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給炎熱的空氣平添一份涼意。
沈朝歌這個人向來是行動派,既然定了主意,說去便去,只是沒有告訴姬淵。
私下里也只說是回府一趟。
事實上,她直奔蒼巖山了。
身著輕便的裝扮,她出現在蒼巖山,眾人都意外。
梁丘憐一見她過來便分外歡喜,迎著過來叫:“娘娘,娘娘您來了,小的見過娘娘。”
朝歌一笑,道:“那條隧道當初坍塌了,后又打通的隧道現在進展如何了?”
“娘娘,您請看。”
朝歌跟著往前去。
路不好走,梁丘憐狗腿的想要伸手扶她,紅果人橫了過來,代她扶住了自家娘娘。
這種地方路并不好走,好在她沈朝歌也并非什么弱柳扶風。
她走起路來也是四平八穩了。
梁丘憐一路吆喝著:娘娘駕到,閑人避讓。
沈添香這邊也跑了過來,問她:“娘娘,您怎么來了?”
“我下金礦看看。”
沈添香想到她之前被壓過山下,詫異她怎么就沒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后遺怔。
沈朝歌不怕,他怕,極力勸阻:“娘娘,您且不可再冒這危險,下面又臟又亂,不適合您這千金之軀。”
沈朝歌不以為然:“我以前又并非沒有下過礦。”
沈扶辰也已聞訊趕了過來,來到她面前攔她,道:“正因為你以前下過礦,出過事,四弟才擔心你,娘娘,您還是請回吧。”
朝歌滿不在乎的道:“你們放心吧,我福大命大,沒事的。”
無視他們的攔阻,問梁丘憐:是那邊嗎?
梁丘憐說:是。
朝歌徑直去了,幾個人緊跟其后。
梁丘憐說:“娘娘,我給你開路。”
看得出來娘娘去意已決,攔是攔不住的。
扶辰只得對沈添香交待一句,讓他在礦外等著,他陪著一塊下去。
沈添香只能連連囑咐:“二哥,你注意著點。”
人都下去了,他人在外面還在喊:注意安全。
雖然平日里人都天天在下面待著,也沒有出現什么危險,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就怕這沈朝歌是惹事的體質。
呸呸呸,一定沒事的,朝歌是沈家的福星。
福星沈朝歌隨著梁丘憐下了礦。
和上次的情況一下。
實實在在的一個大金礦,她人一進去,石壁上都是金光點點,肉眼可見。
忽然,有金光閃來。
金光閃閃,那閃亮的光芒,令她的眼睛幾乎無法張開。
“嘻嘻……”有笑聲忽然就入了耳,女子的笑聲,銀鈴一般。
朝歌微微一怔,這樣的地方,不該出現這樣的笑聲。
這笑聲仿若不是來自此地,又仿若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
她看了一眼身后跟著的扶辰,他面上毫無波瀾。
再看帶路的梁丘憐,不為所動。
那聲音就像山谷的回音,在她耳邊回響不停。
一位身著一身火紅衣裳的女子就穿入她的眼眸。
金銀珠寶隨著她的笑聲,在她身邊圍繞,盤旋,不落。
她腳下所踩的是黃金大道,她周圍所住的宮殿,亦是金屋。
金光閃閃,閃瞎人的眼。
那女子轉過來,模樣竟然是她。
“娘娘,娘娘。”耳邊忽然傳來扶辰的聲音。
她站在那里,目不轉睛的盯著一個地方,仿若魂游向外。
扶辰喚了她好幾聲,見她不醒,嚇了一跳,便伸手搖了她。
朝歌一怔,回過神來,說:“這里怎么這般的黑?”
心里詫異得不行,怎么忽然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扶辰面色微變,忙道:“娘娘,咱們先回去吧。”
總覺得她一下這金礦后,整個人都變得怪怪的。
莫不是遇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
朝歌說:“先別急著走,我再看看。”
她努力想再看些什么,眼前一片黑暗,竟是什么也看不見。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指。
伸手不見五指。
“二哥,我怎么看不見你了?”
“我能看見你,先出去,先出去再說。”
扶辰扶著她,拽著她往外走。
就不該讓她下金礦。
據說,這礦里,什么奇異的事件都有可能發生。
有些人一生也遇不著一件奇異之事,有些人天生就有招奇怪事情的體質。
沈朝歌分明就是這等人。
扶辰趕緊把她往外扶,等帶她出了礦,問她:“現在好些了嗎?”
朝歌眼前一片黑暗,還是什么也看不見,問他:“你能看見我?”
“現在出來了。”
朝歌面上微微一白。
沈添香大驚小怪的過來問:“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扶辰把朝歌看不見的事情和他講了一下,聽得沈添香瞪圓了眼,道:“你怎么一下礦就出事。”
扶辰不和他多說什么,只道:“我先護送娘娘回宮。”
朝歌欲哭無淚,心里慌,再難鎮定。
這也太倒楣了吧,怎么她下次礦就出次事。
再沒了旁的心思,現在只擔心自己會不會瞎了。
會不會是被那些金光閃閃的東西給閃瞎了眼。
滿心歡喜的出來,垂頭喪氣的回了宮,來到養心殿見姬淵。
扶辰一路護送她回來,把她人送到姬淵面前,行了一禮,解釋說:“皇上,娘娘的眼睛,看不見了。”
姬淵微微怔了一下。
快步走到朝歌面前,打量著她問:“看不見了?”
朝歌垂著腦袋,點頭。
沮喪,不開心。
還有一些害怕。
她要是瞎了,姬淵會不會嫌棄她,不喜歡她了。
姬淵詢問她發生了什么事情。
朝歌只能把自己又去金礦的事情說了,想到自己在金礦看見的一些奇奇怪怪之事,本不想說,但又覺得自己的眼睛恐怕和所看見的有關,又說了。
扶辰聽了后說:“娘娘,你恐怕是遇著鬼怪了。”
“……”
扶辰說:“娘娘,我聽說有人下礦會遇著一些鬼怪,上來之后不是大病一場,就是發生各種不順心的事情,你兩次下礦都遇不測,還是請國師來做個法吧。”
他推測,朝歌也是這樣的情況。
姬淵覺得有理,便對吩咐:傳國師進宮。
朝歌憂心忡忡。
眼睛看不見這種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就算重活一世,她也難以平靜了。
她繃著小臉,又有幾分的可憐。
講完了自己所遇的事情后,便不知該說什么了。
待扶辰也退下后,姬淵扶她坐下,想她餓了,又讓人備了御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