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懷瑾那能信她的鬼話,臉色很是難看,若不是他們知道滄瀾哥的消息,她怎么可能坐在這里。
“我很好奇,三弟失蹤這么久,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沒有找到,為何你輕而易舉地碰上?莫凌天突然開了口,犀利的問道。
“可不,無憑無據的。”顧傾之火上添油的贊同:“我也可以說我見過這個三王子,反正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一句話的事!
白修然寵溺的看著她,也不娶戳穿她,似乎某人不久前就真的見過那個莫滄瀾。
顧傾之慶幸自己臉皮厚,被白修然如此看著,都能淡定自若,還能假裝無辜的看著他:“白丞相,你可有什么證據,能證明你見過人家三王子?”
“傾之,我們以前就如此生分嗎?”
眾目睽睽下,他拉過她的手,眼中的溫柔讓人嫉妒。
“咳咳~!”
顧傾之尷尬的只咳嗽,都快給他跪了,大哥啊,你這失憶一趟,怎么整了一個深情人格出來了?
要是他哪天恢復記憶,想起今日的種種,指不定后悔死。
“夠了!蹦珣谚獙嵲诳床幌氯ィ榈,滄瀾哥都從來沒有對她這樣過,“你們到底有沒有見過滄瀾哥?”
“見過!卑仔奕坏幕貜。
“你有什么證據,你見過滄瀾哥?”
“沒有!
“那我怎么相信你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你仔細去打聽,有三人都在甘南失蹤,一人是她,一人是我,還有一人即是東悅三王子,當時很多官兵把甘南搜了一個底朝天,可是三人中,任何一人都沒有消息,現如今,我與傾之都出現了,為何東悅三王子不能出現?郡主若是再打聽打聽,沒準還有別人也見過東悅三王子!
他說的有條有理,讓人無法反駁。
墨懷瑾默,許久才抬頭看他,“那你覺得滄瀾哥會去哪里?”
白修然:“黎崖。”
“好,若真尋到滄瀾哥,日后定有重謝!蹦珣谚舱酒饋,轉身走人。
她要先趕到黎崖去看看,沒準真能遇上莫滄瀾。
莫凌天心中思量了半響,也站了起來,“竟然有了三弟的消息,我也先告辭了!
等著旁人離開,就只剩季玄舒與顧憐兒。
四人大眼瞪小眼,季玄舒收起內心的激動,站起來朝著白修然行了一禮,:“下官見過丞相大人。”
“你不必客氣,我早已失憶,忘記以前所有事。”白修然說道。
季玄舒跟顧憐兒同時詫異的看著白修然,一人想著,難怪白丞相活著,卻沒有消息傳來,原來是失憶了。
一人卻欣慰道,難怪認不出我來。
“那傾之了?”季玄舒緊張的看著她,難道也是失憶了?
“我沒事。”顧傾之回道。
“那你為何這久沒有消息,顧伯伯都快急瘋了!奔拘骊P心的問道。
“說來話長,以后再說,你能讓人給我爹傳給消息么,免得他著急!泵鎸︻櫪做膯栴}上,顧傾之很愧疚,不管是她祖宗,還是她本人,好像都沒讓她爹省心。
“對對,我讓人把消息傳回去。”
若是讓人知道白丞相跟顧傾之都還活著,定會讓關心他們的人高興的。
顧憐兒如今是嫁給了季玄舒,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季玄舒離開,她也一同離去,只是臨走前,眼神不舍的看了白修然一眼。
“這位白公子,你是不是也可以走了?”顧傾之見著旁邊的人不走,依舊含笑看著她的臉,實在沒忍住,說道。
“傾之,我是你的夫,你不必如此生分!彼罩氖郑J真的說道。
“但是你已經把我休了,咱倆沒關系了,還是分清的好!
“可我不記得有這事!
“因為你失憶了,但我記得。”
“天羅律例,明媒正娶者,若要休棄,須得到官府報備,解兩晉之好,退夫家之姓,由夫家寫休書一封,蓋上自己簽章,才算完成,傾之可有那休書?”
顧傾之聽的一愣一愣的,電視上演的,不就是男方寫一封休書就成了嗎,什么時候這么麻煩,而且那休書她連著自己寫的和離書一同送到丞相府,她到哪找休書?
“傾之,我雖不記得從前,但也知,此一生,哪怕我死,也不可能為你寫休書!
認真說話的男人,把一切的情意都攤在桌面,讓她看個明白。
心若說沒有感覺,那是騙人的,顧傾之眼中閃爍,不敢直視這個男人的眼睛。
“傾之……”
“那個我有事,我先走了!
顧傾之是慌不擇路的奪門而出,長這么大,唯有這么一次,她是最沒出息的逃了。
完了,完了。
剛剛心跳的太厲害,她不會真喜歡上他吧?
不可能,不可能,就她祖宗的教訓,她還記在心上了,這輩子,她可能喜歡別的男人,但絕不可能是白修然。
只能說帥哥的殺傷力太大。
被一個超級大帥哥如此表白,就是石頭都能動凡心。
她一凡人,心跳的快點也能理解。
更何況現在白修然失憶了,才會出現幻覺,認為他喜歡自己。
對,一定是這樣的。
……
子夜。
東面的廂房內,有人偷偷摸摸的順著二樓的窗戶爬了進去,摸著黑走到了床前,低頭聞了聞他熟悉的味道,這才歡喜的脫了鞋,躺上床。
突然,一只手襲來,直接把他拖下床……
只聽一陣乒乒乓乓的響動,瞬間把床上的人驚醒。
顧傾之瞪大著眼睛,把火折子打燃,就瞧著一襲白衣跟一襲黑衣兩人打的難解難分。
“顧三?”
顧傾之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之之!
黑衣的男子如同一只大型犬放棄與白衣男子的糾纏,直接撲倒到了顧傾之的身上,撒嬌的把頭放在她的懷里,委屈的控訴道:“之之,為什么不要我?”
顧傾之強忍著一頭的黑線,顧三不是讓蕭以東給帶走了嗎?
他是怎么尋到這里來的?
貌似,她沒有告訴他,她住在哪個客店的啊。
正想著,一只蒼白的手把顧三從她懷里拽了出來,丟在一邊,白修然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男子,蹙眉:“傾之,是我的妻!
他決不允許顧傾之身邊躺著別人。
“之之,是我的!鳖櫲环䴕獾膹牡厣媳钠饋,大聲說道。
“可傾之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卑仔奕徊蛔尩幕氐馈
顧傾之默默的翻著白眼,下床點燈,要是她記憶沒出毛病,她當時被喜轎送到丞相府,與她拜堂的是一只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何來的的明媒正娶?
還有,深更半夜,白修然出現在她房間里想干嘛?
“之之以前還說我的她的夫君了。”顧三如同一個爭寵的小孩子,驕傲的說道。
白修然:“……傾之,你真的這么說嗎?”
語氣中帶著受傷的情緒,讓人不忍。
“說過,當初只是權宜之計!
顧傾之很不解自己為什么要解釋。
白修然這才露出一絲笑意,繼而認真的對顧三說道:“三王子,傾之是我的妻,以后還請你自重。”
“你跟他說這些干什么,他頭受了傷,傻兮兮的,你說了他也不懂。”顧傾之突然覺得自己也挺悲催的,一個男人受傷變傻了,一個男人受傷失憶了。
偏偏還讓自己給遇見了。
“之之,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美麗的眼中,淚珠滾落出來,顧三明顯是傷心了,哭訴道。
“沒有!
顧傾之頭疼,跟顧三這么久的相處,怎么都是有些感情的,本想上前去安慰他,奈何白修然一把拉住她:“傾之,他再傻,也是東悅的三王子,總歸要回去的,你護不了他一輩子!
“憑什么你要拉著之之,我也要拉!鳖櫲餐丝,上前拉著顧傾之的另一只手,像炫耀似的,在白修然眼前晃悠。
白修然盯著他們兩人的手,在顧傾之以為他要動手的時候。
與她十指交纏握在一起,并且同樣幼稚的說道:“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哼,我也會。”說著也與顧傾之另外一只手,十指交纏的緊握在一起。
“我勸三王子,還是放棄的好!卑仔奕挥昧硗庖恢皇謹堖^顧傾之的肩膀,宣告他的自主權。
“之之是我的,你放手!鳖櫲灰赖娜ヅ拇虬仔奕坏氖。
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交手……
顧傾之木然的任著他們兩人交手,在她的背,被兩人交手過程中,誤打了無數次后,小宇宙終于爆發了,同時甩掉兩人的手,在兩人停下手,無辜看她的時候,顧傾之森然一笑:“既然兩位如此有精力,睡不著,那就等一會兒。”
說完,黑著一張臉,出了門,臨出門前,警告的瞪了兩人一眼:“都給我呆著不許動,不然,哼……”
最后那個哼,警告意味很重。
“顧小姐,晚上也睡不著啊。”上官清影坐在樓下喝酒,見著顧傾之從樓上下來,調侃道。
顧傾之殺氣騰騰的看了他一眼,“我一向睡眠好,可惜有兩只耗子跑了進去,鬧的我睡不著罷了!
“奧~,要不要我派人去給你抓耗子!鄙瞎偾逵昂眯牡慕ㄗh。
“不用,我去找找耗子藥就成了!闭f著,就朝著廚房的位置而去。
上官清影高深莫測的晃悠著手中的酒杯,能把顧傾之惹生氣,可見兩只耗子太鬧騰了。
不消一會兒,顧傾之手中握著兩雞蛋,又轉了回來。
上官清影一揚眉,“這就是顧小姐說的耗子藥?”
“我整治耗子,與別人不同,上官公子以后若碰到耗子,也可以請我幫忙對付!彼粝麓嗽,蹬蹬蹬就上了樓。
顧三垮下一張臉,“之之,我錯了。”
“哼,你怎么錯了,我覺得你沒錯!
她笑的一臉殺氣,讓白修然有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她令兩人貼墻站立,手舉高,一人手中放著一個生的雞蛋,一個時辰不準把手放下來,若是雞蛋碎了,以后都不用再見她了。
若是有外人在場,見著此時的場景,定然驚訝的目瞪口呆。
堂堂的丞相大人,還有東悅最尊貴的三王子,在一個女人面前乖乖的頂著一個雞蛋,默默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