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根給唐宋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唐宋就將車停在了安平齋的門口,正在劉長根準備上車的時候,我突然又將劉長根給叫住,問道:“劉總,對了,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劉長根白了我一眼,或許是借著幾分酒勁,又可能是他心理話。“還叫我劉總?你這不是不把我當自己人嗎。”
我稍微愣了兩秒,旋即賠禮喊道:“劉叔。”
“這可是你自己叫的,我可沒有逼你啊,既然你已經認我當叔,那么,今天正好過節,但是,我來時又沒有準備什么禮物,既然這樣的話,那么,這個就當作是今天送給你的禮物。”劉長根旋即打開他座位旁邊的一個皮箱,我一時好奇,當我眼睛落在皮箱里,才知道這皮箱里裝著一箱子錢,不是人民幣,而美刀。劉長根在箱子里數出一萬八千八百的美刀然后直接遞給了我。“拿著,記住,從今往后我可就是你叔。有什么需要劉叔幫忙的,你盡管直接打電話給我。”
我訕笑撓頭,其實劉長根的年齡只是比我養父小幾歲而已,在年齡上我理應稱他為一聲叔。只不過,以前我都是一慣的叫他劉校長或者是劉總罷了。真的沒有想到,因為我突然這么一個改口,竟然會帶來這樣的蝴蝶效應。“劉叔,你這是干嘛呢。”
劉長根見我沒有接,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當我是叔,就給我拿著,你還跟我客氣什么?”
我其實挺喜歡錢的,特別是送上門來的錢。既然劉長根這么固執,索性我就將這個改口費接了下來。“劉叔。”
“好好好,好得很。”劉長根顯得非常高興,旋即問道:“對了,你剛才是有什么事要問我?”
我點了點頭,趕緊說道:“我今天見著汪林了,是在一個很巧合的場合下見到他的。你以前跟我說他不過是一個做貿易的商人,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事實。”
劉長根撓了撓頭,訕笑道:“是是是,畢竟他的身份特殊,而且,當時又攤上這么一個事,所以,我只好胡亂的給他安了一個身份。”
“我理解,只是我有一些好奇,這個汪林到底是什么官職?”
可能是剛才我改口稱劉長根為劉叔,他這個時候倒是顯得非常干脆,直接說道:“汪林是省上的廳級干部,在很多地方我還得仰仗他,怎么是不是你遇上什么事了?”
我心中有些吃驚,省上的廳級干部,這是多大的官職,難怪連趙乾在他的面前都自愿降低身份,稱他為一聲汪爺。“沒有,只是一時好奇。”
我和劉長根又說了幾句,唐宋便開著車將他送回公司。
接下來兩天時間,我都呆在安平齋,閑來無事就翻翻道藏,提升自己的道法根基。至于那份竹簡內容,經過數次碰壁而養父又無心幫我,所以,只能暫時的將其擱置在一旁。
這一天過得很平常,與往常沒有什么差別。天黑漸進,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突然登門。
說實話,我們經營的這種偏門行當,有可能是因為位于的地利位置太過偏僻的緣故,經營至今,除了幫劉長根他們幾人解決了問題,再也沒有過生意。在見到這個陌生男人,我臉上立刻浮現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連忙沖著他問道:“你好,你是有什么事嗎?”
他抬頭看了看我,又環顧看了看正在打掃衛生的劉大富,從包里掏出一卷用報紙包裹的東西,直接放在了桌面上,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就融入了街道人群,當我追著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他的人影。
“那家伙是不是有病啊。”劉大富也跟了上來,沖著我說道。
我聳了聳肩。“是有些奇怪。”
回到屋里,見到桌上那卷被報紙包裹的東西,我顯得有些好奇,立刻走了過去準備將其打開查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就在我離桌子還有三四米左右的距離,我只聽見兩聲計時器的聲音,旋即,眼前一片火光,緊接著,轟鳴的炸響之聲直接將我和劉大富同時炸飛。
當我醒來,我是躺在安平齋外的街道邊,幾輛消防車擺好了陣勢,一個勁的朝著安平齋里面滅著火,十多分鐘的搶救后,留下來的安平齋是一個狼藉不堪的地帶。
養父和吳化他們拼命在火災的情況下將李開山和祖師牌位救了回來,除此之外,擺在我眼前的就是養父裝道法法器的那一個箱子。至于其它什么電器之類的,在大火之中早就已經變成了廢品甚至是灰燼。
這是怎么回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不止是我想知道的,這更是養父吳化他們迫切想要得到的答案。
“是那個穿黑衣的干的好事,但是,我們跟他無怨無仇,他為什么要這么害我們啊。”
養父臉色陰沉得可怕,先是沖著我看了一眼,旋即看向劉大富問道:“你仔細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從劉大富的嘴里,養父得知了在他和吳化以及小樂出去溜彎的時候,安平齋來了一個非常陌生的男人,正是這個男人留下的那一圈用報紙包著的東西,最后,將安平齋徹底給毀了。要不是街鄰及時報警,養父他們正好返回安平齋,恐怕現在連李開山和祖師牌位這些東西都有可能保不住。
火勢已滅,在經過消防員檢查又和我們口中得出的事情,立刻又報了警,這次報的并不是火警,而是110.這分明是一起故意傷人案,自當歸為刑事案件進行偵查。
接手這起案件正是王剛。“那個人長什么模樣,還記得嗎?”
我搖了搖頭。“他當時帶了一頂鴨舌帽,具體看不清他到底長什么模樣。”
“仔細想想,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替你們討回這個公道。”
劉大富當時離桌子的距離要比我近一些,在炸彈爆炸的那一刻,他擋在了我的身前,雖然傷得并不重,但是,雙手上的皮膚卻被炸傷了很大一部分,血肉模糊,看上去慘不忍睹。
這個時候,我們哪里有心情和王剛討論這起案件,立刻將劉大富送去了醫院。經過醫生的檢查,劉大富手上的傷勢由于燒傷比較嚴重需要進行植皮手術,我趕緊交了錢,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劉大富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坐在樓道的座椅上,養父臉色非常難看。“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你又和趙乾招惹上了什么人?”
我搖頭道:“沒有,我這幾天不是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安平齋嗎?”
“那個家伙為什么會用這樣的手段想要害我們命呢?不是你招惹了對方,他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極端的事?”
我這個時候腦子里亂作一團,雙手抓著頭發,仔細的想了半天,依舊想不出個明堂。
就這樣我和養父相互沉默了半天,王剛趕到了醫院,向我們詢問了劉大富的傷勢之后,就讓我跟著他走一趟,一來是要將這起案件徹底的定性,二來是想要從我口中得知我疏忽掉的蛛絲馬跡。
跟著王剛來到警局,我完全是照著王剛所提的每一個問題如實的回答,只不過,所有的答案最終得出的結果對方所有的情況都處于一個非常不明朗的情況下。再加上我們安平齋那段路有一些偏僻,沒有攝像監控,一時之間,想要找到那個穿黑衣帶鴨舌帽的男人就像是大海撈針。
“你再想想,你們安平齋的人最近有沒有和什么人有什么過節?”
這個時候我的腦子里遠比之前要清醒得多,如果是過節,那么只能是賀長青和孫錢。但是,據我從趙乾的口中得知,在孫錢擺我們道的那天,孫錢就已經帶著所有手下撤出了蓉城,至于賀長青,更是在那日和我喝過茶之后就離開了蓉城,只留下了一個賀云飛。
當我們之間的這層面皮徹底撕開之后,我后來也曾特意打過賀云飛的電話,只不過,提示音卻說此號碼不存在。顯然是知道了東窗事發,早就已經逃回了云南。
這些人雖然都不在蓉城,但是,卻也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買兇殺人。他們完全可以坐陣云南或者粵州,以錢財指使其他人干這出這種事來。
我覺得這件事十有八九都是他們搞的鬼,因為,現在他們是我我惟一能夠想到的真正敵人。不過,當我在對視王剛正準備說出來又趕緊將正欲說出來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并不是我不想追查真兇,而是一旦我將賀長青和孫錢說了出來,那么,官方插手這件事之后,極有可能因為這件事牽扯越來越大,到最后,甚至還會將趙乾這些人都會牽連進來。到時候,就算查到了兇手,反倒害了更多的人,這是我不愿見到的局面。“我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別再問我了。”
王剛理解我的心情,將筆錄整理了一下。“那好吧,如果你一旦想起什么遺漏的記得立刻打電話告訴我。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更快的抓住真兇,替你們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