起!毙彀踩坏拖铝祟^,感覺對姐姐更加愧疚了,徐安然抓著床單,那一張小小的臉騰地一下就爆紅了起來。
“有什么好說對不起的,姐姐很為你高興。我和景逸這么多年了,雖然一直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但是他從來不肯碰我。你和他只不過在一起幾個月,沒想到他就對你你也知道,景逸從來就不是一個亂來的人,他肯碰你,一定是想對你負責的吧!毙煅┬裾f。
“不是這樣的,姐姐,你誤會了,我和逸哥哥之間是個意外。我們不會有結果的。并且,我們已經約定好了離婚的日子,就在我出國之前,我們就會離婚的。姐姐,逸哥哥是你的,我不會和你搶男人的。”徐安然對徐雪旭承諾道。這些話,說出口容易,但是說完后,徐安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被撕扯的生疼。
她其實并沒有大方的。
電視劇里都是那樣演的,兄弟姐妹之間,什么都可以讓,唯獨所愛之人,是不能讓也舍不得讓的。
徐安然很想和官景逸好好過日子的,但是在海邊的那次,她再次在官景逸的面前提起姐姐來,徹底把官景逸的心傷透了。
“什么叫和我搶男人呢,安安,是景逸他不要我了,他移情別戀的愛上你了,我沒有辦法,他現在愛的人是你啊。”徐雪旭說道。
徐安然的手緊緊的捏著手機,手背上的青筋都突兀起來了。徐安然的手也開始發抖。
那句‘他愛的是你’像一把錘子一樣,鑿在徐安然的心尖上。
“可是明明,逸哥哥都在籌備美國的房子,他不是要準備和姐姐在美國定居么?”
徐雪旭的眉梢抖了抖,唇邊牽扯起一抹苦澀的笑,她說道:“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變的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不停的變化。或許那件事情只是我自己的一廂情愿而已,景逸他或許現在并不那么想了吧。
安安,你既然已經是景逸的人了,我這個做姐姐的沒道理還要把景逸帶走。畢竟,每個女孩兒的身子和名譽的清白都是很重要的。
你說呢?”
徐安然沒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姐姐的話。
徐雪旭越是大度,越是說要徐安然不用顧慮她的感受和官景逸在一起,徐安然就越覺得慚愧。
她怎么可能不考慮姐姐的感受呢。
可是愛情這回事,又不是可以控制的。
“安安,你既然和景逸安心的在一起了,爺爺也已經過世了,那你能不能和景逸好好說說,讓我回國來啊!毙煅┬裾f道。
徐安然的眉眼跳了跳,前段時間的父母找自己提過這件事,但是那些日子因為忙著從石城回到風城,回來后爺爺又出了事,所以才把姐姐這件事情擱置下來的。
“姐姐,這件事情我本來一直想要說來著,但是前段時間爺爺去世,逸哥哥很忙,所以才被擱置下來。你放心,我會盡快對逸哥哥說這件事。”
“嗯,那謝謝你了。”徐雪旭說。
徐安然掛斷了電話,她是愛官景逸的,很愛很愛的。拋開徐雪旭這一層的關系不說,官景逸對徐安然也真是好的沒話說,面面俱到的對徐安然照顧,徐安然也不是傻的,如果沒有一點感覺,任何人都不會對自己好到那種程度的。
想到這里,徐安然狠狠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罵道:“徐安然,你怎么這么傻,這么久,一直以來你都被別人所說的話引導著,官景逸對你究竟如何,難道你沒有眼睛自己去看嗎,你沒有心自己去感受么!
徐安然這么想著,跑去了客房。
官景逸沒有鎖門,沒有脫鞋子也沒有蓋杯子,就那樣四腳朝天的躺在大床上睡著。
屋子里雖然暖和,但這畢竟是冬天,如果放任官景逸這樣睡上一晚上的話,不感冒才怪。
徐安然先給官景逸脫了鞋,又給他解開了不舒服的襯衫,手放在官景逸皮帶扣上的時候,官景逸的手捏住了徐安然的手腕。
眼睛睜開,黑色的眸子帶著探究的意味看向徐安然,官景逸劍眉輕輕挑起來,問道:“要做什么?”
徐安然:“我,我給你脫衣服,這樣睡著會很累!
徐安然說這些的時候還有些結巴,一開始還看著官景逸的眼睛,說到后面的時候,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下,頭也垂下去,斂著眸,看著指尖之間還觸碰著的官景逸的皮帶扣,微涼,惹得徐安然的心也有些發顫。
“不必了!惫倬耙輸苛藬宽,聲音有些發冷,隨手將徐安然的手甩開,官景逸翻了一個身背對著徐安然。
尷尬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的流動著,還是官景逸率先打破這尷尬。
“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就回去吧。我要睡了!惫倬耙堇淅涞恼f,眼睛也閉起來了。
“逸哥哥,對不起,我”徐安然開口。卻被官景逸冷冷的打斷:“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很晚了,我要睡了!
徐安然緊緊的咬著嘴唇。
看來逸哥哥是真的生氣了,并且真的打算不要自己了。
“我們和好吧,從今以后,我會好好的,努力的愛你的,相信我!毙彀踩婚]著眼睛,趴在官景逸的后背上,摟著這個龐大的身軀,天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努力和勇氣才說出這句話的。
官景逸龐大的身軀雖然一動未動,給了徐安然不為所動的錯覺的,但是面對徐安然告白的那一瞬間的時候,官景逸黑色的眼眸俐然的睜開了,隨后他的眉心輕輕的皺了起來。
徐安然自顧自說著:“對不起,是我糊涂,不該不相信你和姐姐之間斷了的事情的,是我一直活在自我糾結之中,不肯相信你的心,是我錯了,逸哥哥,原諒我好不好,我發現我真的離不開你了!毙彀踩槐е倬耙莸氖衷绞赵骄o。
官景逸聽了徐安然這一番,轉過身去,手扣著徐安然的頭,面對著她,臉上還是那副不肯相信的嚴肅的模樣。
“怎么,你也喝多了?”官景逸問道,今晚的徐安然反常的厲害。
“你不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發自肺腑之言,逸哥哥!”徐安然看著官景逸狐疑的不肯相信自己的神情幾乎著急的跺腳了,咬著嘴唇,二話不說,就吻上了官景逸的嘴唇。
官景逸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后,將黏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兒推開。
官景逸劍眉一挑,語調還是不急不緩,說了一句:“瘋了?”
他是個男人,不是眼前這個女人的玩偶,開心了就拿來玩幾下,不開心就把自己踢得遠遠的,難不成覺得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耍著玩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么。
“逸哥哥”徐安然也很委屈,叫著他的名字,眼眶就紅了,瞬間積蓄起滿滿一眼眶的淚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