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時候回到市區,她在被釋放,說不定也來得及。
就當作是免費乘了回去的飛機吧。
嚴母在心中這么安慰著自己,很快飛機就降落了。
還在家中的嚴薇薇自然也是早就已經看到了新聞上的這些信息,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將電話打給自己的父母就是空號。
心急如焚的嚴薇薇此刻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每天都有嚴氏集團高層的董事打電話過來問嚴父嚴母到底去哪里了,他們嚴家到底是誰出面來解決這件事情。
嚴薇薇實在是被那些人纏的焦頭爛額,索性也直接將手機關機,玩失蹤。
好不容易嚴母才從審訊室出來,不似國外的和暖,已經臨近冬日的a市有幾分刺骨的寒冷。
站在街頭,嚴母因為被他們綁的急,身上根本就沒有一分錢,連手機也還落在國外。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電話亭,嚴母卻依舊是沒有錢可以打電話給嚴薇薇。
無奈之下嚴母只能折身回了警局,問那些警察借了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嚴薇薇。
卻誰知嚴薇薇的手機是一直關機的,就連家里的座機也是被拔了電話線,根本就打不進去。
百般無奈的嚴母只得厚著臉皮問警察要了打車回家的錢。
坐在出租車上,嚴母一直罵罵咧咧個不停。
這輩子,她就沒有這么丟臉過!
好不容易才回了嚴家,嚴母看著緊閉著的大門,蕭條的院落,心中有無限的感傷。
她和嚴父去了國外連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竟沒想到會被警察一路給綁了回來。
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她就已經聽著廣播里面說了。
嚴氏集團現在就像是冬日的枯草,已經完全沒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了,留在那里的,只不過就是一個空殼而已。
昔日的輝煌,竟是轉瞬即逝。
嚴母剛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就聽見了家門被打開的聲音,嚴薇薇提著一袋垃圾從屋內走了出來。
“媽?”看見站在別墅前的人,嚴薇薇先是一陣錯愕,緊跟著眼睛就完全紅了。
這么長時間聯系不到他們,嚴薇薇的心理防線早就已經面臨著崩塌。
雖然她所受的苦難比起嚴青禾而其實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她心中就是不平衡,或許是出自大小姐生來的傲氣,她就是不愿意看到嚴青禾現在還在宋家,還受著宋垣和宋召的保護。
“你個小兔崽子,電話干什么關機!”見到嚴薇薇,嚴母一下子就想要把這一路上受的氣全部都發泄出來,上去就直接揚手。
嚴薇薇見此連忙縮起了腦袋。眼眶中的淚水霎時間就落了下來:“媽,你這是要干什么?!”她直面著嚴母,原本就沒有化什么妝的臉,這么一哭就更丑了。
見到嚴薇薇掉了眼淚,嚴母心中有些心疼,但是更多的還是這一路上的委屈。
“你說!你為什么要把電話關機!你知道我剛剛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境況有多窘迫嗎?!”她撕扯著喉嚨看著自己面前的嚴薇薇。
已經有整整一天沒有吃半點東西了的嚴母剛一提高聲音,就覺得自己眼前有些發黑,差點直接昏了過去。
她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站穩了自己的身子,嚴薇薇卻沒有半點心疼嚴母的樣子,依舊是任性的想著這么多天自己受的委屈。
“我不關機,我不關機難道還等著那些討債的人直接沖上門來嗎!我不關機難道還要替你們做的這些錯事背這么大一個鍋嗎?!”她像是發了瘋的獵犬,這幾天她的神經已經被那些人折磨的不成樣子了,連家門都不敢出去一步。
見著嚴薇薇的樣子,嚴母也明白這些天嚴薇薇是真的守了不少的委屈。
她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什么安慰的話來,只覺得有些心力交瘁。
“先進去吧!彼龘P了揚手,看樣子很是虛弱。
進了屋,嚴母自己找了點吃的,勉強清醒了一點頭腦,這才聽著嚴薇薇說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如今嚴氏垮臺,成了眾矢之的,每天除了一直電話騷擾她讓她不得安生的老總們之外,還有神通廣大直接查到他們嚴家住址的股民們。
他們直接沖到了嚴家,然后拿著雞蛋爛白菜對著嚴家就是一通亂砸。
噴漆潑臟水,幾乎沒有什么是他們做不出來的。哪怕是小區里面的保安也是一點都攔不住。
無奈之下,嚴薇薇只能將電話打給了警察,好不容易才平息了這幫亂民。
可是買了嚴氏集團股票的,又何止這些人,一撥人被帶走了,又來一波,前仆后繼,根本就逮捕不完,最后連警察都懶得管這個閑事了。
嚴薇薇每天只能擔驚受怕的躲在屋子里,將門窗都關的緊緊地,乘著沒人了,這才出來弄點新鮮的吃的。
甚至有的時候就直接吃泡面。
聽了嚴薇薇的話,嚴母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微微瞇著雙眼,想要找些有用的對策,幫助嚴氏集團,躲過這一次的難關。
商討了許久,兩人最終還是一籌莫展。
“那到底要怎么樣嘛!”嚴薇薇將手中的水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幾上,濺出來好些水,落到了地板上。
嚴母看著嚴薇薇暴躁的脾氣皺了皺眉:“你別拿那水杯置氣……”
“那不然要我怎么樣!”嚴薇薇一手攥起了自己像稻草一般的頭發,“我這頭發已經有多久沒有去理發店護理過了,你知道嗎?!還有我更衣室里面的那些衣服,那些包,都已經過季多久了,你知道嗎?!”
嚴母沒再出聲,看著杯中的水許久,最后淡淡的出聲,像是哀嘆一般:“為今之計,媽希望你能去求求宋召。”
嚴母總是在心里隱隱的覺得,這次公司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宋召搞的鬼。
聽完了嚴薇薇講述的這段時間的經歷,嚴母只是覺得心疼自己的女兒,沒想到嚴薇薇在宋家吃了這么多的苦頭,原本嚴父回來的時候還跟她說起宋召多么多么中意嚴薇薇,她還信以為真。
現在看來,一切都不過就是一個騙局罷了,都是為了整垮他們嚴氏集團和嚴家。
不論是出于保護嚴青禾而對他們嚴家的報復,還是出于只是想要整垮他們嚴氏集團,以后在商場上少一個競爭對手,宋召都有絕對的理由來對他們動手。
想明白了這一切,嚴母心中更是發涼,才只是二十多歲的孩子,心思竟是這般沉重。
她早該想明白的,能坐上這么高位子的人,有幾個不是老狐貍呢!
被嚴母指派去宋家求和的嚴薇薇剛到了宋召家的門口,就遇到了剛從里面走出來的宋召。
“宋……”嚴薇薇剛發出一個音,回應她的只有門被狠狠地關上的聲音。
嚴薇薇被宋召的態度震懾到了一些,卻還是舉起手,一下一下地敲落在了門板上:“開門!宋先生,宋總!我拜托你,開一下門!”
站在門內的宋召直接充耳不聞,一連三天,嚴薇薇和嚴母接連在宋家和公司堵宋召,可他要不就是閉門不見,要不就直接叫保安將他們轟走。
無奈之下,嚴母看著矗立在市中心的宋氏企業,心中的怨氣一直無法消散。
“好,好你個宋召,這是你逼我的!”她的目光逐漸變得狠厲。
如今嚴父已經在警署待了三天了,也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嚴氏崩盤,嚴母現在是半點人脈關系都調動不起來。
現在捏在她手中的最后一張牌……
“宋夫人!”嚴母在宋家門前等了很久,這才看到從外面回來的宋母,她連忙叫住了她。
宋母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原本根本就不想搭理她,但是被她叫住了也不好意思駁了她的面子,畢竟兩家還有親事在。
“是嚴夫人啊,不知道今天怎么有空來我宋家了?”她不咸不淡的招呼道,看樣子很是慵懶。
嚴母哪里是看不出來宋母的意思,但是她也懶得計較這些了,畢竟今天來宋家的目的并沒有這么簡單。
“哎呦,宋夫人,其實我今天來這兒,主要是有件事情,一直憋在心里,覺得難受想要同你說說!彼齽傉f著,就見宋母要往里面走,連忙接著說道,“你可知道宋召和嚴青禾……到底是什么關系!”
話音剛落,宋母就站住了腳步,不太明白嚴母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召和嚴青禾能有什么關系,不就是嚴青禾是宋召的嫂子?
見到宋母疑惑的神情,嚴母臉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就知道,這件事宋家其他人肯定是被蒙在鼓里的。
“據我所知,我女兒嚴青禾的結婚證上,寫的可不是宋垣的名字!”她的一句話,徹底在宋母的心底落下一塊巨石。
原來嚴青禾不僅僅是懷中的孩子是個野種,就連她整個人也不屬于宋家的!
這個想法剛剛略過宋母的心底,嚴母就繼續開口了:“宋召,才是嚴青禾結婚證上丈夫,就連之前嚴青禾懷孕,腹中的孩子,也是宋召的!”
嚴母直接點破所有秘密,宋家門前,倏然一片寂靜,除了冬日里蕭瑟的風和落葉落到地面的聲音,還剩下的,就是嚴母剛剛的那些話,一直回蕩在宋母心口的聲音了。
機場。
一個女人拖著行李箱,帶著墨鏡從檢票口走了出來,看著外面熟悉的環境,她情不自禁的摘下了自己的墨鏡,露出了一張精致的容顏。
“這么久的日子,娛樂圈里總算是風平浪靜了!
站在人群中的這個女人,正是許久違建的容錦華。
當初她的不雅照片在媒體前曝光,形象盡失,前途盡毀,為了躲避媒體的窮追不舍,她這才在家里的掩護下一路逃到了國外來躲避這些有的沒的娛樂記者。
娛樂圈畢竟是條大江,沒過多久,她的曾經幾乎都已經被沖刷的干干凈凈了。
就像現在這樣,她不用裹得嚴嚴實實的,站在人群中,也不會有人認得她。
容錦華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曾經的光彩照人,最終不過就是過往云煙罷了。
“喂,劉媽?對,我到了,晚飯隨便準備一下就好……”容錦華對著電話那頭說到,拖著行李箱徑直走出了機場。
剛回到家中,容錦華就聽見自己的父母在談論著什么。
“這個不好,人家才剛流產,吃這些東西,對身體不是很好,應該送我選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