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看著霽月,有一瞬間,甚想剝開他的心看一看,他究竟愛她沈朝歌有幾分。
有多深。
她可以為愛生,為愛死,霽月呢。
會為她生,為她死?
女人這一輩子,一旦沾上個情字,就逃不脫被情所困了。
她的娘親是如此。
她沈朝歌前一世雖懵懂無知,依舊被情所困。
這一世,更是自我感動得痛哭流涕,要死要活。
一頭栽進了自己以為的深愛里不可自拔。
墨蘭現(xiàn)在,又是這般。
墨蘭的人雖在大皇子那邊,身為她的姐妹,朋友,知己,她又豈會感覺不到墨蘭真正的心情。
墨蘭的心已死了。
在她沈府的日子,墨蘭的臉上再沒有笑容。
即使一笑,也很牽強。
她現(xiàn)在只為墨家的榮耀而活。
由此可見,蕭歸流傷她太深太重。
她想得多了,看霽月的眼神難免有幾分的古怪。
霽月問:“沈朝歌,你到底在想什么?”
最近這些天,她心思越來越古怪了。
莫名的讓他覺得有點不可掌控。
她嘆口氣,道:“說了你也不會同意,算了,我們姑娘家的事情,我們自己想辦法,就不為難你了。”
“你還在想著墨蘭的事情?”
“我想她的事情不很正常嗎?我和墨蘭的交情,就像你與蕭神醫(yī)的交情一般,我不阻止你和一些狐朋狗友做朋友,你也不要阻止我交朋友,再者,我們是義結金蘭的姐妹。”
霽月呵了一聲,說:“你想吹枕邊風,也要拿出點真功夫才行。”
朝歌哼道:“你是想讓我以色誘你嗎?我可沒你想的那般輕浮不正經,我們沈家雖是商戶世家,但我們沈家的姑娘個個都是正經教養(yǎng)大的,門風也是嚴得很,不像有些人……”
是被放養(yǎng)長大的,所以,白讀了這么多年的圣賢書,內心毫不正經。
她又拿了筆,把要寫的信寫完,順便喚紅菱進來。
霽月臉色變幻莫測。
他何等的聰明,豈會聽不出她后面未完的話。
不像有些人……
不就是在罵他嗎?
朝歌又對進來的奴婢吩咐說:“等墨干了,把信送出去吧,對了,讓人準備馬車,再通知各院的姑娘,就說我要出去給祖母買些禮物,問一問她們要不要一塊出去。”
紅菱應下,小心的把信收了起來。
朝歌人也站了起來說:“我也該出去轉一轉了。”
霽月起身,跟她一塊出去,說:“我陪你去。”
她一笑:“大人你日理萬機,有時間逛嗎?”
霽月不理她的諷刺,和她說:“外面風冷,把斗篷穿上。”
過了一會,各院的姑娘都出來了。
朱公子和世子也跟著一塊來了。
大家備上馬車,一塊出了府。
由于公子們都沒有備馬車,自然是各自鉆進了自己未婚妻的馬車里了。
霽月理所當然的要往朝歌馬車里坐,就聽朝歌笑著說:“三姐姐,我與你同乘一輛馬車吧。”
她把霽月一個人擱馬車里了。
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
暮詞當然是愿意的,巴不得分開他們兩個人。
氣得霽月臉色鐵青,但又不愿意她在外面快活,他一個人在府上等著。
微微忍下心里的氣悶,獨自坐上馬車,跟著她一塊去了。
馬車之中,三姑娘暮詞問她說:“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懂個屁,這叫欲擒故縱。
有時候,也不能太慣著他了。
免得他不把她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