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齋的院子是一個跨院,前面是一排門面房,后面是幾個四合院合并在一起的大院子,三進三出,院落很多。主人住的正房居中三大間。龍輝落下的位置正是正房的位置。
眼前一片狼藉,一人高的花瓶破碎在地上,名貴的碧落花已經枯死。花瓶的碎屑滿地。沿路道道的血跡觸目驚心。一條看起來被托著身體走過的血跡直通正房的大門。
三間正房大門緊閉,門上血跡斑斑,幾個血肉模糊的掌印在門上清晰可見。
這里發生過一場血戰!
“西山齋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有人對一個藥材店下殺手。”
龍輝站在那里凝視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心里一萬了想不到,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西悅那里去了?會不會有危險。
白九嵬和白媚早已經站在了他的左右,靜靜地一聲不吭,等待著他的說話。
忽然,憑空起了一陣陰風,一股煞氣吹來。
“叮當!”靜謐的四合院里不知道那個角落傳來幾聲清脆的銅鈴聲,聲音綿長,回音陣陣,似乎在召喚著什么。
“有人?”白九嵬警惕的望了望四周。
奇怪的是鈴聲響過以后在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天色黃昏,院落漸漸的陰沉下來。
這個聲音讓龍輝忽然想起了什么。
似曾相識的鈴聲!
這鈴聲他絕對在那里聽到過!
龍輝經歷不多,記憶也極好。
“難道是他!”龍輝嘀咕了一下。
“龍輝哥,你認識要來的人嗎?”白媚有了龍輝和白九嵬在身邊,一點也不害怕。
“這鈴聲我聽到過,去年在一座破落的道觀里,一個趕尸人手里搖著的就是這樣的銅鈴聲音。”
“趕尸人?難不成這里有鬼?”白媚最害怕的就是鬼了,一下抓住了龍輝的胳膊,緊張兮兮的。鬼生活在陰暗的陰間,怎么會跑出來。
別看她前世是狐修煉而成人形,歷經幾次的天譴逃脫,現在和人沒什么兩樣,從小也聽過不少鬼故事,一說到鬼可怕猙獰的面孔,嚇的她緊緊依偎在龍輝身邊。
“黑水道?難道他們也來到了日漫?”龍輝心里嘀咕道,疑惑依舊沒有解開,西山齋何曾得罪過黑水道?
黑水道是有名的江湖邪派,專門練習鬼魂之術,擅長控制僵尸,活捉厲鬼,這些人到那里都讓人頭疼。他們竟然敢到日漫來?
日漫武魂強大之地,他們來還有什么活路,更不要說日漫對道術的封殺政策了。
“白媚,你抱著我干什么,你趕緊給我回客棧。”龍輝盯著白媚俏麗的臉蛋拉下了臉說道。他隱約覺得深藏在暗處的對手不簡單,他不想讓白媚呆在這里,白媚身體沒有完全康復,身體上還有縫合的線沒有抽掉呢!他不想讓她加入進來。
“為什么?我要和你們在一起。”白媚手抓的更緊了。
“不為什么,這里女人不能進來。那些煞氣的鬼混專門喜歡找小姑娘。”
“啊,不會吧。我,我害怕。”白媚臉色唰的慘白了。
“你現在出去還來得及,只要翻過這道墻,小鬼們就不敢跟著你了。他們的禁制只在這院子內。”龍輝說著對白九嵬使了個眼色。白九嵬明白他的心思,不想讓身體在康復中的白媚卷進來。
急忙說道:“是啊,小姨子,趕緊的離開為好。”
“那不行,你們要保護我。”白媚就不離開。
龍輝笑道:“出去了有糖葫蘆吃,而且日漫的夜景不錯,你不想看看?”
“糖葫蘆,就是你經常說的那個甜甜的東西嗎?”白媚早就聽說龍輝經常在她面前念叨著糖葫蘆這個東西了。
“你出去了就可以買糖葫蘆吃,順便幫我找一家商鋪,以后我們就在這條街上落腳了,出去采購的任務全靠你了。”龍輝為了讓她離開,使出了引誘和重托的辦法,將口袋里的全部銀子扔給白媚。
“現在出去找房子就是你的重任,這里交給我了,幾個小鬼我們很快就解決了。”
白媚喜滋滋的接過銀袋子,沉甸甸的,那是龍輝從鴨寮島帶過來的銀子,至少還有七百兩銀子。她還從來沒有花過銀子呢!
當下笑嘻嘻地道:“那我就走了哦,這里交給你們兩個了。”心里癢癢的,早已經被那甜甜的糖葫蘆和繁華世界所吸引。
白九嵬是武圣級別的高手,龍輝哥的身手也不錯,而且還一身的好道術,現在她一點也不擔心他們兩個會有什么危險。
銀袋子在手里掂量了兩下,一道白影掠出了院落。
看著白媚離開,龍輝心里長出一口氣。
即將要出現的人一定不簡單,能在日漫混下去的人絕對不是高手。
靜謐的院落,那清脆的鈴聲再次的響起。
“叮叮叮!”接連響了三下又安靜了下來。
典型的控尸驅鬼的招法,黑水道的手法。龍輝身上背負著黑水道兩條人命,黑水道的出現自然讓他想到的就是找他復仇,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在這里等著他,算中了他要在這里出現!那要是我不來呢?你們就在這里等死嗎?
就在這時,淡淡的一團黑霧在地面上涌了過來。
“小心一點。”龍輝對一旁的白九嵬說道。
“小小的鬼霧能奈我何?”白九嵬不屑。
忽然間,鈴聲再次響起,急促,快速,叮叮當當的傳入兩人的耳膜,龍輝感覺到一陣眩暈,該死的鈴聲簡直是擾民。
院落之外依舊的周圍鄰居們確實渾然不覺,原來這里已經被鬼邪禁制,外面絲毫不會走漏風聲,怪不得在日漫這個防道術如防賊一樣的地方能如此的從容不迫。
龍輝看見樹上的鳥兒,墻頭上的雞都在沉睡,只有屋檐上一只貓全身暴戾成一個圓球,毛發倒豎,啊嗚的叫了一聲,隨之逃之夭夭。
霧氣擴散開來,從腳底彌漫了整個空間,只覺得壓抑窒息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有本事出來相斗這算什么!”白九嵬氣鼓鼓的空有一身的力氣無用武之地,不過他武圣的境界,罡氣十足,一般的鬼魂根本不敢靠近他,方圓幾丈之內鬼魂見到他旺盛的陽氣都要回避著走。
生怕被他一拳震的神魂不保,不過這一次卻列外,黑水道的鬼術似乎不把他這個武圣放在眼里。
龍輝只覺得周圍的陰霾的氣息越來越重,重的要將他的身體壓垮一般,骨骼都被擠壓在一起,想要爆發卻被無形的力量牽制住了。
“咔嚓咔嚓。”黑霧籠罩之下,地面的青石板開始裂縫。
地面上鉆出烏黑的藤條。這是一種只能在原始深林里見到的古老藤條,烏黑的顏色帶著透亮的光澤,生命力及其的旺盛,藤條長勢嚇人,一旦鉆出地面開始野蠻的生長,說過之處無不被淹沒。
呯呯!兩個人使出渾身的力量對付的只是這些野蠻生長的藤條,不到半個時辰功夫,院落里布滿了藤條,唯有龍輝和白九嵬奮力搏斗之下留下的一片空地。
“這鬼東西真是難纏。”白九嵬一腳踩過,巨大的壓力將幾個要冒頭串出的藤條消滅腳下。手也不閑著,揮舞之下,巨大的罡氣將長到一人高的藤條震起一層波浪。
龍輝也在奮力的和藤條做斗爭,此刻他最想自己變成一把大砍斧,將這些可惡的家伙砍成稀巴爛。
“唰!”突然間,在藤條的波浪里伸出一條胳膊來,黑乎乎的胳膊,一只漆黑的枯瘦的手向著白九嵬面門伸了過來。
“給我滾出來。”白九嵬冷哼一聲,伸手一搭,用力一拉。
“不要拉那胳膊!”龍輝大吃一驚,但也晚了。
只見一只烏黑成瓦亮的鬼被白九嵬一把拉了出來。