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沈佩儀問出這個話的時候,長歡腦子里浮上的居然是江少勛的身影。是因為他最近出現的太頻繁,所以才會想到他的嗎?
長歡趕緊把這個念頭丟了出去。
“媽,這個咱們就先不說了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照顧好你和丟丟的!
沈佩儀一聽就急了:“你這說的什么話,難道你要一個人過一輩子嗎?”
長歡卻是不以為然,無謂一笑道:“這有什么不可以的?”
沈佩儀急勸:“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胡話,哪有女人不結婚生子的,你不結婚,別人戳你脊梁骨,唾沫星子也把你淹死了”
聶長歡深知她媽媽思想觀念保守,所以也不想和她爭辯,只是半調皮半正經的回了她媽一句:“媽,你看,我這不是有子了嗎?”
說完眼睛還朝地上的丟丟看了看,沈佩儀雖感無奈,卻也沒再說什么。
聶長歡回家這幾天,整個人完全放松了下來,除了她媽偶爾會提讓她快點找個男朋友的話讓她覺得煩以外,她的生活過的很是愜意。
早上吃過早飯以后,便帶著丟丟去鎮上逛一逛,也見到了送丟丟新玩具的雜貨鋪鄭老板,四五十歲,長的很是忠厚老實,見到丟丟就眉開眼笑,丟丟也十分的喜歡親近他。
中午回來吃飯的時候,聶長歡還特意的提起了這個鄭老板人挺好,沈佩儀卻是沒怎么回應,聶長歡便也沒再多說什么,午飯過后,她便帶著丟丟去睡午覺了。
午覺醒來過后,長歡會自己看會兒書,或是陪她媽說說話,有時候想到江少勛的事,她也會忽然沉默下來,覺得心頭悶悶的,這幾日,實則江少勛并不曾聯絡過她。
她也一直控制著自己不去想江少勛的事,總覺得難得的一個假期,不應該被煩心事困擾。
可她低估了江少勛對自己的影響力,每每靜下來的時候,兩人之間發生的事,就不受控制的涌到了腦中來。
她不知道江少勛的出現給她的人生帶來了多大的改變,她也無法否認,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幫助過她,盡管他這樣做是對她別有圖謀,但也確實如他所說,他的圖謀帶著誠意。
所以,她現在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里,不知道自己是該接受他帶著誠意的‘圖謀’,享受著人生的改變,還是為了所謂的尊嚴的一如既往的拒絕他,繼續在圈子里艱難的掙扎。
每當長歡想不通自己該如何決擇的時候,她便會悶悶不樂的把自己一個人關到房間里不說話。
于是,丟丟便只能在自家院子里玩。
直到夕陽西下,她才從房間出來開始陪沈佩儀準備做晚飯。
夜幕低垂,炊煙四起,長歡陪著媽媽在屋子里擇菜,丟丟在院子里和鄰居家的東東在玩耍。
沒一會兒,便聽丟丟在門外喊:“歡歡,老板來了。”
長歡一愣,鄭老板來了?這飯點時間,他來做什么?聶長歡看向沈佩儀,卻見她站了起來,一臉的不自在。
長歡心里正狐疑,那個鄭老板卻是一手拎著個塑料袋子一手抱著丟丟走了進來。
“是老鄭啊,你怎么來了?”沈佩儀問道。
老鄭放下丟丟,笑的一臉的憨實:
“哦,我正好給老李家送大米過來,想著你家醬油應該快用完了,所以提前給你帶了過來!
老鄭一面說著一邊把手里的塑料袋子放到了桌子上,長歡不露聲色的瞅了瞅那袋子,發現里邊不僅有醬油,貌似還有罐頭牛奶和一些小孩子吃的零嘴什么的。
這個鄭老板,這已經是在明擺著送殷勤了啊,長歡狐疑的看向沈佩儀,沈佩儀卻是表情不太自在的攏了攏自己的頭發,轉身去倒茶了。
長歡只好笑著去招呼他:“鄭老板這怎么好意思呢,買個醬油還讓你親自送來!
老鄭老實呵呵一笑:“這也沒什么,我就是剛好路過,舉手之勞!
沈佩儀倒了茶來,老鄭欣喜的接過了,臉上甚至還有不自然的紅態,聶長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媽媽,心里的狐疑也越來越重。
喝完茶以后,老鄭便起身告辭了,長歡心下一尋思,便張口挽留道:“都到飯點了,吃過飯再走吧,醬油錢還沒給您呢!
老鄭聞言,有點受寵若驚,趕忙道:“啊,不用不用,不用這么客氣的”也不知道是不用給醬油錢,還是不用留他吃晚飯。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不要客氣了,留下來吃頓便飯吧!
長歡繼續挽留老鄭,話剛說完,還特意看了沈佩儀一眼,順便征求她意見:“你說是吧?媽!
沈佩儀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啊,都吃飯時間了,就留下來一起吃吧,反正你回去也是一個人。”
老鄭見沈佩儀開口,便欣喜的答應了。
長歡聽了她媽的話卻是一臉驚訝,問到:“咦,鄭老板,你自己一個人住嗎?”
老鄭老實答道:“是啊,老伴死的早,只有個女兒,前兩年嫁去鄰縣了!
長歡聽了,不由有些唏噓:“原來是這樣啊,那您和我媽一樣,都是當爹又當媽的把孩子拉扯大,最偉大了!
老鄭被長歡捧的有點不好意思,憨厚的臉紅成一片:“呵呵,什么偉大不偉大的,都是為人父母該做的我來幫你們做飯吧,丟丟最愛吃我做的辣子牛肉了!
老鄭說完便如進自家之地一樣進了廚房,長歡一臉驚訝的看向沈佩儀。
沈佩儀被女兒盯的不好意思,只好收拾了桌上的青菜,說了句:“我進去幫他!比缓蟊阋哺M了廚房。
長歡呆了一呆,心里有點酸酸的難受,轉而又是欣慰,媽媽這么多年吃的苦,受的委屈,她都記在心里,能有個人疼愛她,照顧她,這是好事兒。
長歡轉而看向在地上擺弄玩具的丟丟,想了想問道:“丟丟,鄭老板是不是經常來咱們家做飯。俊
“嗯嗯,老板做的菜可好吃了,丟丟喜歡吃!
長歡一聽,若有所思的看向廚房的方向,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