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嚴青禾在一片混沌中醒來,頭痛欲裂的打開手機。
一夜都沒有消息,她輕輕的拍了拍胸脯,安然無恙。
今天晚上就是清雪復查的日子了,她有幾分躊躇,目光悠長的看了一眼遠處。
宋召那么忙,今天應該不回來……況且他每次來這里都是不開心,這么討厭自己,哪里會有功夫過來。
嚴青禾心中明朗,收拾好了東西就準備去醫(yī)院。
清雪病房里依舊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寂寞,嚴青禾提著一大籃子水果,站在門口的時候,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擠出來一個笑容,她不能讓清雪看見她不開心的樣子。
“清雪,你今天心情怎么樣?”
嚴清雪正背對著墻看電視,聽見喊聲驚喜的回過了頭。
“今天天氣很好,我的心情也很棒!”
笑靨如花,明眸皓齒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嚴青禾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很快就能把傷痛給忘掉,然后不顧一切的重新開始。
姐妹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天,暮色漸漸降臨,清雪突然抓緊了嚴青禾的手腕,神色嚴肅道:“姐姐,有一句話我想問你很久了。”
嚴青禾心中一動,抬眸看著嚴清雪。
“怎么了?”
清雪關(guān)心的眼神,望聞問切的態(tài)度,讓嚴青禾心頭一暖。
不用開口,她就能猜出來嚴清雪想說什么。
用溫熱的掌心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好寬慰了一句:“一切都好,你照顧好自己。”
“你嫁的那個男人對你好么?”
嚴青禾目光悠長,憧憬的看了看窗外的遠方,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妹妹的問題了。
良久,她只能笑著回答:“很好,相敬如賓,夫妻之間就應該如此。
清雪睜大了眼睛,眸子里閃爍著光芒。她聽不懂嚴青禾的意思。
叮鈴叮鈴
急促的手機鈴聲,嚴青禾拿起來手機,眸子里的光芒頓時暗淡了下來,是宋召打來的電話,難道說……他回家了?
心臟一陣狂跳,嚴青禾急促的站起來,想要找到一個角落里去回電話。
宋召,希望你一定要手下留情,我想多陪陪妹妹,沒什么過錯吧?
嚴青禾一邊回撥過去,一邊在心里默默的祈求道。
“喂”
電話那邊傳來了男人清冷的嗓音,仿佛是來自千里之外,清冷疏離。
“是我,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看清雪,晚一點就會回去。”
接通電話以后,嚴青禾著急的辯解著,希望宋召不要生氣。
她不愿意節(jié)外生枝,一遍遍的去哄宋召。
“馬上回來。”
電話那邊的男人居高臨下,只說了這四個字。
嚴青禾心中微微一顫。
很想要大聲質(zhì)問他為什么這樣限制自己的自由,自己來看妹妹究竟有什么錯!!!
可是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她睫毛眨動,落寞的憂傷如同水一般淌出來。她在心里再次告誡自己,嚴青禾,你一定要放低姿態(tài),否則別人輕而易舉就能把清雪給傷害。
她牽動著臉龐。擠出來一個笑容。
“我在這里多待一會兒,很快就會回去,希望你能給我點時間。”
咬碎了牙齒,嚴青禾恨不得把她所有的謙卑姿態(tài)都展現(xiàn)給宋召,她仿佛是低到塵埃里的人,而宋召卻絲毫不為之所動,
“嚴青禾,半個小時之內(nèi)我必須看到你。”
他一開口就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雷厲風行,嚴青禾臉色白了一下,隱忍著的眼淚終于爆發(fā)。
“我求你,我妹妹真的需要人陪,我保證會盡快的!”
“我早就跟你說過,絕對不允許出去。”
縱然是聽不出來任何感情的冷冰冰的一句話,嚴青禾也察覺出來宋召是真的生氣了。
她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東西,還沒有來得及跟清雪好好告別,就跑著到了家。
一路上喉嚨里仿佛是被塞了棉絮一般,她跑的很快,心也控制不住的狂跳。
不知道這次看見他,會有什么樣的厄運。
推開門,男人正坐在沙發(fā)上悠閑地看著電視,雙腿交疊放在一起,巋然不動便可以散發(fā)出來一種貴氣。
眼眸里射出來的冰冷寒意,仿佛是冬天的冰塊,讓人忍不住發(fā)一個寒噤。
“我回來了。”
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嚴青禾恨不得現(xiàn)在的她毫無存在感。
宋召轉(zhuǎn)過頭掃了她一眼,輕輕開口。“你現(xiàn)在越來越大膽。”
“我……我沒有。”
她結(jié)結(jié)巴巴,一張口說不清楚。
實在是想不通,不過出門看了一眼清雪而已,為
什么這個男人要這樣生氣!
宋召看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已經(jīng)悄然滋長在心里的火苗也爆發(fā)出來。
他伸手扣住嚴青禾的手腕,大力道讓她吃痛。
“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后出去,你妹妹你就再也見不到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嚴青禾直接吼了出來。
“不要這樣!”
她就是這樣不受控制,即便表面上展現(xiàn)出來的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但她的心里永遠都有別的想法。
宋召的瞳孔微微放大,眼睛里流露出來詫異之色,風云變幻,緊接著是生氣。
為什么,為什么永遠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在燈光的投射之下產(chǎn)生了一個陰影。很自然的打在了嚴青禾挺翹的鼻尖上。
低下頭俯視嚴青禾,長長的眼睫毛微微眨動。仿佛是蒲公英一般茂密而且柔軟。
宋召喉頭欲望再一次沖上來,裹挾著他的怒氣和涼薄。一把將她給打橫抱起。
仿佛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一樣,這一次的嚴青禾沒有反抗。很順從的閉上了雙眼,竭盡全力的展現(xiàn)著她的乖巧。
只是閉上眼睛,耳朵邊回蕩的還是宋召的警告。她的周身都在顫抖。上下牙齒也在不停的互相碰撞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音。
這一次,沒有想象中的突然放手,宋召的威懾之下,嚴青禾最終沒有反抗。
男人霸道的唇舌侵略至嚴青禾的櫻桃粉唇。對視的一瞬間。嚴青禾亮晶晶的眸子仿佛是盛了星星一般,刻在了男人的心里。
嚴青禾已經(jīng)被撩撥的極度難受,除了心理的抗拒,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嚴青禾,我會輕點。”
宋召瞇著眼睛,趁著嚴青禾意亂情迷之際,俯下身子在耳邊輕輕叮囑了這句話。
前所未有的疼痛感全部襲來,她好像是一個被開膛破肚的青蛙,痛的不能呼吸。
男人眸子一沉,注意到了米色床單上的那一抹血跡。
嫣紅的血灼了他的眼睛,宋召動作緩慢下來,眼神也變得更加的意味深長起來。
這個女人,竟然還留著她的第一次,這竟然是她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還保持的第一次?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將全身的壓力都釋放出來。
朝床單看去,那是一種鮮紅的顏色,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別有深意。
女人睡著了,連日以來的疲憊,將她給完全的打垮了。
宋召注視著她,始終沒有亂動一下,只看見她蜷縮著,突然顫抖了一下,好像是一只受驚的小白兔。
不知怎么想的,宋召伸手揉了揉嚴青禾白皙的后背,粗糲的的手摩挲過去,嚴青禾從喉嚨里發(fā)出一句悶哼。
嚴青禾感受到觸碰,很突然的翻了個身,睡夢中什么壓力都沒有了。
宋召眸子微微閃動一絲光芒,床上的女人翻了個身,緊緊的摟住了他。
他身體僵住,這么一個小小的身板突然擁抱了他,竟然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端詳了一眼她的模樣,宋召的心頭竟然閃過一抹驚喜。
“放開。”
他吐出兩個字,但嚴青禾在睡夢之中一點也沒有察覺,反而像是在尋找聲音發(fā)源地一般,摟著他的力量又大了幾分。
宋召眉頭微擰,好看的臉上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
這個女人,究竟都在想什么事情,處心積慮的想要嫁到宋家,卻還保留著第一次,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女人吧砸吧砸嘴,在迷迷糊糊中靠近他,突然就小聲抽泣了起來。
“陸川,陸川,你在哪兒,不要走。”
急促的呼喊,伴隨著真摯的哭聲,她扯著宋召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喊著陸川的名字,
宋召眸子閃現(xiàn)出來意味深長的目光,陸川是誰。
一只手的五指分開,很快就蜷成了一個拳頭。
腦海里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脖子上那一片嫣紅的文身,上面寫了一個小小的川字。
嚴青禾,你一定是瘋了,才敢在我的床上叫別的男人的名字!
他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咬牙切齒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憤怒。
一下子撲在了嚴青禾的身上,巨大的壓力讓嚴青禾醒來,回過神的時候只察覺到一陣鈍痛。
“我真的好疼啊。”
撕心裂肺的疼,嚴青禾徹徹底底的體驗到了。
男人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血紅的雙眼足以表達了他的憤怒,恨不得要將嚴青禾給生吞活剝一層皮膚。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狠狠的發(fā)泄完畢,帶著欣賞戰(zhàn)利品一樣的眼神看著她,如同雪一般白皙的肌膚,沾染了片片紅痕。
這才是屬于他的標志,想到那個陌生的名字,他露出了森然冷笑。
“嚴青禾,如果你以后敢叫別的男人,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發(fā)泄完畢,他伸出手在嚴青禾的臉龐上摸了一把,嚴青禾頹然的躺在那里,目光渙散呆滯。
她就在剛才失去了人生只有一個的第一次,再也不會重來了,可是身邊這個男人是那樣的恐怖。他怎么會是自己攜手走一生的人?
為什么,生活帶給她的只有絕望和無限的恐怖?
她目光愴然,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的宋召,男人躺的安然舒適,根本不會在乎那么多。
天空一點點泛起來魚肚白,無數(shù)人都充滿希望的去迎接黎明,但是在她的心里,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永遠無法到來的明天。
宋召起床,看了一眼睜著雙眼躺在床上的嚴青禾。
“不允許出家門一步。”
冷冷的發(fā)號施令,宋召妥帖的穿上西裝。眸子里的涼意要將人凍結(jié)。
嚴青禾皺著眉頭,冷汗涔涔,頭發(fā)都粘在了額頭上。
不允許出家門一步?難道說要把她永遠的囚禁在這里?當一個金絲雀?
她語氣里充滿哀求,一把拽住了宋召的胳膊。
“我還要工作,不要讓我呆在這里。”她緊緊拽住宋召的胳膊,宋召冷眸看了她一眼,她識趣的驟然松手。怯怯的看著她:“求你了……別這樣。”
宋召抽過去胳膊,面無表情的回答道:“不需要你工作。”
這個女人,怎么就聽不懂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