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禾很是迷惑,早已經(jīng)習慣了不管是在哪一個清晨醒來,身邊都是一個人。
這個時候,突然多出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婆婆。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我沒有,你不就是我們少爺讓我照顧的姑娘么?”
你們少爺……嚴青禾有幾分的反應不過來,好像在她沉睡之前的那個時候,一切都變得光怪陸離起來。
“你說的是……宋召么?”
嚴青禾就算是想破了頭,也不會覺得是宋召讓人來照看自己,那個男人,可能只有看她狼狽的幾乎要跌到泥土之中,才會異常的開心吧。
她還在迷糊當中,那個老嫗已經(jīng)轉(zhuǎn)身收拾好了洗臉的東西,年齡雖然已經(jīng)很大,但是動作卻是那樣的麻利。
“可不是么,你要知道我們少爺從來沒有這樣關心過一個人。不知道你們兩個人是什么關系!
老嫗也就是上了年紀,隨口的把她見到的事情給嘮叨了出來。
嚴青禾迷迷糊糊的坐在那里,還被老嫗的話給迷糊住了。
宋召,怎么可能會來關心自己呢?
她下意識的伸手抓了手腕,痛覺,讓她意識到,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難道說,這個男人真的關心自己的死活?那個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會?
嚴青禾就此方寸大亂,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姑娘,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劉嬸嘮嘮叨叨說著,看著嚴青禾是一個很好的姑娘,自然想要多問上兩句。
送醫(yī)院
嚴青禾聽見這句話,愣了好大一會兒。
鬼使神差的,她的大腦好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對著空氣喃喃自語道:“我和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劉嬸聽完一窒,然后爽朗的笑了出來。
“你開什么玩笑,我是看著少爺長大的,怎么根本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想著,劉嬸突然意識到了有什么不對勁。
她驚喜的拉著嚴青禾的手,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真的是少爺?shù)男履镒樱俊?
嚴青禾勾勾唇角,泛起來一抹苦澀的笑容,眼睛里流露出來無窮無盡的哀傷。
這個戶口簿上名正順的婚姻關系又有什么用,到頭來不僅僅人人都不認識,反而還給自己帶來了無窮無盡的苦難。
想到宋召,她的心上就閃現(xiàn)出來一抹涼薄。
她的眼神篤定,清澈的眸子不容置疑的看著劉嬸,緩慢而又堅定的點了點頭。
“沒錯,我就是他的妻子!
劉嬸這下子也不再懷疑,畢竟少爺一直都市一個特立獨行的人。
對于婚姻這種事情長輩不應該太多的干涉,只要少爺真的開心就好了,只可惜在這種地方,他們一般都說了不算話。
看著劉嬸臉上頓時閃現(xiàn)過來的一抹哀傷,嚴青禾以為是自己不討人喜歡。
她也不過多的強求什么,而是撐起來身子,光腳接觸到冰涼的地面。
“劉嬸,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我想要去上班還來得及么?”
“誒喲,你這個傻丫頭怎么還想著上班呢,好生在這里修養(yǎng)著,哪里都不要去。”
嚴青禾秀氣的遠山眉微微的擰起來,然后看著劉嬸,一臉的無奈。
公司里還有那么多的事情沒有處理,還不知道應該怎樣為嚴清雪找到下一步治療的方案,她每天都好像有一座大山重重的壓在肩頭一樣,但卻沒有人能夠理解。
如今,她身體安康,卻要被束縛在這個地方。
“劉嬸,我是真的有急事,我身體沒有問題的。”
嚴青禾這樣說著,一邊站起來示意他看清楚。
劉嬸態(tài)度堅決的搖了搖頭,畢竟這個是少爺格外傷心的姑娘。
她一邊將嚴青禾往床上按了下去,一邊態(tài)度堅決的說道:”不行,這件事情沒得商量,醫(yī)生說你必須好好的休養(yǎng)一段時間,等到病好了再說!
看著嚴青禾欲又止的模樣,劉嬸再一次強調(diào):“按理說我應該叫您一聲少奶奶了,我不知道你和少爺之間的故事是什么,但是昨天少爺在病床前面整整守了一夜!
嚴青禾眼神飄忽,有點不敢相信這個女人所說的話。
怎么可能,宋召竟然能在她的床前守一夜?好像是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涌上來了大腦,她眨眨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劉嬸……您的意思是說?宋召在我的病床前面正正的守了一夜?“
好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嚴青禾嘴角勾勒出來一抹苦澀的笑容。
怎么可能,這個男人是那樣的不可一世,明明在自己昏厥的前一秒,他還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想要讓自己出丑。
一定是假的,嚴青禾伸出手在她的胳膊上掐了一下,頓時泛出來的紅色讓她清醒。
看著劉媽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她才慢慢的相信。
心情無比的復雜,難以形容,嚴青禾的心里面落下了一個復雜的結(jié)。
她滿滿的清新過來,抬起頭看著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是這個時候了,除了自己的工作沒有完成,今天醫(yī)生還說過要一起開一個會議。
每天都是那么多的事情,沉甸甸的壓在她的心頭喘不過氣。
她立刻溫柔的跟劉嬸講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劉嬸,我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必須要趕回去工作,醫(yī)院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劉嬸看實在是勸不住了,只好答應。
“那你一定要盡快回來,否則少爺一定會擔心的!”
嚴青禾表面上迎合著,實際上心里面是無比的諷刺,怎么可能。
宋召那樣的人,怎么會關心自己,怎么會在窗前守了一夜。
她的心里面亂糟糟的,穿好衣服以后就一個勁兒的往外走,劉嬸看著她毅然決然的背影,在心里面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宋氏大樓,高聳入云的建筑物,宋召一個人站在樓頂,俯瞰著下面的人潮皚皚。
如果是在以前,茫茫人海里,總是能夠最快的找到那一個身影。
在眾多寡淡的臉龐中,她笑的很美,很甜。
抬起頭焦躁不安的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這個時候應該已經(jīng)醒來了,不知道醫(yī)院里是什么情況。此時此刻,竟然真的很想見見那個女人。
宋召的心里越發(fā)的煩躁起來,但是也形容不出來是為什么。
嚴青禾,她會不會回來上班?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私人電話猝不及防的響起來,宋召接過去,聽見劉嬸的聲音。
“少爺,是我,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啊!
劉嬸的態(tài)度很急切,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突然就有了終身大事的著落,她很想盡最大所能去關心。
宋召眉目微微收斂,聽見“結(jié)婚”兩個字的時候,心里猝不及防的松動了一下。
緊繃著嘴唇,薄實的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
嚴青禾,是不是已經(jīng)告訴劉嬸他們兩個人結(jié)婚的消息?
莫名的,宋召的心里面蕩漾出來一種奇妙的情愫。
宋召想要開口詢問一下嚴青禾的下落和病情,卻被劉嬸的這樣一句話給弄得緊張起來。
“少爺,這個夫人還真的是很上進,我怎么攔也攔不住,非說自己要去上班!”
宋召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在心里面一陣緊張。
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這樣拼命。
嚴青禾,你一定是不要命了。
一邊疾步的向外走過去,男人一邊對著話筒那邊冷冷的發(fā)號施令。
“攔住她。”
“我根本攔不住啊,夫人一定想要走,我還以為你們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呢。”
劉嬸在那邊很無辜的說著,宋召都已經(jīng)不在記得清楚了,而是一把推開了門,不顧一切的走向樓下的停車場。
嚴青禾,你一定是想讓我好好的收拾你了。
嚴青禾一邊走出來醫(yī)院,一邊想著今天還沒有完成的工作,外面的空氣清新的將她給拉回了現(xiàn)實,只要還是活著一天,就一定要充實的活著。
叮鈴鈴——
手機鈴聲異常急促的響了起來,嚴青禾的心里面有幾分的緊張,這是清雪醫(yī)生的專屬鈴聲,想起來醫(yī)生說過的要開的會議,她的心里面更是害怕。
清雪,會不會是出了什么事情?
“醫(yī)生,請問是什么情況?”
“嚴清雪家屬對吧,請現(xiàn)在立刻到達醫(yī)院,我們有一件事情必須要通知你!
嚴青禾臉色瞬間緊張了起來,抓著手機的手也在不停的顫抖。
“醫(yī)生,我妹妹還好么,沒什么事情吧,我現(xiàn)在就過去!”
她瘋了一樣的往外跑,昨天的晚禮服雖然已經(jīng)換成了宋召派人送過來的正常衣服,但還是有幾分的不舒服,高跟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她什么也沒有空去想,只覺得大腦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說不出來,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
寬闊的柏油路上,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勞斯萊斯飛馳而過。
車內(nèi)坐了一個沉穩(wěn)的男人,僅僅是隔著車窗,也能夠被那樣冷峻的氣質(zhì)給深深打動。
能看得見他棱角分明的臉,以及眼神里透露出來的淡淡的薄怒。
手焦躁不安的放在方向盤上,看見前面擁堵不安的人們,他忍不住想要罵人。
那個女人無辜的臉,再一次在他的心頭蕩漾。
嚴青禾,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會饒過你!
此時此刻,嚴青禾正無助的將她紅腫的腳給包扎起來,用一塊紙巾輕輕擦拭掉因為摔倒而滲出來的血絲。
面色平靜,她心里面什么委屈都沒有,想的全部都是什么時候能夠盡快的到達醫(yī)院。
這個時候,柏油馬路外一輛車飛馳而過,在嚴青禾站起來的一瞬間,看見了他棱角分明的眼睛。
這個男人,是要去哪里。
嚴青禾的心中一陣緊張,只要看見宋召心里就會莫名的恐慌,手緊緊的攥成一個拳頭。
這里應該是去醫(yī)院的路,宋召不會是去找自己吧?
她笑著搖了搖頭,一邊埋怨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愚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