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宋召竟然來了,榮錦華的眼中閃過一陣欣喜,激動的看著宋召。
宋召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在林乾晟的旁邊站定,好聽的聲音說道:“怎么回事。”
榮錦華和嚴薇薇目光相互交匯,怎么都想不通宋召接下來要干什么。
林乾晟雙臂環在胸前,他眼底的深意宋召一下子就能讀懂。
男人微微瞇起來雙眼,審視的眼光看著嚴青禾,竟然有幾分不懷好意。
嚴青禾,你這么厲害的一個人,難道說就要被她們給欺負么?
平常拒絕自己的氣場都去了哪里?
宋召渾身散發著一種帝王之氣,僅僅是站在那里就讓人心生畏懼。
榮錦華牙關顫抖,好像猜出來什么。
她急忙站出來,作出親昵的動作讓人為之作嘔。
“宋召哥哥,剛才就是這個女人欺負青禾,我正在教訓她呢。”
她正說著,一邊伸手指向了嚴薇薇,目光灼灼,語氣篤定。
嚴薇薇一下子愣住,面色煞白,小心翼翼的看著宋召。
林乾晟依舊是雙臂環外胸前,看起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態,把說話的權利留給了宋召。
嚴青禾楞楞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宋召這是在為她說話么?
宋召微微瞇起來眼睛,在嚴薇薇的身上上下打量。
盡管沒什么交集,但是對于嚴家的女人也是有印象的。
這個女人就是嚴青禾的妹妹,嚴青禾,沒想到你這么慘。
疏離的聲音開口,宋召一說話就有勾魂攝魄的力量。
“這是怎么回事。”
嚴薇薇渾身發抖,臉色煞白,想要辯解什么,卻沒有辦法,因為榮錦華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這個女人這么囂張!”
嚴薇薇詞窮,賭氣說出這么一句話,嚴青禾頓時啞然失笑。
躲都躲不及的人是自己,謙卑到底的人也是自己。怎么到頭來,污水還是要不顧一切的潑過來。
她想張口解釋,抬起頭就看見宋召的眼神。
堅定,看起來不容置疑,發出來灼灼光芒。
嚴青禾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氣,解釋與否已經沒有必要了。
她安靜的看著嚴薇薇,看她像一個小丑一樣的演戲。
聽完嚴薇薇說話,宋召微微抬某,不疾不徐的說道:“我竟然不知道,脾氣這么溫順的嚴青禾,竟然也有這么囂張的時候?”
這一句反問,在所有人的心上都重重的叩擊。
旁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宋召,嚴薇薇還有嚴青禾的身上。
嚴薇薇眼前一懵,臉色漲的通紅,把求助的眼神看向了榮錦華。
榮錦華可不能拋下她不管,要知道她可是跟著她過來的。
可是榮錦華全然沒有把嚴薇薇這樣的人給放在眼里,冷冷的哼了一聲,昂首挺胸的站出來。
她可不能丟下來這個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機會。
“宋召哥哥,就是這個嚴薇薇,我剛才親眼看見她欺負青禾妹妹,怎么會有這么不顧及姐妹情分的女人。”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知道,嚴家夫人改嫁以后,生下了一個囂張跋扈的女兒,而前兩個姑娘則是百般忍耐。
沒想到,在這樣的晚會上,這個嚴薇薇還是這樣猖狂。
一時間所有人好像炸了鍋一般,紛紛附和著榮錦華,指責的話語好像是雪片一般飛到了她的耳朵里。
“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女人啊,好歹這也是親姐姐。”
“就是,在這樣的慈善晚會上還能看見這樣的人,真是少見。”
嚴薇薇咬緊嘴唇,不敢置信的看著旁人。
周圍人們毒辣的眼光恨不得將她給放在一個地縫里,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榮錦華是得罪不起的,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全都在嚴青禾身上!
真是不要臉,嚴青禾你這個死女人,在我家白吃白喝這么多年,當成一個賠錢貨還要來羞辱我,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指責的人越來越多,嚴薇薇對于嚴青禾的仇恨就多了幾分。
直到主持人宣布讓大家開始進行慈善晚會,一行人才準備離開。
榮錦華這個時候根本不管嚴薇薇,而是想要貼著宋召。
宋召卻看都沒有看榮錦華一眼。而是筆直的站在
嚴薇薇的面前,不動聲色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嚴薇薇深吸一口氣,隱隱約約猜出來接下來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怎么會得罪宋召這樣的人!
宋召皺著眉頭,沙啞的嗓音,仿佛有致命的魔力。
“欺負人之后就要走?”
眾人皆是一愣,嚴青禾的身體為之一僵,宋召一直在為自己說話。
她眼底閃過幾分不敢置信,訝異地看著他。
這簡直不是宋召,宋召那么狠的一個人,哪里會為自己做出這樣貼心的事情。
宋召凝眸,假裝看不見嚴青禾熱烈的眼神。
這個女人,要不是自己閑著沒事,才沒空管她。
嚴薇薇臉上的表情特別不好看,從小到大她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寶,只要是嚴青禾手里的玩具,她一定要搶過來。
嚴青禾喜歡的衣服和首飾,她全部都要搶走,哪怕只是扔掉,也不要嚴青禾擁有。
沒想到現在竟然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她道歉,嚴薇薇的耳根子都紅了。
她想要央求宋召不要這樣,她挺直胸脯,楚楚可憐的看著宋召。
卻在看見宋召眼神的那一霎那,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眼神。
“我道歉,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這么對青禾姐!”
她不假思索的說出這樣一句話,宋召的眼神仿佛就是命令,不容置疑和挑釁。
宋召轉過頭,微微擰眉看著嚴青禾的眼睛。
女人,這樣的結果你是否滿意?
嚴青禾有些恍然,她從來都沒有接受過嚴薇薇的道歉,一直都是逆來順受。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可以坦坦蕩蕩的站在嚴薇薇的面前,接受那一句本來屬于她的道歉。
她微微一笑,面容燦爛。
“我接受你的道歉。”
說完這句話,她就跟在宋召的身后,在嚴薇薇和榮錦華毒辣的眼神中離開了。
三個人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林乾晟這才開口。
“弟妹,別看你一句話也不說,心里倒比誰都精明。”
滿身的血液都涌在大腦上,嚴青禾支支吾吾的開口,想要解釋些什么。
“不是……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不用解釋,反正咱們宋少爺已經給你出氣了,最后的贏家還是你嘛。”
林乾晟仰頭喝下一口紅酒,一邊意味深長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剛才他是把全程都看下來的人,嚴青禾的好脾氣,能隱忍的態度都讓他看到了,在心里默默的感嘆著這個女人的忍耐。
說完這句話,他更加興奮的看著宋召。
“宋少爺,剛才這一出護花使者上演的挺好的嘛。你看弟妹現在多開心。”
宋召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冷冷吐出來兩個字。
“閉嘴。”
嚴青禾臉頰又是一紅,心臟砰砰砰一陣狂跳,什么都說不出來,快要窒息的感覺。
宋召轉過頭,看見她的一抹尷尬,嘴唇翕動:“嚴青禾,會議馬上開始,跟我走。”
嚴青禾順從的跟過去,只留下凌亂的林乾晟。
搞什么,這兩個人簡直太過分了,林乾晟一臉黑線的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嚴青禾不自覺的露出來的小鳥依人,和宋召的高大相互映襯。
萬年鐵樹也能開花,他勾勾唇角,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會議中心已經是人山人海的模樣,燈光亮如白晝,嚴青禾和宋召踏著開始的音樂走進去,瞬時間就吸引了所有男人女人的目光。
天,宋召旁邊的女人是誰。
所有的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嚴青禾身材曼妙,穿了一件銀灰色的裙子反而更加動人,白皙的皮膚與深色的裙子相得益彰,脖子上掛著的限量版項鏈平添了幾分溫柔。
“那是哪家的千金,怎么從來都沒見過?”
沒有人能認出來嚴青禾,她在這樣的眼神中如芒刺在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卻被宋召強大的力度提醒,只好昂頭微笑著面對眾人。
身為座上客,宋召和嚴青禾被請到了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
主持人宣布拍賣晚會開始,嚴青禾本來沒什么興趣,但看見最后一件展品擺出來的那一刻,眸子不自覺的多了分訝異。
那是一塊吊墜,看起來普普通通,卻是溫潤的質地。
白玉里沁著血紅色的水珠子,在大屏幕的展現下越發的清晰。
“我的天。”
嚴青禾猛然捂住了嘴,可是那驚訝的目光是藏不住的,還是強烈的展現出來。
她沒有看錯,那一塊玉和陸川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掛墜是那樣的相像,甚至她懷疑那簡直是從一塊胚子里雕琢出來的。
陸川,這是不是你留給我的念想?
我們從今以后陰陽兩隔,只能看這個來想念你?
嚴青禾心中泛起來一抹苦澀,聽見主持人的介紹,對于這塊玉石的興趣越發的濃厚起來。
殊不知,從她驚叫那一聲開始,宋召就一直盯著她看。
這個女人,為何對這塊玉情有獨鐘?
他開口打破了沉默,“嚴青禾,你很喜歡這塊石頭?”
仿佛是一盞燈猛然照亮黑暗,嚴青禾心頭多了幾分惶然。看著男人質疑的眼神,她沉默著點了點頭。
“嗯,很喜歡。”
宋召不語,剛想開口允諾買下這塊掛墜。
鬼使神差,看見嚴青禾期待的模樣,他很突兀的開口。
“想要這個,你欠那么多錢,你拿什么來買?”
他一貫疏離的語氣,加上冰冷的態度,仿佛是一道利劍一樣,狠狠的刺向了嚴青禾的心臟。
她腦海一片空白,現實提醒著她,她不僅僅一窮二白,連去想念陸川的能力都沒有了。
面色一瞬間煞白,她眼睛里帶著幾分難過,楞楞地看著宋召。
宋召,你為什么總是把我的自尊,毫不留情的給碾壓在地上,卻還能全身而退?
指甲深深的扎進手心,那刺痛感讓嚴青禾皺著眉頭,悵然若失。
宋召一不發,他也很疑惑,為何自己要說這樣的話。
明明想要開口買下,卻偏偏想要折騰嚴青禾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