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綠竹看著玉傾雙眼望著前方,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只好出聲喊道。
玉傾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眼前的綠竹,勾唇對她笑了一笑:“你別怕,我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如今已經(jīng)成了這樣,虎印已經(jīng)不在她手,她也不用負(fù)這個責(zé)任,當(dāng)初內(nèi)心的最后一絲希望也被今日凌景成給毀的一干二凈,還有最后一件事情,她做完之后就會馬上離開這里。
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想到這,玉傾抬起一雙深陷進(jìn)去的眼睛看著綠竹,“我會離開這里,綠竹,我將你許配給孫楊,好不好?”
小丫頭一聽這話,當(dāng)即就愣了一下,眼中的不舍和對玉傾的忠誠毫無疑問的表露了出來,低下眼簾,隨即嘴上摸上淡淡的笑容,說道:“小姐,這么久了,小姐還是不了解綠竹嗎,小姐去哪,綠竹就會去哪,難道小姐想要獨(dú)自離去,再次丟下綠竹嗎?”
玉傾拉過綠竹的手,知道她還是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也罷,現(xiàn)在外面待一段時間,如果綠竹還是對孫楊念念不忘的話,就讓她在回來。
“好,只是我需要調(diào)查清楚一件事情,等有了結(jié)果,我們再來商議離開。”
綠竹一聽,心中自然是十分的歡喜,剛才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逝,只是孫楊,她笑了笑,就這樣吧,其實(shí)誰離開了誰都能夠活下去,就當(dāng)她自己成全孫楊一個大好的錦繡前程吧!
這幾日,玉傾在蕓香院過的十分安逸,誰也沒有來打擾她,更沒有人來無故的找事。偶爾凌絕塵來陪她說一說笑,日子也就過去了。
下雪了,冬天才是真正的到來,這天玉傾在綠竹的陪同之下,裹上厚厚的披風(fēng),帶上毛絨的手袋,晃晃悠悠的來到院子里,正好,梅花也開了,紅色的掛滿整整一枝。
突然,玉傾感覺到身后有一股寒氣朝著自己逼近,而她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yàn)輕輕側(cè)頭就躲過了,可就在玉傾的前方,綠竹突然扭過來來看著玉傾,睜大眼睛的瞳孔驟然縮小。
“啊!”
玉傾捂住眼睛,但是還是聽見綠竹的大喊,透過指縫看到那個雪團(tuán)則牢牢的砸在綠竹的肩膀上面。
玉傾過頭笑著看著身后笑的直不起腰的男子,在他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彎腰抓起一把雪,捏成一個雪球,朝著凌絕塵砸去。
剎那間,凌絕塵挑起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瞇起,一個后空翻就輕輕松松的躲過,而這個時候綠竹手中的雪球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在凌絕塵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正好砸中他的腿。
綠竹一臉開心的沖著他喊道:“靈王在背后搞偷襲,也忒小家子氣了。”
男人耍賴的坐在雪地上面,拍了拍腿上的雪,一臉無奈的說道:“什么?我小家子氣,明明就是你兩個耍無賴,兩個對付我一個,不公平,不公平,是好漢就來一對一啊”
綠竹嗔了他一眼,說道:“奴婢只是一個小女子,才不是什么好漢。”
意思在明顯不過了,這耍賴就是耍定了。
凌絕塵聽到這句話,咬著牙齒,恨恨的說道:“我一個王爺,被你兩個這樣的欺負(fù),真的好嗎?”
玉傾十分優(yōu)雅的走到他的面前,對著他盈盈一笑,嘴角卷起淺淺的笑容,“你還是不要得罪綠竹,要不然一會子孫楊知道了,他這個人性子也倔,可真的會和你單挑也說不一定!”
綠竹聽見后,見自家的小姐又來調(diào)戲自己,躲了一下腳,就嚷嚷道:“我去屋里準(zhǔn)備茶水!”
凌絕塵對著玉傾的眨眨眼,看了一眼綠竹的背影,又看看玉傾,“不會是九弟的副官孫楊吧!”
玉傾很隨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很是淡然的朝著屋內(nèi)走去,凌絕塵這次來,玉傾也是有事情問他。
這個孫楊最出名的就是他的功夫,好的不得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愛護(hù)短,見不得自己喜歡的人受委屈。
這下子凌絕塵很害死老實(shí)跟在玉傾的身后,走進(jìn)了屋內(nèi),頭上和肩膀上雪都融化了不少,玉傾不能在外面待得時間長,在牢籠里,玉傾的身子一到很冷的地方就會手腳冰涼,嚴(yán)重的時候還會生凍瘡。
所以剛剛進(jìn)屋,綠竹就趕緊把烤熱乎的捂手東西給玉傾,拉著她來到爐子的旁邊,埋怨道:“小姐又不是不知道自個的身子,怎么手這般的冷也不快些進(jìn)來。”
這個時候凌絕塵也瞧見了玉傾手背上的凍瘡,拿著骨扇指著說道:“這是怎么弄的?”
玉傾做了下來,把身上的披風(fēng)拿下,對著凌絕塵笑了笑,微瞇起眼睛,“不礙事,這次你來,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什么事?”
玉傾看了綠竹一眼,綠竹便出了里屋,朝著外面的門口望去,看到?jīng)]有其他的人,就對著玉傾會點(diǎn)了一下頭,在外面守著。
凌絕塵扭頭看著這個架勢,狐疑的敲了里玉傾一眼。
“你知道尚書大人最近的去向么?”玉傾小聲的問道,眼中的眸子被燭光照應(yīng)的澄亮無比。
劇玉傾所知,這個尚書大人和丞相的關(guān)系不淺,也許可以在他的這里找到玉傾所需要的東西。只是想要找到這幾件東西,不是那么簡單的。
兩個人商量了好久,才得知這個尚書大人每過幾天就去一次春風(fēng)樓,這是全帝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青樓,里面的女子不只有中原,還有南疆或者波斯女人,是個有點(diǎn)身份的就去里面逛一逛,找找樂子。
聽到這,玉傾當(dāng)即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子,微瞇起眼睛,道了一聲,“好!我們這就去春風(fēng)樓!”
然后玉傾換了一身男裝,綠竹本來要打算去,但是礙于孫楊,還是不要帶這個純潔的小丫頭了,要是帶壞了,孫楊指不定要說自己什么呢!
到了晚上,讓兩個人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朝著春風(fēng)樓趕去,大街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行人,而春風(fēng)街口掛滿了紅燈籠,燭光照亮了整條大街。
到了春風(fēng)樓,門口的姑娘們也不嫌棄這個大冷天,依舊穿的身份淡薄,香肩微露,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哎喲,大爺,你今兒個怎么才來啊,奴家可真的想死你了。”一名穿著薄紗女子揮舞著自己的手帕,拉著一個陌生的男子就要往里面拽。
玉傾今日男子的裝扮,十分的儒雅,又帶著幾分英氣,況且身邊還有個大妖孽,這下子滿門口姑娘的雙眼都離不開這兩位俊俏的公子哥。
凌絕塵十分熟稔的向前,一個手里一個,抱著美女就走了進(jìn)去,玉傾哪里懂得這個,礙于自己女子的身份,她也走了進(jìn)去。順便拿著手中的骨扇挑著那女子的下巴,眼睛里微瞇起來,一副小混混樣子。
兩個人來到二樓的雅間,中間只隔著一條紗簾,玉傾坐在那里,身邊的女人就要往她身上靠,手還不很不老實(shí)的往玉傾的懷里摸去,卻被玉傾給制止住了。
“下去吧!”玉傾舉起手中的酒杯,甩掉那姑娘的手冷冷喝道。
誰知那姑娘又爬向玉傾,一臉委屈的說道:“公子是不喜歡奴家嗎?”
這時玉傾還沒來得及躲開,就聽到凌絕塵哈哈一笑,尾調(diào)勾的銷魂,“他啊,哪是不喜歡你,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喜歡你啊!”
說到這一層,玉傾也是黯然的低下眼簾,一副痛苦的樣子,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實(shí)不相瞞,我確實(shí)有難言之隱!”
“是的,他身患隱疾,恐怕那方面不舉啊!”凌絕塵喝了一口小酒,掀起簾子坐在玉傾的面前,挑眉說道。
玉傾惡狠狠的瞪了凌絕塵一眼,然后抬起水靈靈的眸子對上那姑娘滿是驚訝的眼睛,“我其實(shí),其實(shí)我喜歡的男人,還不是我家男人太過于寂寞,把他遛出來聞聞腥,要不然,憋壞了可就不好了。”
凌絕塵一口酒水就這么噴出來,看著身邊姑娘已經(jīng)悄悄的退去,心里那個恨啊!
這個時候蕓香院里還亮著燈,凌子皓站在湖邊,望著這里,若有所思,玉傾還沒有睡覺?
然后抬腿就走了進(jìn)去,而眼尖的春梅則早早看到來人的身影,趕緊回屋告訴綠竹。
綠竹也慌了起來,可是不能讓王爺知道小姐出去了,還是和自己的三哥一起去了春風(fēng)樓。
當(dāng)即就脫鞋鉆進(jìn)了玉傾的杯子里,對著春梅趕忙的說道:“要是王爺進(jìn)來了,你就說小姐已經(jīng)睡下了,叫他不要來打擾。”
春梅道了一聲是,就關(guān)好門走了出去,正好碰到迎面而來的凌子皓,剛才的受驚加上這一突然出現(xiàn)的身子,‘撲通’一下就跪在凌子皓的面前,趕忙說道:“王,王爺,王妃已經(jīng)睡下了,王爺還是明早再來吧……”
凌子皓只是停頓了一下,還沒等春梅說完就自己打開了房門,大步就走了出去。
一撘眼就看到床上蜷縮在一起的人影,朝里睡得,用被子蒙著頭。
玉傾平時睡覺都是這個樣子嗎?
這樣對身體不好,她怎么就這么不愛惜。
想到這里,就抬腳朝著床榻走去,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拿下,想要給‘玉傾’捏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