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皺著眉頭看著她,兇巴巴的眼神讓嚴青禾自知理虧,她不敢動,嘗試著讓自己迎合,卻心里的抵觸情緒越來越大。
宋召一把將她給壓在了身下,背部就是非常非常多的文件,背靠著一個辦公桌,嚴青禾的背部咯的生疼。
她慌亂,束手無措,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宋召也這樣歇斯底里的發(fā)脾氣。
他的眼睛已經(jīng)通紅,動作很大的力度,毫不留情的模樣。
“宋召,你放開我。”
嚴青禾沙啞的嗓音用力的吼道,但是男人根本聽不進去,橫沖直撞一般毫不顧忌任何外物,外面的門正是虛掩,盡管沒有人敢過來,可是嚴青禾還是無比的心慌。
“不可能。”
男人絲毫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冷冷的拒絕了嚴青禾以后,一把將她給壓在了身下,面色冷峻的如同神邸一般,看不透表情,捉摸不透他心里都在想什么。
嚴青禾緊緊地咬住了嘴唇,一邊感受著暴躁的力量。
渾身顫抖,她的體內(nèi)正在醞釀一種排山倒海之勢。
拒絕宋召,不能這樣屈辱下去了,絕對不能這樣逆來順受下去了嚴青禾,不要過的這樣人不人鬼不鬼了。
這樣安慰完了自己以后,嚴青禾猛然站了起來,體內(nèi)仿佛醞釀著一種洪荒之力,一把將他給推到了一旁。
“不要碰我。”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從前向來沒有這樣的勇氣,可是今天看著宋召發(fā)狂的樣子,竟然無比的想要抵觸一番。
宋召被徹底的激怒了,咬牙看了一眼嚴青禾。
在嚴青禾抬腳準備離去的那一刻,一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很疼,嚴青禾淚水一下子涌出來。
受夠了這樣的生活,即便是無法抗拒也要試著嘗試一把。
“請你放開。”
宋召得手牢牢地扣在那里,嚴青禾白皙的手腕已經(jīng)通紅,她生拉硬拽了一把,強大的力度讓她差一點甩出門外。
可她絲毫沒有顧忌的了現(xiàn)在的狼狽,而是不顧一切的闖出了門。
整個屋子很快恢復了寂靜,宋召抬眼看著門縫,嚴青禾又走了。
很好,一次次的挑戰(zhàn)著他的底線,這個女人真實不得了。
嚴青禾摔出了門外,耗在這里是總裁辦公室,沒有那么多人敢過來打擾他。
所以嚴青禾狼狽的模樣,沒有太多人看見。
嚴青禾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了洗手間,只知道大腦一片空白,耳邊還在嗡嗡作響。
腦海里還是剛才和宋召癡纏的畫面。
倘若現(xiàn)在沒有逃出來,怕還是要被那個男人給殘酷的對待。
嚴青禾倒抽了一口涼氣,用涼水打在臉上,意識終于得到了一點點的清醒。
白色襯衫被拽出來了道道的褶皺,胸前的扣子也掉了一顆,脖子上是淡淡的抓痕。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有心人一下子就能夠猜得出來。
嚴青禾仿佛是沉到了絕望的海,一點一點的沒有盡頭,下一秒就要窒息。
這樣的生活什么時候才能夠結(jié)束,會不會永無出頭之日?
她一點一點的將襯衫上褶皺的地方給整理平整,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盡量讓每一步都走得正式,讓別人看不出來任何異常。
走廊的盡頭,有一個女人默默的看著這一切,雙手環(huán)在胸前,下巴高高的昂起來,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殺意。
怎么會有這樣恬不知恥的女人,她竟然衣衫不整的出現(xiàn)在宋召哥哥的辦公室?
真是不要臉!
榮錦華想著今天是工作日,想要找個機會好好的在宋召面前表現(xiàn)一下自己,卻沒有想到見到了衣衫不整的嚴青禾。
她眼睛里仿佛要噴了火,嫉妒,難受,羨慕全都交織在一起。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
憑借女人的直覺,榮錦華很快就猜出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樣,一定是拒絕了宋召哥哥。
這個女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個平淡無奇不會打扮還沒有家室的女人么,宋召哥哥為什么會對她這么感興趣?
榮錦華的臉漲得通紅,有幾分不開心藏在里面。
她調(diào)整了姿態(tài),帶著輕蔑的眼神看著嚴青禾遠去的身影,一邊冷冷的哼了一聲。
“哼,能夠站在宋召哥哥旁邊的那個女人,只能是我。”
她擺弄了一下頭發(fā),扭頭就去找了宋召,宋召這個時候正心煩意亂,突然聽到了清脆的敲門聲,猛然間抬起頭。
會不會是,嚴青禾又回來了?
如果不討好自己,她沒有地方可以去。
宋召內(nèi)心竟然閃過一抹欣喜,定定的看著門外,結(jié)果推門而入的女人讓她無比的厭惡。
還沒有阻止這個女人開口說話,榮錦華就十分自來熟的開口了,并且語氣萬分的諂媚。
”宋召哥哥,你的辦公室怎么這么亂啊,我給你收拾一下好不好。“
她還未說完話,就被宋召的低氣壓凝視給堵住了嘴,楚楚可憐的看著宋召,終究是不敢再說話了。
“不用。”
男人冷冷的吐出來兩個字,可是榮錦華一如既往的不識好歹。
微微挺起來胸脯,都是男人,她就不相信自己沒有這個能力!
宋召本來渾身欲望,但那是在聽見這樣一句話,看見榮錦華的那一張臉的時候,頓時就冷了下來。
他拒絕的看著榮錦華,那種疏離的態(tài)度讓榮錦華心中特別害怕。
不自覺的挺直了胸脯,榮錦華露出來一個諂媚的笑容。
“宋召哥哥,我跑了這么遠過來看你,難道你就不心疼么,人家的腳都出水泡了。”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高跟鞋,秀氣的腳上面有水潤的指甲油,她本以為宋召會喜歡。
可是宋召根本連看都沒有看一眼,昂首直直的看著門外。
“出去。”
兩個字,就讓榮錦華泄了氣。
她在家里面一直都是嬌生慣養(yǎng)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高傲的男人,可是,渾身的脾氣想發(fā)泄出來,也沒有發(fā)泄出來的辦法。
她委屈巴巴的看著宋召,這個男人為什么只對那個女人情有獨鐘,自己比那個不會打扮沒有氣質(zhì)的土包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宋召哥哥……\"
她有幾分的不甘心,甚至還想要過去搖晃著他的手臂,這個動作徹底惹怒了宋召。
“滾開。“
他本來已經(jīng)到達了歇斯底里的邊緣,偏偏榮錦華還不識趣的湊過來,就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女人。
榮錦華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她尷尬的不知所措。
宋召則直直的拉開了椅子,離開了這一片狼藉之地,只留下尷尬的,臉上仿佛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的榮錦華。
指甲深深的嵌進手心里,榮錦華的內(nèi)心再一次的受到了震蕩。
宋召,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你的女人,成為別人都敬仰的宋太太,而那個嚴青禾,一定會被我給碾壓到底!
她咬著牙狠狠的走了出去,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的熱烈,走廊里的人看見榮大小姐這樣囂張的模樣,猛然被嚇了一跳。
“你說,咱們大老板就是厲害啊,這么囂張的人都想要臣服在咱們總裁的旁邊。\"
\"那你可說,區(qū)區(qū)一個榮錦華算什么,想要上咱們老大床的人多了去了,這才哪到哪,只可惜咱們總裁一個人都看不上!“
八卦的職員們的竊竊私語,原封不動的傳到了榮錦華的腦海里。
她已經(jīng)氣急敗壞,仿佛是一只斗敗了的公雞一般猛然跺腳。
“啊!這群王八蛋,狐貍精!”
她歇斯底里氣急敗壞的模樣,完全沒有了平日里在電視熒幕上的雍容華貴。周圍的人看了全都笑而不語,默默的在心里diss了一番榮錦華。
而嚴青禾,一個人呆呆的走下去,公司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所有人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嚴青禾大腦一片空白,只好麻木的用手扶著樓梯的欄桿,默默的下了樓。
這一刻,心里什么都沒有想,而身體也仿佛是一片浮木,茫茫的沒有依靠。
她心里無限的悲涼,這個城市這樣的大,可是為什么連一個自己的容身之所都沒有?
陸川,你走以后我活的好像是一只喪家之犬。
宛如是一個孤魂野鬼一般,再也沒有了能夠容納自己的人。
如果你當時,能夠把我給帶走該多好!
嚴青禾低低的啜泣了起來,緊咬牙關(guān),可是那些委屈還是藏不住,紛紛從喉頭涌出。
那個所謂的家,今天晚上一定是不能回去了,不知道宋召回來了,還會怎樣的發(fā)脾氣。
嚴青禾嘆了一口氣,仿佛是一縷幽魂一樣漂泊在這個城市,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在哪里,她只知道自己已經(jīng)到了絕望的邊緣。
玉,還有那一塊玉石!
嚴青禾陡然之間有了力量,橫沖直撞的攔住一輛出租車。
陸川,那些應該遇見的人,一定會在冥冥之中在一次次相遇的吧。
嚴青禾坐在了出租車上,目光已經(jīng)漸漸的呆滯起來。
眼淚大朵大朵的肆虐,太多說不出來的辛酸苦楚,到了最后全都變成了放聲哭泣。
她已經(jīng)深深的陷進了這種無法翻身的地步,糾結(jié)于此,到最后的結(jié)果,一定是玉石俱焚。
嚴青禾已經(jīng)有了一種不該有的想法,如果不是因為清雪還在這個世界上需要自己的幫助,他早就會選擇一種方式來解脫自己了。
只可惜不行,她必須要堅強地活著,盡管所有最親最近的人都已經(jīng)遠走,只有自己還要咬牙堅強。
想了一下宋召給自己施加的那些壓力,那些讓他從前一直都不敢想的凌辱,嚴青禾就覺得心痛的難以呼吸。
那些打不死你的事情,都會讓你更加堅強。
指甲尖銳的刺向了皮肉,嫣紅的血液流出來,嚴青禾咬了咬牙齒,終究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她混混沌沌的,走向了那一幢“屬于他們的家。”
這哪里像是一個新婚夫婦的家,屋子里透露的到處都是冷清和寂寞,整個家都沒有一點點的生氣。
嚴青禾苦澀無比,本以為這一場婚姻只是一場互相不打擾的計劃,最差的話對方也是與自己相敬如賓。
卻沒有想到,她攤上了宋召這樣一尊大佛,所有的計劃都變成了泡影,能不能堅強的活下來,還是一個眼中的問題。
嚴青禾一進屋,就飛快的跑向自己的抽屜。
最里面放著一個小小的匣子,里面是一塊玉墜。
那是宋召在拍賣會上,仍給自己的“禮物”
仿佛是看到了無限的希望一樣,嚴青禾一下子崩潰的大哭,歇斯底里的絕望。
手緊緊的握住那個匣子,身體一個勁兒的顫抖著。
她摟住膝蓋慢慢的蹲了下來,腹內(nèi)翻江倒海的難受,和痛的幾乎支離破碎的內(nèi)心交相輝映。
嚴青禾,你這一生還真是失敗,早就已經(jīng)看到了盡頭,倒不如早早了結(jié)吧。
看著那一塊玉墜,嚴青禾的內(nèi)心越發(fā)的想念陸川,如果陸川愛自己身邊,一定可以免去所有驚苦憂愁,再也不用承受這樣的錯誤。
陸川,你等我好不好,等我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我一定過去找你。
嚴青禾一遍遍的撫-摸著那沁著紅血絲的玉石,仿佛已經(jīng)有了靈性一般,看見那一塊吊墜就仿佛看見了親人。
她喃喃自語,心中的渴望越發(fā)的強烈。
除了清雪還需要人照顧,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早已經(jīng)沒有了一點點存在的道理。
所有的人都將她當成了過街老鼠,所有人都看不慣她。還要我怎樣呢,嚴青禾蒼白的笑笑,緊緊的抓著那一塊涼薄的石頭。
此時此刻,這就是最溫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