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整個手心都出滿了汗水,死死的捏住被角。
凌子皓拉不動,感覺是床上的人在暗暗和他較勁,就只好隨身做了下來,也不使勁拉被子了,就這么嘆了一口氣,手落在‘玉傾’的肩膀上面,沒有平常那般的冷,“玉傾,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事情既然已經這樣,無論你在怎么和我置氣,都改變不了我們已成為正是夫妻的事實。”
綠竹身子在微微的顫抖,她不知道怎么應話,更不知一會凌子皓知道自己不是小姐,那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凌子皓沒有覺的有任何的不一樣,看了看‘玉傾’接著說道:“只要你和慕嫣好好地,我也不會虧待于你,你知道的,慕嫣救過我的命,可是你現在對于我來也很重要,我前幾天聽府中的大夫說道,你最近的身子不太好……”
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手底下的人兒越來越顫抖,本來放松下的神情,當即緊張了起來,眉眼一如既往的皺在一起,他抬眼看著‘玉傾’,關心的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適?”
然后一個大力就想要把被子給掀起來,可是綠竹卻捂得死死的,凌子皓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當即抬手猛地掀開被子,結果一個身影從床板上滾了下來。
然后跪在凌子皓得腳邊,身子抖如篩糠。
凌子皓抬起銳利的雙眸看著眼皮子底下的‘玉傾’變成了綠竹,壓制住想要翻騰的怒火,冷著眸子說道:“她人呢?”
綠竹當然不能說出來玉傾的蹤跡,只能一個勁的搖頭,卻不張嘴說話。心里卻是害怕的要命。
要是被凌子皓知道,小姐豈不會帶著人殺進春風樓去,非要把玉傾抓回來不可。
凌子皓看著跪在腳邊的綠竹,可是他也知道無論自己怎么逼供綠竹,她也不會說出實話,背在身后的手慢慢的放松下來,他轉過身子,對著綠竹冷冷的說道:“你下去吧!”
“啊!”
綠竹沒有明白過來,這個她想的不太一樣,而且今天王爺的態度怎么是格外的好。
然后想到自己的失態,然后磕了個頭,道了一聲,“是。”然后就退了下去。
心里卻祈求著玉傾快點回來,要不然回來的越晚,凌子皓的氣就越大。
凌子皓在這里等著玉傾回來,玉傾卻在春風樓玩的很是愜意。
“哎,你不是說尚書大人是在這里的嗎?可是半天都過去了,他人呢?”玉傾一邊吃著橘子一邊對著凌絕塵瞥眼說道。
凌絕塵一副看不起的樣子斜躺在那里,捏著蘭花指對著玉傾微微一笑,“也許早就來了呢,這也說不一定!”
玉傾當即來到凌絕塵的身邊,朝著他的眼光往樓底下瞄去,可是還是沒有看到什么。
“據我所知,今日會有一位南疆的美女競價,那個老頭子別的愛好是沒有,可是就是喜歡年輕美貌的女子,過會子,他自己就會走出來,可是他的身邊有人保護著,接近他可不能這么容易。”
玉傾當然知道,像他這般人物,畢竟是有人保護的,不過幾個小嘍嘍而已,不比那么緊張,打聽到他手中的東西才是最關鍵的。
“你就不問我是要做什么嗎?”玉傾看著凌絕塵絲毫沒有問她的意思,自己反而先說了出來。
凌絕塵敞著衣衫坐了起來,挑著說道:“隨便你,你自然有你的道理,我反正也是閑著閑著沒有事情做。”
玉傾頭上一片黑線,這個凌絕塵,還真的是出了名的吊兒郎當。
這個時候,底下突然響起來鑼鼓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婦人就這么扭到了舞臺中央,臉上一邊走,一邊掉著剛剛抹好的粉子,掐著嗓子喊道:“春風樓一月一次的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各位爺,可準備好銀子了嗎?”
‘吱扭’一聲,旁邊的客房的門打開了,一個瘦瘦高高的老頭懷里帶了個半衫女人走了出來。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做到了靠近舞臺最中央的位置,手從懷里掏出一大摞的銀票,就‘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面。
“喲呵,這個尚書大人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凌絕塵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面,一只手拿著扇子指著中央的那人說道。
玉傾這才知道,那位就是尚書大人!
這個時候樓上撒下了許多的花瓣,一條條紅綢從最上面飄了下來,緊接著一個妙齡女子,穿的十分風涼,抓著紅綢從上面的一層就這么在舞臺上空飄了一圈,最后沒有穿鞋的玉足在柱子上面蹬了一腳,手臂上的紅綢嘩嘩的落下,人也從空中飄下。
伴隨著花瓣的朦朧感,加上該女子臉上蒙著的面紗,讓她變得更加神秘起來。
緩緩的在舞臺上轉了一圈,停住了腳步,抬起冷冷的眸子就這么站在臺上,看似十七八的年齡,卻是一點恐慌都沒有,這一點倒是讓玉傾很是詫異。
“哎喲,各位大爺,我們的胭脂姑娘就在這里了,各位可要多多的捧場啊,還是老規矩,加一次籌碼就要加五千兩。”
說完就笑嘻嘻的退下,留著那位胭脂姑娘獨自在舞臺中央。
“我要五千兩!”
“一萬兩!”
“五萬兩!”
……
競爭還是挺激烈的,玉傾這才知道這里姑娘的第一次還是挺貴的,不過那位胭脂姑娘,確實有問題,平常的人不會如此的淡定。
“五十萬!”
那個瘦瘦高高的老頭抱著懷里的姑娘,將手中的銀票就這么灑了出去,動作好不瀟灑。
那位老婦人激動的上前趕緊把銀票收進腰包,還一臉獻媚的說道:“好的好的,大人,哎呀接下來我宣布,胭脂姑娘今晚和這位大爺共度春宵啦。”
胭脂蒙著面紗的嘴角悄然上揚,眼睛微微瞇起,就是這般被如此丑陋的人買去,她都不皺一絲的眉頭。
隨后尚書大人摸摸了懷里的女人,在她的嘴上親了一下,這才戀戀不舍的朝著胭脂走去,牽起她的手就這么走了上去。
“這個女人有問題,尚書大人也有問題,很明顯,他剛才抱著那個女人出來,很喜歡那個女人,可是當他贏得胭脂的一晚,卻沒有預想的那般歡喜,反而很是戀戀不舍的親了一下原先的女人,南疆來的……”玉傾想到了什么,臉上沒有變化,心里卻是有了底。
南疆來的女人,說是臥底或者是聯絡的中間人也不奇怪。
凌絕塵想來也動了玉傾的意思,拉攏著自己的衣衫,快速的穿好衣服,拉玉傾的手就這么走了出去,“走,我們去隔間。”
凌絕塵十分熟稔的來到那個隔間,然后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玉傾則靠近隔壁屋子的墻壁上面,偷聽了起來。
當聽見胭脂沙啞的聲音和尚書大人十分恭敬的聲音響起時,玉傾就知道自己的第一步走的是對的。
“王那邊有命令,必須要暗殺凌子皓,你在朝廷當值,也要拉攏一下人手,反對凌子皓成為下一任君主。”
尚書大人好像猶豫了一下,隨后說道:“那么什么時候我才能回南疆,要知道我在這里多待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險。”
胭脂冷笑了一下,“上面可沒和我說這些,只是讓我傳達一下命令。你最好找到丞相大人商量一下。”
“這我知道,你不是說還有中間人,她是誰,我們怎樣才能和她聯絡。畢竟人多好辦事。”
胭脂頓了頓,嘴角上揚勾起,眼睛里散發著幽幽的狠礪,“她嘛,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蠱蟲解藥少不了你的,你可別耍什么把戲,要不然,不只是你的性命,你的親人的性命也是難保。”
南疆蠱蟲的兇狠,天下人皆知,要是沒有母蠱的藥引子,子蠱就會在寄宿體內蘇醒,然后游走于全身,疼痛不已,最終被折磨而死。
好殘忍的手段,玉傾的師傅認識幾個在南疆煉蠱的出名的幾個人,關系也還算是不錯,知道那需要找成百的人來煉制,幸運的活下來,可是卻落下一身的病根,不幸的就當場死亡。
‘啪!’
玉傾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瓷器,確實晃動了一下,就停了下來,可是已經打草驚蛇。
來不及思索被凌絕塵一把拉著跳下了窗戶,貼著墻根逃走于黑夜里。
胭脂也打開了窗戶,從手指間射出了幾枚銀針卻被凌絕塵用扇子給攔截住,反射了胭脂自己來。
她側身躲過,再一轉眼,眼前哪里還有兩個人的身影,胭脂氣的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
玉傾和凌絕塵一路跑了許久,看著身后的人沒有追來,這才松了一口氣。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相互笑了起來。
“走吧,我送你回府!”
但是這里和凌絕塵的府中根本就不順路,玉傾笑了一笑,對他擺手道:“不用了,這么晚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凌絕塵湊到玉傾的耳邊,俏皮的彈了一下玉傾的耳垂,瞇起狹長的丹鳳眼說:“你是女人啊,就有當由男人保護!”
其實他只是不放心玉傾的安全,寧愿自己多走兩步也要堅持去送。
玉傾勾唇笑了起來,明媚的雙眸在月光的襯托下在熠熠發光,“好啊!”
殊不知,另一個男人也在她的屋內正在等著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