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歡出院后第一時間便是去找了她經紀人趙姐。
趙姐說要重新規劃聶長歡未來的演藝事業,所以便沒再給她接什么通告和片約。畢竟以聶長歡目前的知名度,大的通告她上不了,小的通告沒必要去。
至于片約,大多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她其實已經演過不少,再演對她未來的發展也沒什么益處。
所以聶長歡出院以后便有了一段空檔時間,可以回媽媽住的小縣城陪陪家人。那小縣城座落在蓉城的東邊,雖然經濟不怎么發達,但勝在民風純樸,山水怡人,空氣也很清新。
長歡一直覺得這里是她的福地,因為在她和媽媽最孤苦無助的時候,就是在這里遇到了陸家人,陸家人的善良相助,讓她和媽媽獲得了新生,從而過上了好些年平靜安寧的日子。
縱使如今世事變遷,滄海桑田,她最尊敬的陸媽媽病逝了,而她和陸向遠的關系也已經分崩離析,曾經的一切都成了一地狼藉的灰燼,再回不來。
可她依然感謝命運把她帶來這里,讓她可以有一個家,在外面飽受風雨的時候,可以有一個地方讓她回來尋求溫暖與安慰。
長歡以往回家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這一次難得的有假期可以回家來陪媽媽和丟丟,心情很是愉悅。
這條鄉間小路走到盡頭,便是她的家。路邊的一屋一舍,一草一木,皆是她兒時熟悉的風景。
遠遠的,便能看鄰居家院門口種的指天椒,紅紅火火的布滿了枝頭,那是這里人做菜必不可少的美食,鄰居家的辣椒炒老臘肉便一直是她兒時回憶里的美食之一。
長歡走到家門口,剛進院子里,便看到丟丟正聚精會神的玩著玩具,聽到院門的聲響,扭頭一看是長歡,立馬便丟了玩具撒歡兒的向長歡跑來。
“歡歡,你回來了。”
“丟丟”
聶長歡趕緊放下手里的行李,伸開雙臂抱住了一頭撞進自己懷里的丟丟,丟丟扭股糖似的往她懷里蹭,她便低頭在他胖嘟嘟的小臉上親了好幾下,然后才抱著他往屋里走去。
沈佩儀聞聲從里屋出來,見到長歡,自然是喜出望外,一邊替她拿過行李,一邊問她累不累,要不要吃點什么。
長歡笑著搖頭,摩挲著丟丟柔軟的頭發,眉目里掩不住的一片溫柔平和。
沈佩儀凝神細細的打量著自己女兒,病了一場,本來就不胖的身子,更顯清瘦了,那張小臉蛋,如今只怕還沒她巴掌大,心里免不了又疼了起來。
長歡自然是知道她媽媽的心事的,連忙打起精神安慰道:“媽,這回我能陪你和丟丟在家住好幾天呢,趙姐給了我好幾天的假期。”
沈佩儀聞言,隨即開心笑道:“是嘛,那敢情好,趁這機會我可以好好給你補補身子,你看你,這瘦的都快沒人形了”
“太好了,最想吃媽媽做的飯菜了!”
成年后的長歡難得的跟她媽媽撒了個小嬌,沈佩儀倒是很吃這一套,忍不住的就眉開眼笑。
笑過之后,卻立馬又想到長歡在外這些年,是真的沒吃過幾口她做的飯菜,這兩年為了她的身子和丟丟,更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心里便免不了的一陣酸澀難過。
她這個當媽的這樣軟弱又沒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受委屈,卻什么都不能幫。
長歡見她媽又多愁善感了起來,便趕忙扯開了話題:
“媽,丟丟這些新玩具是誰給他買的?”
沈佩儀一聽,臉色有點躊躇,還未想好怎么回答她女兒,丟丟便搶先答到:
“是老板買的,老板給丟丟買的。”
長歡聽了丟丟的回答,臉上一愣,看向沈佩儀,不解的問道:“老板?什么老板?”
沈佩儀卻是避開了長歡的注視,佯裝很隨意的回道:“就是咱們鎮上一家雜貨鋪的老板,我經常帶丟丟去他家買油米什么的,他見丟丟乖巧,便送了些新玩具給他。”
長歡不疑有他,便笑著摸了摸丟丟的頭,說道:“是嘛,咱們丟丟這么乖啊?”
丟丟見長歡夸自己,便也跟著奶聲奶氣的答道:“嗯嗯,丟丟最乖了。”
長歡接著又問他:“那收到老板的玩具,丟丟有說謝謝嗎?
丟丟一邊擺弄著新玩具一邊稚氣答道:“丟丟說了呀。”
“嗯,丟丟真棒。”
長歡摩挲著丟丟柔軟的頭發,心里滿滿的都是欣慰,只是回過頭看著一旁的沈佩儀,卻又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媽,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哪里又不舒服了?”
沈佩儀恍然回神,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你別瞎操心。”
長歡一想到她媽媽的心臟病,心里頭的恨意便一點點的涌了上來,要不是聶詢的無情和秦芳華的狠毒,沈佩儀又何至于得了這一身的病?
“媽,你以后就安心帶著丟丟,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相信我,我也不會,再讓那些人出現在你的面前了我就不相信老天這么不開眼,他們三人會永遠得不到該有的報應”
聶詢和秦芳華這對賤人將來會得到什么報應,沈佩儀其實已經不在乎了,她深知自己的懦弱拖累了女兒,讓她小小年紀便沒了家,所以她這輩子唯一希望的便是她女兒能有個好歸宿,能有個不嫌棄丟丟的男人照顧她們一輩子。
她原以為這個人會是陸向遠,可誰知人心這樣易變,陸向遠如今已非長歡的良人,那長歡以后該怎么呢?
“歡兒,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吧,媽媽不想再想起以前的人和事了,你也是,你要往前看,媽媽只希望你能活的好好的。”
聶長歡素來孝順,見她媽媽不想多說以前的事,便沒再提,只是安慰道:“媽,我會的,你也要相信我,我會讓你和丟丟過上最好的日子的。”
“媽媽相信你。”沈佩義說到這里,頓了頓,然后才開口問道:“那你和向遠分開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沒?”沈佩儀最擔心的,到底還是聶長歡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