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個女人總是拼命的賺錢,從前給自己當法語私教的時候總是拼命的努力,原來她自己要承擔這么多的事情。
他開口,神情朗然的看著嚴青禾:“多少錢,我讓人轉過去。”
這話一說出來,嚇得嚴青禾手一哆嗦。
她怎么能要這個男人的錢,他們之間的關系實在復雜。
“宋先生,真的不用了,這是一大筆錢。我懇請你能夠幫我聯系上宋垣,他是我能夠想到的唯一人選了。”
妹妹是她唯一的親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嚴清雪愿意和她一起分憂解難。
宋召不耐煩她的回答,心里對這個女人的看法再次惡化。這個女人為什么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宋垣的名字。
如果不是她滿臉的淚水,在這個夜晚出現在單身公寓旁邊,很難讓人不多想。
他的怒火被勾了起來,還沒有人敢對他這樣決絕,要知道宋家二公子拋出來的橄欖枝還沒有人敢不接的。
”你連宋垣的聯系方式都沒有,怎么就能肯定他愿意幫你?“
話一說出來,嚴青禾好像石化了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啊,自己的丈夫還沒有見過一面,就連婚禮也是自己一個人辦的。
宋垣,憑什么幫她?
看著它呆若木雞愣在那里的模樣,宋召很有成就感,壓抑住心頭的那一抹復雜,緩緩開口道:“我送你回去,錢的事情不用擔心,反正你欠我的錢已經夠多。”
嚴青禾迷迷糊糊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總之妹妹的醫藥費,有人愿意借給她了,她就放心了。
呆若木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是宋召讓她回家。
她的家,除了這一棟單身公寓,到底還有哪里是他的容身之處?
“不用了宋先生,我還有事情要辦,你先走吧。”
宋召的瞳孔驀然間放大,這個女人真的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他才不會自討沒趣,車子風馳電掣開出去,仿佛代表了他焦躁的心情。
車子風馳電掣的開出去,嚴青禾想起來自己差了一句道歉。
飛也似的跑過去,腦子好像不聽使喚一樣的攔住車。
“嘎吱...”
拖的老長的響聲,在富人區尖銳的響起。
“你瘋了!”
宋召臉色黑的徹底,他一把甩開車門,大踏步的朝攔車的嚴青禾走過去。
嚴青禾喘了口氣,這一整天幾乎都在疲于奔命。她的臉上寫滿了狼狽:“欠你的錢我會盡快還你的,謝謝你救了我妹妹的命。”
宋召雙臂環外胸前,雙眼瞥了一下嚴青禾。
深更半夜在這里碰見這個女人,她卻還在口口聲聲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無所謂。”
冷冷的吐出來三個字,他好像并不介意嚴青禾什么時候還錢。
嚴青禾愣住,她不愿意欠人情,可是欠宋召的錢實在是太多了。
她接過話茬繼續說道,“宋先生,我可以做同聲傳譯。”
宋召本來都已經打算走了,被這句話又給叫住:“之前請你做同聲傳譯,為什么拒絕?”
居高臨下的姿態,嚴青禾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當時因為要照顧清雪,擔心沒有辦法應付宋氏接二連三的對外商務會議,所以只能咬牙放棄這一份薪水豐厚的工作。
如今為了還錢,只能重新撿起來從前丟下來的任務。
可是在宋召看來,不過是這個女人所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
“有意思么?”
“我只是想盡快還錢。”
嚴青禾微微一愣,臉上也有些疑惑,她實在是聽不懂宋召的意思。
宋召咬牙,把這個女人如今楚楚可憐的模樣全部都烙在了心里。
真能裝,嚴青禾,你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佳市富人區,深更半夜一個女人單獨行走在這里,還不是為了一場惡心的交易。
“嚴青禾,你累不累。”
偽裝成一幅高風亮節的樣子來自己身旁,實際上不過是敗絮其中。
嚴青禾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屈辱,不甘心,還有滿滿的委屈交織在一起,她清秀的五官看上去都平添了幾分委屈。但還是咬著牙在那里站著,和她最后的倔強維持在一起。
低下頭看著跑的都是血泡的雙腳,嚴青禾不安的絞動著衣袖。
為什么,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我的苦衷呢。
宋召,今日,你這樣看我,總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的證明自己。
嚴青禾的心里想過無數個聲音,這樣屈辱的場景她希望余生再也不要碰到。
可是她現在的思考。在宋召看來不過是心虛罷了。
宋召狹長的眼眸微微流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一步一步的走近嚴青禾,直到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只剩毫厘。
“你要……干什么?”
因為害怕,所以嚴青禾說話都有點結巴。
宋召俯下身子,在嚴青禾的耳邊輕輕的吐出來一句話。
“你要錢,我給你,你也別討好宋垣,討好我可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電光火石般,嚴青禾只覺得耳邊如同一道驚雷。
“宋先生!開什么玩笑。”
她甚至想要開口調侃,卻發現宋召的眼神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目光灼熱,并且帶著認真,仿佛是一道光線,逼的嚴青禾步步后退。
嚴青禾仿佛是受驚的小鹿一般,一邊后退一邊慌里慌張的解釋:“我會努力還錢的,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
這番場景被宋召盡收眼底,越發的覺得嚴青禾是個有心計的女人:“你欲擒故縱的技術真的很好。”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嚴青禾的臉上,額前的劉海也被吹動。
“我沒有!”
嚴青禾仿佛一下子生氣了一般,陡然提高了音調,她不是那么齷蹉的人。
話剛說完,就是一片安靜。
男人根本不聽解釋,就帶著看笑話一般的笑容,雙手抱臂盯著嚴青禾,大有一副“我就看你演下去”的態勢。
嚴青禾仿佛是被戳破了氣的皮球一般,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
沒有用的,嚴青禾,在他眼里你就是一個勢利的女人,說那么多干什么。
一個聲音在她的心底響起,嚴青禾索性不再多說話。
沉默,就代表著默認。
最起碼在宋召看來是的。
他也說不清楚心里是什么復雜的情緒,只是走過去,距離嚴青禾更近了一步。
“嚴青禾,跟著我,你的錢不必還了。”
“你怎么知道我會答應你,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象的那樣!”
宋召冷笑,出塵的氣質宛若神邸:“你不答應我,是為了宋垣?”
嚴青禾一下子愣住,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宋垣是她的丈夫,名副其實法定婚姻的老公。
如今她的小叔子站在這里,開口說要包養他,多可笑。
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一般,白天所承受的壓力排山倒海一般的涌出來。嚴青禾靜靜地站著,在心里默默嘲笑著自己的不堪。
正因為宋垣,所以才寸步難行。
“沒錯,我和宋垣的關系,非同一般。”嚴青禾緩緩吐出這句話,看著宋召的臉龐。
宋召冷冷的說道:“既然如此,都是為了錢,那跟誰不一樣。”
看見嚴青禾沉默,他接著說道:
“我能給你的比宋垣更多,你想要的,未必宋垣就能滿足你。”
宋垣也是個睿智的人,但是平常在外界都是用一種低能兒的形象示人,所以嚴青禾見到的,一定也是宋垣偽裝出來的模樣。受這個影響,他不信她不動心。
“宋先生,我想你沒必要這樣,我找宋垣真的有我自己的事。”
宋召的雙眸之間立刻閃過來一抹銳利的光芒,緊緊的盯著嚴青禾。
她的五官清秀,因為激動所以微微有點發紅。亮晶晶的雙眸,嫣紅的嘴唇看上去讓人有一種想要一親芳澤的欲望。
因為倔強,在黑夜里看上去更加棱角分明,美艷動人。
“女人,你在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
宋召感覺到小腹內已經騰然間上升了一團火,從未發現倔強的嚴青禾這么富有韻味,而更加牽扯著他思緒的,是嚴青禾竟然選擇了宋垣。
嚴青禾不吭聲,暗夜籠罩著她,過度黑暗卻給她鍍了一層光芒。
宋召凝視著眼前美艷動人的女子,目光從她精致的五官下移,看見她白皙的脖頸,再往下滑是誘人的鎖骨。
他皺著眉頭,嚴青禾的不回答對于他就是一種挑釁。
不顧一切的抱住了她,強大的力度讓嚴青禾有些猝不及防。
咚的一聲,她重重的被摔在了車上。
“你放開我!”
她掙扎著,不安的扭動著身體。
越是掙扎,就越是讓宋召的欲-火被勾起來。腦海里重疊晃蕩的全是她剛才咬牙說出來的那句話。
“宋先生,我和宋垣的關系不一般,我只想找到他!”
妒火,醋意交織在一起。
他親吻著嚴青禾的臉龐,灼熱的氣息噴灑出來,順勢而下,親吻著她誘人的脖頸,啃咬著她的鎖骨。
“唔……我求求你放開我。”
嚴青禾哭成一片,不管怎么用力都沒有辦法推開這個男人。
越發的拒絕,在宋召看來就越發的誘人,更加控制不住心里的欲望,一雙大手不安分的進了她的連衣裙。
嚴青禾拼命扭動著身體,根本無濟于補。她閉上眼睛,根本不是享受,只是腦海里都是陸川。
陸川,如果今日我不幸淪陷,怎么能對得起你在天有靈……
在心里默念著這句話,嚴青禾心仿佛在滴血。
男人一雙手順勢下移,粗糲的手掌劃過細嫩的皮膚,直接往下探去...
“宋召,你給我滾開!”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量,嚴青禾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一把將宋召給推在一旁。
一聲悶響,宋召的身子倒向柔軟的皮椅上。他用手擦了一把下巴,
一雙寒眸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找死。”
他凝視著嚴青禾,冷冷的吐出來這兩個字,發出來的聲音有一種徹骨的寒意。
嚴青禾狼狽不堪,但還是倔強的昂起下巴,水蒙蒙如同沾了一層霧氣的眼睛瞪著他。這樣的眼神分明有一種距離感。宋召眸子微微眨動,看向嚴青禾的眼神不由得復雜了幾分,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棱角分明。
難道?真的誤會她了?
眼前嬌小的身影一閃而過,嚴青禾邁開腿跑了出去。
男人定定的站在那里,漆黑的瞳孔散發疏離的目光,那眸子深處仿佛隱藏了一場海嘯,要將嚴青禾給淹沒。
“不知好歹。”
不徐不疾的吐出來一句話,他整理略微凌亂的襯衣,抬腿上了車。
宋氏附屬醫院
嚴青禾形容枯槁的走出電梯,只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空。
負責清雪病情的醫生接到了電話,已經在門口等她。“嚴小姐,你來了?”
醫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嚴青禾,怎么姐妹兩個人,嚴青禾好像才是生病更加嚴重的那個人。
嚴青禾劇烈的咳嗽兩聲,微微鞠躬。
“謝謝醫生給我時間,我把錢帶來了。”
辦理繳費很順利,看著那一長串的數字,宋召打錢的速度很快,嚴青禾嘆了一口氣,回憶起來剛才和宋召的交流。
得罪了這個如同神邸一般的男人,應該怎么辦。
“醫生,請問現在清雪的身體怎么樣了。”
醫生嘆口氣道:“現在還在手術中,具體如何我們也不清楚,還要看病人的恢復情況。”
妹妹生死未卜,嚴青禾聽完這句話,感覺好像是當頭一棒,眼前一片空白。
醫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開,只留下嚴青禾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走廊里。
恐慌失落的情緒席卷了嚴青禾,“手術中”那三個大字很刺眼,逼的嚴青禾淚流滿面。
如果陸川還在身邊的話,自己一定不會如此不堪,可是陸川已經永遠的離開了她,那個溫柔的少年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